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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被问及这样的问题： “肠道的疾病真的可以通过饮食治愈吗？” “SCD饮食真的有效吗？” 在这个循证医学主导的时代，没有研究支持的答案很容易被认为是“神棍”。 于是，我整理并阅读了从1924年-2018年期间几乎所有关于SCD饮食的论文——其实，这一共只不过是28篇。 这28篇论文，串起了SCD饮食的科学研究史。 而从这段历史中，我们可能会发现：“循证”给出的答案，有时并不是最好的答案。 这一年，“香蕉饮食”第一次被记录在了文献中。 那是哈斯医生（Sidney Valentine Haas, M.D）发明的一种饮食方式。 这种饮食方式，不允许摄入任何淀粉。 在饮食中，碳水化合物的主要来源，就是熟透的香蕉。 哈斯医生用这种饮食成功地治疗了许多乳糜泻的患儿。 这些孩子通常身材瘦弱矮小，并且存在长期的腹泻。 而在”香蕉饮食”的应用之前，乳糜泻的孩子通常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死去。 Haas, S. V. . The Value Of The Banana In The Treatment Of Celiac Disease. Archives of Pediatrics & Adolescent Medicine. 28.4 (1924):421-437. 哈斯医生在《JAMA》上发文，表示乳糜泻会在任何年龄段发病。 不过，乳糜泻并非无药可救；它可以通过特殊的饮食方式来完全恢复。 而这种饮食，就是由“香蕉饮食”发展而来的特殊碳水化合物饮食，即SCD饮食。 Haas, Sidney V. ''Celiac Disease: Its Specific Treatment And Cure Without Nutritional Relaps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99, no. 6 (1932): 448-452. 哈斯医生更加详细地描述了SCD饮食： 饮食不允许任何复杂的碳水化合物，包括粘稠的蔬菜和所有的谷物。 饮食基于的是香蕉、肉类、鱼、家禽、动物明胶、充分发酵的酸奶、以及自然发酵的奶酪。 在他经手的603位乳糜泻孩子中，有370位实行了这种饮食。 而实行这种饮食方式的孩子，都得到了完全的康复。 Haas, S.V., Haas, M.P.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eliac Disease. Report of 603 cases. Postgraduate Medicine. Vol 7 (1950): 239-250. 在20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50年代，SCD饮食曾一度流行。 它一度被作为治疗乳糜泻的首选方案。 但在二战后，荷兰的儿科医生发现了乳糜泻是由小麦中的麸质蛋白造成的——而和碳水化合物无关。 之后，在乳糜泻的治疗中，无麸质饮食取代了SCD饮食。 1964年，哈斯医生逝世，享年94岁。 尽管他这一生用SCD饮食治好过超过600位乳糜泻的孩子， 但他的饮食和理论却似乎已经被学术界抛弃。 在之后长达50年的时间里，SCD饮食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一篇学术论文中。 尽管在主流医学之外，在戈特莎女士的推广之下，许多患有其他严重肠病的患者仍然在进行着这种饮食，并表示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但在主流看来，用饮食治疗难治的肠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直到2004年。 或许是对结果感到震惊，三位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的医生首次报道了用饮食成功治疗炎症性肠病的病例。 第一个病例是一位11岁女孩；在就诊时，她存在腹痛、体重减轻和腹泻。 初查结果表明，血清白蛋白偏低，并且存在抗酿酒酵母（ASCA）的IgA和IgG抗体。 消化道检测发现，女孩存在多处消化道的狭窄； 空肠和回肠存在鹅卵石样病变；而在回肠末端，存在5-6cm的狭窄。 医生建议进行常规的治疗，但女孩的家人拒绝了，并转而让她进行SCD饮食。 而在6个月SCD饮食后，女孩的所有症状都消失了。 随后的检查表明：上消化道完全恢复正常，ASCA抗体也同样恢复正常。 而第二个病例，则是一个9岁的男孩。 男孩存在长期的腹泻和腹痛，并且他的食欲一直不好； 在两年来，他的体重也没有一点增加。 初查结果发现，红细胞沉降率偏高。 而消化道的检查发现，回肠末端和近盲肠存在狭窄； 活检结果则表明：孩子存在严重的结肠炎，并伴随隐窝囊肿和肉芽肿。 起初，男孩接收了药物的治疗（柳氮磺吡啶、强的松和巯嘌呤），并且治疗效果良好。 但在10周后，症状出现复发。 医生建议增加激素的剂量，但他的家人选择让他开始进行SCD饮食。 而结果是，在3个月的SCD饮食后，男孩摆脱了激素，血清检测恢复正常，症状完全消失。 Fridge, J. L., J. Kerner, and K. Cox. ''P0637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A Treatment For Crohn’s Disease?.'' Journal of Pediatric Gastroenterology and Nutrition 39 (2004): S299-S300. 也许是受到之前那项研究的启发，在同年9月，另一个医学小组也报道了两例个案。 第一个患者是一位51岁白人女性。 她曾存在10年慢性溃疡性结肠炎。 而疾病逐渐发展，从末端直肠炎发展为整个肠道的结肠炎。 在药物控制不佳后，她专向了SCD饮食。 在开始两周的SCD饮食后，她的症状就得以好转。 而在12个月后，肠镜检查未见任何异常。 在进行饮食的两年后，她在没有任何药物控制的情况下，仍然处于缓解状态。 另一位患者则是一个24岁的女性。 她存在腹痛、腹泻、便血（伴随缺铁性贫血）的状况。 而检查的结果表明，她存在中等到严重的回盲肠克罗恩病。 医生建议她使用硫唑嘌呤来进行免疫抑制，但她选择了开始SCD饮食。 在进行SCD饮食的1周内，她的症状就得到了缓解； 在进行1月后，她就摆脱了对激素的依赖。 随着症状的持续改善，她停掉了所有药物。 饮食两年后的肠镜结果显示：未见任何异常。 因为受到这两个个案的启发，研究人员继续进行了网络问卷的调查。 他们邀请了51位正在进行SCD饮食的炎症性肠病患者，让他们参与了问卷的填写。 结果表明，84%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处于缓解期（症状改善程度超过75%），并且64%的患者不再使用任何药物。 其中，有16名患者进行过后续的肠镜随访。 在这16人中，12名的肠镜结果完全正常，有3名得到改善。 Nieves, R., & Jackson, R. T. (2004).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treatment of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Tennessee medicine: Journal of the Tennessee Medical Association, 97(9), 407-407. 也许是这些研究的结果“too good to be true”（太好了，以至于不像是真的）， 在之后的7年时间里，学术圈都没有人再谈及过SCD饮食。 可能是因为肠道菌群研究的兴起，人们对饮食的关注也开始升温。 在2011年，SCD饮食再次被摆上台面。 麻省医学院的研究人员首次探索这种特殊饮食对炎症性肠病的作用。 他们改良了SCD饮食，构建了“炎症性肠病-抗炎症饮食“（IBD-AID饮食）。 在这项研究中，他们纳入了11位患有炎症性肠病的患者。 这些患者的年龄从19-70岁不等。 在经过6-10个月的IBD-AID饮食后，所有患者的症状都得到了明显的好转。 Olendzki, B., Silverstein, T., Persuitte, G., Baldwin, K., Ma, Y., & Cave, D. (2011). An anti‐inflammatory diet f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the IBD‐AID: P‐133.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s, 17, S53-S54. 一年后，又有一项关于SCD的前导性研究被发表。 在这项研究中，有6位炎症性肠病的患者参与了SCD的饮食计划。 不过，在这里面只有4位成功地坚持下了3个月的这种特殊饮食。 最后，通过胶囊内镜发现，这4位完成饮食的患者都取得了肠道黏膜的修复。 Cohen, Stanley A., et al. ''Sa1992 Mucosal Healing With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Pediatric Crohn''s Disease: Preliminary Results of a Prospective Pilot Study.'' Gastroenterology142.5 (2012): S-376. https:///10.1016/S0016-5085(12)61418-8 事实上，到了2014年之后，关于SCD饮食的研究，才真正地走上正轨。 从2014年-2018年，虽然不多，但每一年都会有新的研究被发表。 这项研究探索了SCD饮食对克罗恩病的效果。 研究纳入了7位克罗恩病的孩子，让他们进行SCD饮食。 在这些孩子进行SCD饮食的3个月的时候，对他们进行随访。 结果发现，每个病人的实验室指标，包括血清白蛋白、C-反应蛋白、红细胞压积、粪便钙卫蛋白，要么恢复了正常，要么得到了显著的改善。 Suskind DL, Wahbeh G, Gregory N, Vendettuoli H, Christie D. ''Nutritional therapy in pediatric Crohn disease: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Journal of pediatric gastroenterology and nutrition 58.1 (2014): 87-91. 40名炎症性肠病的患者被邀请进行IBD-AID饮食。 其中，13名患者选择了不去尝试。 而在尝试进行这种饮食的27位患者中，24位得到了明显的好转。 在进行了IBD-AID的患者中，有11位接受了进一步的医学评估（8位克罗恩患者，3位溃疡性结肠炎患者，年龄在19-70之间）。 在进行IBD-AID饮食后，这11位患者中的所有人都停掉了一种以上的药物。 Olendzki BC, Silverstein TD, Persuitte GM, Ma Y, Baldwin KR, Cave D. ''An anti-inflammatory diet as treatment f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a case series report.'' Nutrition journal 13 (2014): 5. 这项研究探索了饮食对炎症性肠病患者菌群的影响。 研究比较了两类炎症性肠病患者的菌群差异，他们分别是SCD饮食者和普通低渣饮食者； 结果发现，SCD饮食者的肠道菌群的多样性在增加； 而低渣饮食者的肠道菌群多样性在下降。 Walters, S. S., Quiros, A., Rolston, M., Grishina, I., Li, J., Fenton, A., & Nieves, R. (2014). Analysis of gut microbiome and diet modification in patients with Crohn’s disease. SOJ Microbiol Infect Dis, 2(3), 1-13. 这项研究继续探索了SCD饮食对克罗恩儿童的有效性。 10位患儿进行了SCD饮食，其中9位顺利完成了12周的饮食。 在进行SCD饮食前，这些孩子每天摄入的热量只有所需热量的85%； 而在进行SCD饮食之后，这些孩子每天能摄入101%的热量。 与此同时，这些孩子的严重性相关的指数都得到显著的改善。 其中，7位病人进行了约1年的SCD饮食，他们的各项指标都得到了更多的改善。 Cohen SA, Gold BD, Oliva S, Lewis J, Stallworth A, Koch B, Eshee L, Mason D. ''Clinical and mucosal improvement with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pediatric Crohn disease.'' Journal of pediatric gastroenterology and nutrition 59.4 (2014): 516-21. 这是第一项关于SCD饮食在肠易激综合征中应用的个案研究。 患者是一位成年女性，她曾受到严重的肠易激综合征的困扰。 在营养师的指导下，她被安排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SCD饮食。 她在进行饮食前后都进行了“生活质量受影响程度”的问卷填写。 在饮食进行期间，她还进行着症状的记录。 在6个月的SCD饮食后，她的生活质量受影响程度从315（500为最严重）降低到了15。 而肠易激综合征相关的症状，包括腹胀、腹痛、腹泻、疲劳，也得到了显著的好转。 O''Dwyer, D. D., & Darville, R. L. (2015).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patient case study. Nutrition & Food Science, 45(6). 这是一项病例系列的研究。 研究中一共纳入了50位进行SCD饮食的炎症性肠病患者。 这50位患者都通过SCD饮食进入了缓解状态。 这些患者普遍有着较高的学历，其中49名（98%）都拥有学士或硕士学位。 而他们进行SCD饮食最主要的原因是：“担心长期的药物带来的不良影响。” Kakodkar S, Farooqui AJ, Mikolaitis SL, Mutlu EA.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f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A Case Series.'' Journal of the Academy of Nutrition and Dietetics115.8 (2015): 1226-32. 这是一项个案研究，患者是一名亚裔的73岁的女性。 在多年前，她被诊断为了溃疡性结肠炎。 到了2009年，她出现了症状的严重恶化，表现为左侧腹痛、便血和持续的体重减轻。 在2010年12月，她被诊断为了全结肠炎。 在常规疗法失败后，她采用了SCD饮食。 在饮食进行了3-6个月后，她的症状得到了改善。 两年后的肠镜和显微镜检查显示，全结肠炎已经得到了完全的好转。 Khandalavala BN, Nirmalraj MC. ''Resolution of Severe Ulcerative Colitis with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Case reports in gastroenterology 9.2 (2015): 291-5. 这是一项问卷研究。 246名炎症性肠病患者完成了在线问卷。 在这些患者中，有66（26.8%）正在进行SCD饮食，56名（22.8%）曾经进行过SCD饮食。 在当前进行SCD饮食的人群中，66%患者的腹泻状况得到改善，51.5%人群的精力得到提升。 81.2%的患者告诉过他们的消化科医生自己在进行SCD饮食； 然而，只有27.5%的人得到了医生的支持。 de Silva, P. S., Ahrens, S., Cole, W., & Korzenik, J. R. (2015). Tu1266 Response to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Amongst Individuals With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A Survey of 122 Patients. Gastroenterology, 148(4), S-842. 这是一项个案分析。 患者是一位6岁的男孩，存在着持续的腹泻和口腔溃疡。 肠道检查显示十二指肠、回肠末端、降结肠和直肠都存在炎症，并最终被诊断为克罗恩病。 在1个月的SCD饮食之后，患者的持续性的腹泻就得到了好转，并且体重也开始增加。 在随后的4/7/9/12个月的随访中，患者的状态良好，并且体重也在持续增加。 他一直保持着SCD饮食，并且没有在使用任何药物。 Faller, L., Scudiere, J., Davies, Y., ''Case Study: Treatment of a Male, Pediatric Crohn''s Disease Patient with the Specifc Carbohydrate Diet (SCD).'' UC Davis Health Student Review. Vol. I (2016). 这项研究调查了SCD在儿童克罗恩患者中的有效性，并且比较了“严格”和“宽松”的区别。 研究纳入了11位开始进行SCD饮食的未成年人；这些孩子的年龄从6.6岁-17.6岁不等。 在患者进行严格的SCD饮食时，他们的红细胞压积、白蛋白、红细胞沉降率指标都得到了改善。 在“严格”变为“宽松”后，相关指标依然是改善的。 不过，在进行严格饮食时，孩子的升高和体重的增长保持着稳定。而在“宽松“时，体重的增长会变慢。 Burgis JC, Nguyen K, Park KT, Cox K. ''Response to strict and liberalized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pediatric Crohn''s disease.'' World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22.6 (2016): 2111-7. 这篇论文讨论了饮食在自闭症中的应用。 恰当的饮食或粪菌移植能够改善肠道菌群，从而能促进肠道的健康。 而肠道的健康会影响着自闭症孩子的行为。 作者认为，像SCD饮食这样的特定饮食或许能在自闭症的治疗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Ferro, P., & Prasad, R. (2016). Diets for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Learning from IBD and IBS Treatments. Alternative and Complementary Therapies, 22(2), 1–5. 这项研究调查了SCD对炎症性肠病的作用。 研究纳入了26名炎症性肠病的孩子，其中20位是克罗恩病，6位是溃疡性结肠炎。 饮食的持续时间从3个月到48个月不等。 在克罗恩病患者中，“儿童克罗恩病活动指数”从开始时平均的32.8，下降到2周时的20.8，以及6个月时的8.8。 在溃疡性结肠炎患者中，”儿童溃疡性结肠炎活动指数”从开始时平均28.3，下降到2周时的20.0，以及6个月时的18.3。 Obih C, Wahbeh G, Lee D, Braly K, Giefer M, Shaffer ML, Nielson H, Suskind DL.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for pediatric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in clinical practice within an academic IBD center.'' Nutrition (Burbank, Los Angeles County, Calif.) 32.4 (2016): 418-25. 这项研究调查了炎症性肠病患者对SCD饮食的主观感受。 417位炎症性肠病的患者完成了在线的调查问卷。 他们的年龄在18岁-51岁之间，70%的是女性。 在这些受访者中，47%患有克罗恩病，43%患有溃疡性结肠炎，10%则是未确定的肠炎。 大多数人都感觉SCD饮食对自己有用。 33%的受访者表示，在进行SCD饮食的2个月后症状得到了缓解； 42%的受访者则表示，在6个月或12个月之后得到了缓解。 而在这些报告缓解的患者中，47%的患者表示相关的检测指标也得到了改善。 Suskind DL, Wahbeh G, Cohen SA, Damman CJ, Klein J, Braly K, Shaffer M, Lee D. ''Patients Perceive Clinical Benefit with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for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Digestive diseases and sciences 61.11 (2016): 3255-3260. 这项研究调查了SCD饮食对炎症性肠病患者的作用。 研究纳入了12名10-17岁的儿童。 “儿童克罗恩病活动指数”从开始时的28.1，下降到了12周时的4.6； “儿童溃疡性结肠炎活动指数”从开始时的28.3，下降到了12周时的6.7。 在临床指标改善的同时，这些孩子的肠道菌群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Suskind DL, Cohen SA, Brittnacher MJ, Wahbeh G, Lee D, Shaffer ML, Braly K, Hayden HS, Klein J, Gold B, Giefer M, Stallworth A, Miller SI. ''Clinical and Fecal Microbial Changes With Diet Therapy in Active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Journal of 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 (2016): 1539-2031. 这是第一项有关SCD饮食在克罗恩病研究中的综述。 综述总共纳入了8项研究。 这8项研究均表明SCD饮食对克罗恩病患者有效。 有效性表现在3个方面：①症状的减轻；②实验室指标的改善；③促进缓解或维持缓解。 但作者表示，仍然需要更严格的研究来证明SCD的有效性。 McCormick, Nora Maeve, and John V. Logomarsino.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the Treatment of Crohn’s Disease: A Systematic Review.''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 Research 6.4 (2017): 2392-2399. 这是一项个案研究。 患者是一位15岁的男孩。 初诊时，他已经出现了4个月的慢性腹泻，并伴随着腹痛和偶尔的直肠出血。 在相关检测后，他被诊断为克罗恩病。 在药物的控制下，他的症状得以缓解，但红细胞沉降率和钙卫蛋白一直居高不下。 到后来，医生让他开始了SCD饮食。 在两个月后，粪便钙卫蛋白得以下降，并且他也顺利停掉了甲氨蝶呤。 Nakayuenyongsuk W, Christofferson M, Nguyen K, Burgis J, Park KT. ''Diet to the Rescue: Cessation of Pharmacotherapy After Initiation of Exclusive Enteral Nutrition (EEN) Followed by Strict and Liberalized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SCD) in Crohn''s Disease.'' Digestive diseases and sciences 62.10 (2017): 2686-2689. 这项研究调查了SCD饮食人群的营养状况。 研究纳入了9位患者，其中有8位成功完成了12周的SCD饮食方案。 结果发现，在进行SCD饮食时，患者的能量摄入和营养状况基本是充足的。 和健康的同邻人相比，他们摄入的各种营养物质的量并不逊色。 但如果参照RDA，这些SCD饮食的患者则存在维生素D和钙的摄入缺乏。 Braly K, Williamson N, Shaffer ML, Lee D, Wahbeh G, Klein J, Giefer M, Suskind DL. ''Nutritional Adequacy of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in Pediatric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Journal of pediatric gastroenterology and nutrition 65.5 (2017): 533-538. 这篇论文是关于炎症性肠病饮食疗法的一项综述。 文章表示，有初步的证据表明SCD饮食和低发漫饮食能对炎症性肠病有效。 Kakodkar S, Mutlu EA. ''Diet as a Therapeutic Option for Adult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Gastroenterology clinics of North America 46.4 (2017): 745-767. 研究纳入了12名10-17岁的患儿。 结果表明，在进行SCD治疗时，患者的临床症状和实验室指标都会得到改善。 在这种改善发生的同时，肠道菌群也在发生着变化。 Suskind, David L., et al. ''Clinical and fecal microbial changes with diet therapy in active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Journal of 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 52.2 (2018): 155-163. 这是一例个案的研究，患者存在溃疡性结肠炎，并伴随着原发性硬化性胆囊炎。 在各种药物治疗失败后，患者开始进行SCD饮食。 在开始饮食的一周后，溃疡性结肠炎的症状就得到了控制。 在两周的饮食后，患者的菌群多样性和均匀性开始接近正常人的水平，尽管菌群的丰都依然很低。 Dubrovsky, Alanna, and Christopher L. Kitts. ''Effect of the Specific Carbohydrate Diet on the Microbiome of a Primary Sclerosing Cholangitis and Ulcerative Colitis Patient.'' Cureus10.2 (2018). 这是另一份个案研究。 患者是一位13岁的女孩，在突发腹痛、体重减轻和便血后前来就诊。 内镜检查显示，在整个大肠中都存在中等到严重的红斑和水肿，在近端结肠处存在溃疡。 活检结果则显示有中等到严重的慢性结肠炎，以及轻度到中等的慢性回肠炎。 后续检查结果发现，女孩还存在原发性硬化性胆管炎。 原发性硬化性胆管炎，通常是会逐步恶化的，往往最终会造成肝硬化和终末期肝病。 在光靠鼻饲进行了10周的生活后，女孩开始了SCD饮食。 在SCD的一年后，女孩的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并且胃肠镜下胃、十二指肠、回肠末端和大肠的黏膜均正常。活检结果只发现了轻度的慢性结肠炎。 Clinical Remission and Normalization of Laboratory Studies in a Patient With Ulcerative Colitis and Primary Sclerosing Cholangitis Using Dietary Therapy 这28篇论文，基本囊括了迄今为止有关SCD饮食的所有研究。 尽管许多研究只是个案，一些研究也只是纳入少量患者的临床试验， 但纵观这些“学术界存在”的证据，我们似乎可以小心地得到这样的结论： SCD饮食可能对大多数炎症性肠病患者有效 ——能帮助他们减轻症状、改善指标、减少药物的使用、并促进缓解； 而这种改善，可能和饮食对肠道菌群的调节有关。 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曾经用在乳糜泻患者中，还是现在应用在炎症性肠病中，SCD饮食在这些特定人群中的应用可能只是巧合。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饮食方法可能有着更广泛的作用。 而后续研究的一个重点就是，SCD饮食以及类似饮食疗法的真正机理，从而能让低成本但高效的饮食疗法惠及更多的人。 尽管SCD饮食在90年前已被发明， 尽管在上世纪90年代，SCD饮食就开始在炎症性肠病的患者圈中广泛使用； 但仅仅是在最近的4年，这个饮食才开始被稍微认真地研究着，从而进入所谓的“循证”体系。 “循证”的医学似乎并不完美。 那么，现代医学的决策是否应该将砝码都压在文献之上？ 现代医学是否有可能更多地接收患者的反馈？ 我所设想的医学体系，应该更多以患者为中心。 了解他们的选择，接收他们的反馈，并让他们参与到医学大厦的建设中来。 相信患者的力量，所有人可以一起做出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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