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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 | 那些年,阿拉一道轧过的巨龙车,侬还记得伐?

 cxag 2018-09-18

如果将城市比喻成肌体,那么纵横交错的大小道路与奔忙不歇的车流人流,大概就是她不断脉动的血管和血液。本期影像的主题,是上海曾经的交通。之所以要加上“曾经”这样的定语,是因为在过去的四十年,发生在上海城市交通上的变化,绝对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乘车难》   来源《新民晚报》  1980年代


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上海的公共交通,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八十年代上海的“乘车难”众所周知,在上海人的词典里,与“公交车”搭配的动词,不是“坐”而是“轧”。

 

一个“轧”字天然地带着辗轧般的力度。毫不夸张地说,在当班小艺的童年记忆里,轧公车就是一场茫然而绝望的战斗。


《悬空岗亭》  吴敏摄  1980年代


照片拍摄的地点是1980年代北京东路与西藏中路的交叉路口。十字路口正中的悬空岗亭,是早已消失在时代洪流中的都市风景。

 

岗亭下方,一批乘客正下车推行抛锚的无轨电车。记忆里,这样的情景似乎亦不鲜见。车子一熄火,都不用司售人员招呼,身强力壮的爷叔小伙子便自动下车集合,挽起袖子帮忙,整个过程都不吭一声,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更多时候,是电车开着开着,忽然哐啷一震,停了。有谁率先大喊一声:“小辫子落脱啦!”只见司机师傅熟门熟路地拉开门跳下车,在车尾某处哗啦一扯,动作帅得不得了。这大概也是当年很多小朋友幻想着长大要做电车司机的原因吧。


《上海街头》  种楠摄  1979年


不知道还有多少小伙伴知道/记得/坐过这种三轮小汽车。说是小汽车,实际上不过是在机动三轮车上,加了一个小汽车模样的顶棚,上海人亲切地称之为“乌龟车”。据摄影者种楠回忆,“1979年03月,一汽与二汽合并,组建上海市出租汽车公司,当时新添了1295辆机动三轮出租车,行驶在大街小巷为民服务”,于是他留下了这样一张照片。


上海出租车调度工作室  1970年 来源于网络


当年想要坐“差头”,站在马路边上扬招显然是不行的——那是手动抄单、电话调派的时代。要想用车,要么亲自到分布在上海各个区域的出租车服务点直接租车,要么就打电话预约。接到约车电话后,调度总部会通知距离乘客最近的出租车服务点调派车辆去接客——出站接一单生意,便是出一次“差”,出租车的“差头”之名便是这样来的。


《昔日奇观,今日笑谈》  纪海鹰摄   1988年


“1988年,淞沪铁路上的列车从棚户区旧房包围圈中擦肩而过,不仅慢如蜗牛,还需要有人在前‘清道’,这是当年铁路和社会发展状况的一个缩影。”摄影者纪海英在摄影手记中这样写道。这大概也是今天的年轻小孩所无法想象的城市故事。


 “老北站”“新客站”“上海西站”“老南站”……以及连缀着这些站点的漫长铁轨,构成了对城市空间的另一种分割。当年的上海城市交通远不及今天的“立体”。马路与马路,马路与铁路,在一个平面上彼此交错,也因此有了一种特殊的十字路口:铁路道口。


《千军万马过道口》    来源《新民晚报》  1990年代


当年的上海人上下班常会经过铁路道口。较之靠轧才能乘上的公交车,以及价钿老贵且预约麻烦的出租车,靠两条腿便可驱动的自行车才是那个年代上海人出行的首选配置。在那个属于“自行车王国”的时代,铁路道口面临的“矛盾”可以说相当严重。


俯瞰曾经的老北站  1949年  来源于网络


伴随着“当当当”的警告铃,铁路道口的栏杆缓缓落下,而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经过的可能是一长列绿皮客运列车,也可能是编组十分庞大、半天数不到尽头的灰黑色货运车组。道口的自行车越聚越多,简直水泄不通。焦灼与不耐写在每个人的脸上。直到高架与地道建设的全面铺开,才从根本上改变了这一切。


《回报“母亲”》  陆元敏摄  1990年


承载城市运能的,除了马路,还有河道。摄影家陆元敏将镜头对准了上海城市河流运输主动脉之一的苏州河。当年的苏河湾风景,与文艺没有半点关系。“1990年代,苏州河水质曾经污染严重,其主要功能是运输,黑臭的河面上船只排成长队。如今经过治理,苏州河水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和保护。”他在拍摄手记中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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