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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个王思聪也抵不上半个他

 秦淮明月河畔升 2018-10-04

他是马未都一生中最佩服的男人,他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大玩家”。他的官方头衔是著名的文物专家、收藏家,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他学识渊博,研究的范围广,涉及书画、雕塑、烹饪、建筑等诸多方面。

 

他有一句名言:玩儿都玩儿不好,还能干什么?年少时,训练鸽子、斗蟋蟀、熬鹰、骑马,意气风发,潇洒至极,有趣至极。他,就是王世襄。黄苗子先生说他“玩物成家”,启功则说“研物立志”。有人更是说:一千个王思聪也抵不上半个王世襄。



他更是“君子近庖厨”一代典范,汪曾祺说:学人中真正精于烹调的,据我所知,当推北京王世襄。他的公子王敦煌写了一本书,名曰《吃主儿》。他,就是其中之一的“吃主儿”,另两位是玉爷和张奶奶。作者用几十道菜肴串联起他与三人之间有关“吃”的故事。



“饮食男女”谁不是吃主儿?如何才能算是“吃主儿”?

 

简单说,能被称之为“吃主儿”的人,必备三样基本素质:就是会买、会做、会吃,缺一不可。吃主儿治馔就是好琢磨,不糟贱东西,不甘心道听途说,不甘心人云亦云,不甘心先入为主。

 

袁枚曾言:'大抵一席佳肴,司厨之功居其六,买办之功居其四。'精于烹饪的,对于原材料都格外看重。

 

儿时,玉爷带着我挑芋头仔,挑的都是偏圆小个儿的,稍长一点的都不要。玉爷说你别瞧它小,蒸出来爱烂。长的那个蒸出来前头软,后半截硬。我还真不信,非要买几个差样的回去试试,玉爷也说服不了我,顺水推舟说,试试也好,要试就多买几样。这不是连芋母子都买回来了。所谓芋母子就是老辣菜芋头,起码上二年生的芋头,芋仔则长在芋母子上的。这芋母子的皮显粗糙,个头儿比芋仔大且圆。买回来之后洗干净一蒸,这回我还真开了眼了。其实我也知道玉爷说的不会错,可是干什么事也得自己试试呀。这芋母子还真硬,剥了皮里头的肉发藕荷色,一咬,干瓤的,有点噎得慌,里头还有硬块,得挑出去。长点的芋头,顶端确实软,可它下半部分也有点干瓤,只是颜色是白的微微有点发黄。还是玉爷说的那种是精品。

 

对于烹饪,王世襄说'我是走到哪里都喜欢找地方做饭的'。除了在家做,上学做研究生的时候,会借饭馆的勺颠两个爆火的菜;在国外的时候借学长家的厨房做;出差的时候借饭铺老板的灶台做;下放干校改造的时候借老乡家的锅做。走到哪做到哪,哪怕是借锅借灶也要一施身手。一道海米烧大葱在北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凡是品尝过这道菜品的食客们,无不夸赞。此菜一出,“把别的菜都盖了。”

 

这道菜的关键是选材,京葱中的大葱。必得在上霜之后,上冻之前,从地里起出来的大葱。因为只有地里经了霜,葱质才会变得脆嫩可口,才能称得上上品大葱。后来因为葱的品质大不如前,老爷子很多年都不再做这道菜了。

 

作者在书中写了吃西餐、吃羊肉、吃鱼、吃虾……甚至用了二十多页纸来细细碎碎写“忆吃蟹”。可见,作者对螃蟹的厚爱。从买螃蟹、挑蟹粉、吃螃蟹、做蟹粉菜一一道来。

 

张奶奶把腹甲里的蟹黄剥完之后,再用刀把腹甲从中间切成两块,拿起其中一块把它的两边的凸茬切下去,再把它竖直立在砧板上,用刀直劈到底把它分成两片,其中一片可以直接剔肉。“洗干净手了吗?”张奶奶问我。我早洗干净手了,正拿着碗等着哪。张奶奶把容易剔肉的那片腹甲递给我,再把另一片不好剔的,竖着用刀找补找补,往蟹粉碗里剔肉。我则用一根筷子把腹甲里的肉挑在小碗里。玉爷不知什么工夫把一碗姜醋汁递到我手里,还直说“:蘸点汁吃,要不吃了胃寒。”这吃蒸螃蟹讲究蘸姜醋汁,可是嘴急,有时候没它也凑合了。

 

张奶奶那片还没剥完。我又要用筷子夹剥出的螃蟹腿肉。张奶奶说:“这不又切开了吗,就别吃腿了。”她又把那半边腹甲切开了,递在我手里……要说我小时候爱吃蟹粉,也不确切。我最喜欢吃的是从腹甲里剔出的蟹肉,它那一条条细嫩的白肉儿,可好吃了。它比从蟹钳里剥出的肉儿嫩,比蟹腿儿里剥出的肉儿香,至于螃蟹黄儿更没法跟它比,尤其是团脐蟹的蟹黄一疙瘩一块的,跟鸡蛋黄儿似的,更没什么好吃。每当我在厨房吃螃蟹的时候,张奶奶都会跟玉爷说“:您瞧瞧,他爱吃这个,跟先生(指我父亲)一样一样的。这没跑,以后准是个‘吃主儿’。”




全文“京腔”浓郁,作者“侃大山”般的以几十道菜品串联起的除了人以外,还有儿时的记忆,家的味道,借着吃食的外衣,行着回忆的事儿,这些“吃主儿们”做的美食固然令人羡慕,但美食背后的故事及温度更令人怀念。

 

很多时候,我们吃的不仅仅是美食,而是一种情感的传递与记忆的回味。假期过半,祝大家节日快乐!每逢佳节胖三斤,此胖遥遥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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