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阮镇 瓦是男撒起娇来:“看到我十妹瓦是男啊,是瓦是男让公子蒙照源的魂丢在了水潭子。对不对啊?你都问了我三十多年了。”蒙照源问:“你烦了吗?”瓦是男搂紧蒙照源,嘻嘻笑着:“不烦,怎么能烦呢?你再问我三十年,我也不烦。”蒙照源含着她的耳垂,极其温柔:“不烦就好,那我就问你一百年。”瓦是男很满足:“好啊,那我就回答你一百年。” 床前火盆里烧得正旺的栗炭火,驱散了正月夜晚的寒气。热烘烘的屋内,蒙照源和瓦是男盖着被子,靠在床头,一起吹响了芦笙。那曲调是瓦是男教会蒙照源的,多少年过去了,经历了风风雨雨。一吹起芦笙,蒙照源就感到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此时,二人的芦笙如泣如诉,那燎人心扉的音调,把蒙照源又带回到了记忆深处的瓦后山。他问:“十女,你还记得我们在你家那一个月的情境吗?”瓦是男亲了一下蒙照源:“当然记得。我以为,第二天你们就要走了,没想到,奶奶把你们给挽留住了,一住就是一个月,那是我生命中最值得记忆的一个月。” 瓦是男捧起蒙照源的左手,抚摸着被蒙源罗咬去了一截的中指:“还疼吗?”蒙照源:“疼啊,不是手指,是这里。”把她的手,拉到心跳处。瓦是男把头埋进蒙照源的怀里,拱了拱,表示赞同。 火塘边铜壶咝咝的响声,分外清晰,好象这里,除了咝咝声就没有其它声音的存在。瓦是男:“我一想起儿子眼睛里的凶光,就心里没底,越想越害怕。”蒙照源:“八成是你看走了眼,自己的儿子,眼里怎么可能有凶光呢?再说,还有我呢,你怕什么呀。你不是蛮要强的一个人吗?不怕,我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怕的呀?把竹笛递给我,我吹上一曲。” 瓦是男把竹笛递到蒙照源手中,蒙照源调了调音,吹起《江月神韵》。瓦是男十分喜爱《江月神韵》,蒙照源就特意填上词。夫妻二人不时放筏江上,一人吹竹笛,一人吟唱,好不温馨惬意。一曲终了,蒙照源兴致正浓。 贴身奴婢盖泥进屋来加炭和添水。瓦是男问:“什么时辰了?”盖泥:“四更天了,夫人。”蒙照源:“今夜觉得格外冷,客人们的屋里加炭了吗?”盖泥:“诏主放心,奴婢们会把客人照顾好的。” 突然传来大军将辣藤的声音:“启禀诏主,辣藤求见。”蒙照源大声说:“进来说话。”瓦是男向盖泥摆摆手,盖泥退出屋去。辣藤带着一股冷风进屋来。蒙照源坐直身子,靠在床头,伸出两手,摸索着。辣藤见状,忙握住蒙照源那粗糙的双手。 蒙照源在辣藤的手背上抚摩着:“你的手这么冷,是从边关赶回来的吧。来,快来,坐在我身边,我替你捂捂。”瓦是男为辣藤倒了一碗开水。辣藤说:“我在边关收到蒙舍诏传来的密信,信使说,不能延误,也不能转手他人。于是,我连夜骑快马给你送来了。”蒙照源:“那快快读给我听。” 辣藤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管,递给瓦是男。瓦是男从竹管里取出一块丝绸,上面有字。她凑近蒙照源的耳边,近乎耳语地读:“蒙照源兄:公子蒙源罗拜寿有诈,谨防不测。麻格”麻格是蒙舍诏的卫队长,他虽然为蒙舍诏办事,但是,如有对蒙照源不利的举动,他总要给蒙照源通个风,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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