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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水浒(二)足球踢得好不是浪荡子高俅坐上太尉宝座的主要原因

 金色年华554 2018-09-13

作为名著《水浒传》的第一反派人物,高俅正是凭着这部小说才扬名中外的。《水浒传》开篇中作者使用的大量的笔墨来描述高俅的发迹史,给人的印象这是一个靠着顶尖的足球技艺榜上宋徽宗的大腿,因而随着宋徽宗即位而鸡犬升天的大奸臣。然而在冗官现象极为严重的北宋,单靠皇帝一个人的宠信,就能把高俅推到这么重要的位置?显然有点中国古代知识的人,都会觉得有些荒唐。而实际上高俅之所以能坐上太尉宝座,也不是仅仅是宋徽宗单方面的推动,而是整个士大夫阶层和文官集团共同发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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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

在整个北宋两百多年的时间内,士大夫阶层的代表文官集团和军队的代表军将世家的斗争都没有停歇过。高俅的上位,代表了文官集团和士大夫阶层的胜利。而杨志下岗卖刀,则是军将世家没落的结果。而围绕着高俅上位这件事情,两方阵营在背后的角力和斗争都是避免不了的。而高俅上位的直接结果就是北宋自后周以来沿袭数百年的军事制度遭到严重破坏,北宋军队的战斗力被文官集团腐蚀殆尽。北宋的军事作战方略从宋太宗赵光义时候的外行遥控内行,变成了外行带兵作战。因此,这样的一个变化也为面对金军南侵时的作战埋下了隐患,靖康之变的奇耻大辱也源于此。

自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赵宋皇室一向抬举文官集团,打压军将世家,美其名曰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自宋太宗赵光义北伐失败以来,更是建立了以枢密院为核心的将从中御的作战方略,极大的削弱了前线将领的兵权和作战自由度。因而在北宋是没有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外面的将领必须受到枢密院文官的遥控指挥。而这些文官大多是军盲,因而成为典型的外行遥控内行。即便如此,在军队的上下层中还是以军将世家为主,包括禁军三衙的老大都是来自于军将世家的人担任。毕竟那时候军事作战的所有知识都掌握在军将世家手中,文官拿去也玩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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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

按照北宋的军事制度,分为统兵和调兵两个权力划分,对应的就是现代的军政和军令的两个系统。(这方面老祖宗比西方早至少五百年)统兵之权长期在军将世家手中,直到高俅上位才逐渐转移。调兵之权由枢密院把控,长期由文官集团把持。两个系统泾渭分明,互相平衡,才是北宋长期繁荣的保证。然而当高俅上位以后这个平衡遭到破坏,随之而来北宋的地方军事指挥官大量被文官军盲所替换,北宋禁军战斗力被极大削弱。这也是宋徽宗这个道士黄帝、文青皇帝执政给国家带来的最大危害,没有之一。

在宋徽宗执政之前,北宋的文官集团无数次想拿下禁军三衙大佬的位置,然而一直的没有成功。禁军三衙都指挥使的宝座一向是在军将世家手中轮流坐庄。这些军将世家都是北宋建国时候的大军阀,以曹、潘、石、王、柳、杨,这六家人为主。北宋的官职没有宰相和太尉的,这两个词只是民间对具备这两个前朝官职权力的同等职位的俗称而已。如政事堂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和参知政事就被俗称为宰相或者相公,枢密院的正副枢密使也可以这样叫。而禁军三衙的大佬成为都指挥使,分别是步兵都指挥使、马军都指挥使和殿前都指挥使,简称步帅、马帅和殿帅,民间也称为太尉。因为正式官职为殿前都指挥使的高俅,在《水浒传》中被叫做高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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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

然而在北宋中期,经历了两次较大的变法运动,分别是范仲淹的庆历变法和王安石的熙宁变法。这两次变法都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却使得文官集团和士大夫阶层的力量迅速壮大,而军将世家的实力大幅度削弱。至宋徽宗即位,军将世家对军队的控制权远没有了宋初的那种严密,变得漏洞百出。而此时文官集团有一次开始推动针对军将世家的夺权行动,这次行动的主角就是名不见经传的高俅。

文官集团选高俅作为代言人是有很大考量的。首先,高俅不是军将世家出身,自然容易被文官集团所控制和左右。其次,高俅是宋徽宗的玩伴,足球高手,可以得到皇帝在这方面的支持。第三,高俅虽然是个破落户,却也是士大夫阶层出身,而且他还宣称自己是苏仙的私生子。由于高俅又不是正儿八经考科举上位的,也就不会受到军将世家强烈的抵制,上位的阻力较小。这样一来,从出身、皇权和阶层三方面都符合了文官集团的要求,成为了首席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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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

在宋徽宗即位初年,北宋针对境外的几次用兵都取得了胜利。而这几次出兵的领兵人物不是军将世家的人,而是太监童贯,监军却是高俅,真正指挥打仗的刘法只是出身一个小门户的军将。这样一来,所有出兵的军事和政治利益分配都到了文官集团手里。史书上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到了最后封赏的时候却可以看出端倪。亲近文官集团的童贯和高俅则平步青云,而真正指挥作战的刘法和刘仲武等人则获罪流放。而且民间的稗官野史中也曾流传着童贯和高俅贿赂下层兵丁诬陷主将的事情。然而这些都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指使的,各方面的证据都说明了高俅上位的背后,则有着文官集团强力推动的作用。

而高俅上位以后也积极响应了文官集团的动作,积极配合文官集团挖军将世家墙角的活动,将北宋禁军的基石弄得残破不堪。文官集团的人如此能够借机上位,于是大家才看到了《水浒传》中各处奇葩的场景。而文官集团在军队上位以后,开始了他们的贪婪腐败的道路,将整个军队弄得乌烟瘴气。治权和军权两手抓的文官集团更在民间变本加厉,借用各种借口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激起了处处反抗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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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

而此后,军将世家的子弟无论多有本事都只能在中下层干着苦活和累活,一旦有事就被推出去当作提示鬼。他们生活非常艰难,即便是出生大世家的杨志也沦落到了被迫出卖祖传宝刀的境地。因此在受到以宋江为首的梁山好汉们的各种构陷、引诱之后,这些来自军将世家的职业军人门顺势而为的落草为寇,打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最终使得水波梁山成为书中四大寇之一的不是别人,正是文官集团贪得无厌而造成的恶果。落草为寇的军将世家与文官统治的北宋军队的内战,又进一步削弱了北宋的军事力量,将这个老大帝国推向了灭亡的深渊。

从《水浒传》中可以看出北宋的灭亡不是因为外部的敌人过于强大,而是由于文官集团的瞎整造成了北宋内部体制的严重破坏,进而造成了国力和军力的严重削弱。在书中,高俅、蔡京、童贯这样的奸臣相互勾结,造成了治理国家的核心力量的严重腐化堕落,从而从根本上挖空了北宋的基石。当面对金兵南下的危机关头,军队无一可用之将领,全国上下一盘散沙,自然抵挡不了金兵铁骑的攻击,国破家亡再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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