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全 1、“正蒙难”应该是说箕子生逢乱世。 2、“法授圣”是说周武王灭商后向箕子咨询治国大道,箕子以洪范九畴传授之。 3、“化及民”是说箕子在朝鲜建立东方君子国。 我们也按照这个顺序来重新认识一下箕子: 1、“正蒙难” “正蒙难”讲的是箕子的生逢乱世与箕子个人在那个乱世中的遭遇。箕子是商代人,是商统治者殷纣王的叔父,属于王朝宗室重要成员。至于商朝的兴亡,我们可以用一句话给与概括,可以归纳为:“兴于占卜,亡于占卜。” 就今天考古发现可知,商朝是一个很辉煌的朝代。文字、占卜、青铜器,以及墓葬中堆积如山的贝壳,见出商代文化的发达,技术的进步与财富的积累。 商代先祖名契,与治水的大禹是同一时代人,在舜的手下做教育部长。他名字中的“契”字,与主管教育联系起来,应该说就已经是与雕刻甲骨或铭文有关。也就是说早在大禹的儿子启建立夏代的初期,文化这一块,已经是由商部落所掌握。商灭夏,是一次重大的文化的胜利。 到殷纣王时候,殷纣王的名字叫受,这个“受”字,大量出现在殷墟卜辞中,受或不受,是我们现代人去算命,问事,依然常用的一个词,意思是我这个事情能不能成的意思,能成,叫做受,不能成叫做不受。 商朝统治者选择殷纣王做王,是经过占卜,认为可以才选择的。周文王势力越来越强大,大臣向殷纣王建议需要防范、压制的时候,殷纣王依然说,不是说天命在我吗?天命既然在我,谁还能够夺取我的天下吗?在这样的商代传统思想的主导下,殷纣王是不是甚至有反天命意识?其实,在殷纣王祖父那一代,就已经有过“射天”行为。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迷信的恶果吧。 《史记宋微子世家》载“纣为象箸而箕子唏”,当时比干被抛心,微子装疯,箕子隐遁。“夫商之季世,纪纲之废,道德之堕极矣。”(王国维语)面对商王朝“纪纲之废,道德之堕极”的局面,有人劝箕子离开殷商,到周部落那里去,箕子没有去。箕子的回答是:我如果这样去做,是在“彰君之恶”和“自说于民”。于是,箕子独自一人到箕山去隐居。 2、“法授圣” 当周武王以“小邦周”打败“大邑商”后,周武王把箕子带回了陕西。武王不是“曾经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不耻下教于箕子”,按照司马迁的记载是,周武王先是高傲地问箕子:嘿嘿,你们那么大的商部落,怎么就被我们给打败了? 箕子不愿意说商朝的坏话,周武王也感觉到自己不该问这些或者不应该这么问,才与箕子讨论怎么样建立国家的问题的,才有了所谓《洪范》。 以箕子先前有过的态度,不愿意“彰君之恶”,和假如自己另谋高就,会让老百姓高兴的“自说于民”,箕子不回答周武王商朝是为什么被周部落打败的问题,是应该可信的,是箕子的一贯态度。战败者身份的箕子不回答战胜者身份的周武王的问题,在当场应该是很尴尬的局面。 在尴尬的氛围下,为了打破尴尬,周武王与箕子谈起了怎么样建立国家的问题,于是有了关于《洪范》的纪录。 在当时,周武王要灭商建周,讨论如何建立国家的话题,应该说依然是箕子心中的痛。在这样的心情和谈话背景下,箕子会把真正的治国大道传授给周武王吗?会不会? “洪范”是什么?它的原意是指制作大的青铜器时使用的范。古人写文章,是经常这么借题发挥,我们也经常这样。箕子是把制作青铜器时怎样用范来形容怎样建立国家。 “九畴”是指用范时的九道工序,当然,包括了宗教仪式。说它“在中国思想史的地位实在不得了”,说它“阐述了行政方式、行政准则及行政决策方式,是一部中国历代专制王朝的行政大法,对于中国专制社会形成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说它“奠定了阴阳五行说的基础,提供了中国人传统思维的框架”,说它“涵盖了对自然世界、人身、行为、治国安民、政纲、天文、历数、根本大则、做人德性、气候征象、祸福种类等等人生实践内容的全部”等,也吹乎得太厉害、太邪乎了吧? 引用陈来在《儒家思想的起源》一文中所说的,“中国上古的天启文献竟然全部集中于社会事务,这不能不说是华夏族特有的一种文化态度和文化精神。”引用成中英“这些分类的标准是经验,故可视为经验的综合。”得出“由此我们可以得知西方思维方式是本体、语言、逻辑三位一体的,而中国的传统思维方式则是社会、实用、经验的三位一体”的结论。这是不知道陈来所指的“中国上古的天启文献”,是指完整的阴阳太极思维体系;是不知道陈来的后半句也说错了,不是“中国上古的天启文献竟然全部集中于社会事务”,而是中国上古时期,属于“天启文献”的阴阳太极思想体系的推进,是与社会事务的推进并进、互参的。两者是分开的,有其独立性的,前者是属于纯学术性的部分,后者是属于社会改造与营运性的部分。不是“竟然全部集中于社会事务”。 成中英的话“这些分类的标准是经验,故可视为经验的综合。”之后还应该进一步这样认识:《洪范》一文,仅仅是就制作青铜器时对范的使用以及制作青铜器时的祭祀仪式,来引申为建立国家,它只是一种实践经验的综合与提升,不是中国上古时期的哲学意义上的“道”,不是“天启文献”,不是完整的阴阳太极思维体系,不是治国立极的真正内容与文化根本。 在当时场景下,在不做部落叛逆的心境下,箕子对应周武王的《洪范》,只能是一种应付。应付的结果,是首开乱讲什么是民族文化根本之先河,用今天的话,是首开恶搞民族文根本之先河。 3、“化及民” 在“那次两人高峰会面”后,箕子并没有得到周武王、周部落的信任。不久,周武王把朝鲜作为箕子的封地赏赐给箕子,那么遥远,在数千里之外,那分明是一种礼节性的驱逐与流放,远远地赶他走,让他离开“中国”,离开商部落原来的地方,以免还存在政治影响。周武王对箕子的流放处理,后来证明是正确的。管、蔡后来联合殷纣王的儿子起来反对周公,如果不是殷纣王的儿子,是箕子,事态可能更不好收拾。 箕子献出《洪范九畴》之后,如果《洪范》真的象后人理解的那样,是怎么怎么了不起,箕子的位置,就应该是国师、帝王师一样的重要,周武王既然那么不耻下问,周部落建国伊始,一切尚待开辟,箕子对于周武王,就应该是时时事事离不开,时时事事需要请教的人那么重要,怎么会舍得放他到几千里之外?商部落的马车虽然很出名,在马车的速度下,好几千里到朝鲜,一个来回,没个半年一年时日是不行的。事实只能说明,周武王并不看重箕子,也不看重《洪范》。不仅不看重箕子,还对他存有严重的防范之心。 周公摄政后,治礼作乐,无论是原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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