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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兰 赵老头喜欢上小镇喝酒，喝到黄昏，这才醉醺醺地回家。 这一天黄昏，他又是喝得醉醺醺的，在经过那一片树林时，有个人走过来说：“爹，我来扶你回家吧。” 他问：“你是谁？” 那人说：“我是你儿子。” 他觉得不像儿子，想把人看清楚，可那人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加上天色昏暗，自己眼睛昏花，硬是没看出破绽来。 他问：“那你……到这里干吗来了？” 那人说：“我在这里打柴。” 赵老头信了，点点头道：“哦。” 那人把赵老头架着，亦步亦趋地朝前走着。那人一边走，一边埋怨道：“你总是喝得乱醉如泥的，想累死我呀？” 那人不耐烦地将他向前一推，赵老头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可他刚站稳，那人却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赵老头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你干吗要推我？” “谁推你了？是你自己跌倒的。” 走了几步，他又悄悄地使了一个绊子，赵老头又扑倒在地。就这样，那人一路上想方投法折磨他。 离村口不远了，那人说：“我要去打柴了，你自个儿回家吧。” 赵老头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他从睡梦中醒来，恍惚记得昨天的事，便想问儿子。可是，老婆告诉他儿子不在家。 到第三天，他的酒瘾又上来了，又上小镇喝酒。喝着喝着，又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又遇到“儿子”来接他，他“儿子”又是想方设法折磨他。 到早上酒醒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老婆怒骂儿子道：“这个不孝的东西，他三番两次打我，是何居心？难道是我作为他的父亲对他不慈爱？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他老婆问：“他什么时候打过你？” 赵老头掀起衣服，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伤说：“不信，你看看。” 他老婆说：“这可怪了，儿子这几天到城里去了，到今天还没回来。” 赵老头听她这样一说，也一下惊呆了。他说：“他跟你说到城里去了吗？我两次从镇里喝酒回来，经过那片树林时，有一个人自称是我儿子，对我拳打脚踢的，难道真的是鬼不成？” 村里的人听说赵老头被鬼打了，都纷纷跑来看热闹。有几个村民说，近来这个小树林真的有鬼，有人在黄昏时被鬼惊吓过，有人在天未亮时被鬼撒了一身沙子…… 赵老头因此对小树林有鬼深信不疑，他决定要将鬼狠狠教训一顿。 这一天，他借故到小镇喝酒，身藏一截短铁棍，来到了小树林藏起来。天黑了，正当他准备回家时，那个“鬼”出现了。他装着酒醉的样子，歪歪扭扭地走着路。那个“鬼”走上前说：“爹，你是不是又喝醉了？我扶你回家。” 赵老头拿出铁棍朝那“鬼”的头上狠狠地打去，只听“唉哟”一声，那“鬼”重重在倒在了地上。他听人说，鬼死了会化着一股烟一样没了，可这鬼为何像个人似的倒地不动？他上前拿出手电一照傻眼了，原来倒在地上的真是他儿子！他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儿子呀，是谁让你来的呀？” 他儿子有气无力地说：“我回家……听母亲说你……上镇上喝酒……你前天被鬼打了，母亲让我……接你。” 他儿子说完，把头一歪就死了。 就在这时，从林子里钻出一个人来，他对说：“赵老头，你别哭了，他横竖都是个死！” 赵老头不解地望着他。 那人说：“你不知道吧？他曾在这个地方装神弄鬼，趁机抢别人的钱财。他还强奸了好多女人，这其中就有我……曾经有人想杀了他，可他怕还血债。所以，他便想了这个主意，借你的手除了他。” 那人说完，丢下欲哭无泪的赵老头，转身走了。赵老头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他猛然想起来了：对！他就是那个故意折磨他的“鬼”。 2012年11期《新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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