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安天涯 ------编者 卷首语 我们那个年代人的婚姻,大多数人都是经历相亲才结合在一起,特别是农村,每年的春节后就呈现一幅幅相亲画面。如今人到中年,每每想起当初与老公的相亲情景就觉得很好玩,相亲在八十年代初可是一个厚重的话题。 ![]() (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作者) 相识老公 实。”我想,不错,这就是正宗的革命家庭,以后我们的下一代就不会像我这样背负着成份不好的包袱过日子。就毫不犹豫地同意和老公见面。姨妈在向老公介绍我时是这样说的:“ 我外甥女知书达理,为人诚实善良,家里家教又严。这是现在解放了,搁在过去,她可是大小姐”。其实我们家在过去也不是很富有,只是爷爷和大爷爷分家,大爷爷分的田地自己不愿种,送给爷爷。后来土改划分成分,大爷爷弄了个中农,爷爷就被评成富农。就那点地害了我父亲一辈子。姨妈在老公面前尽说我优点,老公也很信任姨妈,就叫姨妈约个时间我们见面。
在相亲时代与很多相亲人比较,我们的相亲还算是比较进步的。我们约好在姨妈家见面,我想,只要这男孩不是太傻就行,我这次是奔着他是红后代来的。因为我父亲对我们管得严,心中就是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去追求,只是放在心上。我属于那种腼腆内向型的,而老公的性格恰恰相反,是外露而活泼的性格,都是老公在说我在听。这些可能与从小家庭教育和接触周围的人有关系,我父亲从我们开始懂事时就嘱咐我们兄妹,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少说话。不能唱歌,不能游戏。所以,我们兄妹几个都不善言词,小时候也很少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撒,长大了就显呆板木讷。而老公家因公爹一字不识,送老公念了点书,随着老公逐渐长大成熟,公爹很多地方都是听老公的。与外面打交道的一些交际上的事都是由老公出面,这就造就了老公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我两下就被老公说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就在心里默认了这个人。
当我回到家里向父亲汇报相亲情况后,父亲为了把关,又亲自约见了老公。父亲在家里原本什么事都是懒得操心,家里一切都是由母亲打理,唯独在我们兄妹婚姻上都是父亲拿主意多。在父亲的认可下,我和老公的这门亲事也就定了下来,从此,我由听父亲的转向听老公的日子开始了。 待续(三《出嫁之日》) ![]() 出嫁之日(3) 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经历相亲,定亲后的我在一九八六年的冬月初十出嫁了。出嫁时,父亲在家摆了十来桌酒席,也算为我婚事操办了一番。 结婚的当天,早晨鸡叫三遍时候,母亲就开始一个人躲在放着我的嫁妆房间哭。按照地方 习俗,这样哭是有两种原因,一是因为从没离开过父母的女儿将要远离,将属于另外一个家庭 的人了,从此天各一方,做母亲的伤心。二是因为迷信,按照祖传的说法,女儿出嫁当天必须 要有人哭,而且人越多越好,这叫“哭发”,寓意是祝福,将来女孩子婚后的日子里不缺吃少 喝的,指望这一哭为嫁出去的女儿带来好运。 当我听见母亲的哭声,就来到母亲身边和母亲一起哭。母亲边哭边嘱咐着,母亲说:“从今 天起你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婆家不比娘家,不能由着性子。在婆家要孝敬公婆,尊重老公,与左 邻右舍要搞好关系。很多不会做的要慢慢去学会做,不要给爸妈丢脸。”我默默地聆听母亲的教 诲,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泪水不断地滑落。 早餐后,母亲就忙去了,客人也陆续来了。我的同事和闺密们也到了,她们就一直在房间陪我,她们来了,我也由伤感转开心,并向她们介绍母亲为我置办的嫁妆。这些嫁妆有“衣柜,书柜、橱柜、箱子、脸盆、脚盆、澡盆、被子、床单、鞋袜、自行车等。虽然没有大电器,对当时的农村来说,已经算是上等的嫁妆了。同事和闺密们都羡慕呆了,记得老公家当时来了两辆大车才装上我的嫁妆。 客人到齐后,中午的酒宴开始,吃到敬酒后,母亲又开始哭了,这个时候,亲朋是女的都会 聚在我身边哭,这个时候的哭嫁是农村最精彩的哭嫁时刻。此时,我的那些闺密和同事们抱头 的,搂腰的,搭在肩上的,拉手的全陪着我哭。这种哭声能传出很远,邻近的村庄有好事的会顺 哭声来赶越闹。 接着该到上轿时刻,八十年代没花轿,都是汽车或拖拉机迎娶新娘子。按规矩,新娘子上花轿(上车)要大哥抱着上。别说大哥,哥哥我都没有,就改用没有哥哥抱着的习俗,踏上一双新木脚(一种雨具,就是下雨天穿的木板脚底钉上四颗钉子的鞋)由伴娘牵着,上了婚车。 按照习俗,父亲不能送女儿,我在上车那一刻,我特别想看父亲一眼,我知道,此时的父亲一定会躲在哪个角落悄然流泪。随着车子渐渐远去,家越来越远,坐在车上的我伤感无限,我不 知道老公以后会怎样对我!也不知是否和公婆之间能沟通!总之,前路茫茫,我以后的人生无法 预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很多无法预知的事都在等着我。 (待续四《成家之初》 ![]() 图片来自网络,谢谢原作者! 成家之初 我和老公成家后,我们就和公公婆婆分开过,那时农村已经公开地承包到户了,我刚嫁过来,还没分上地。就老公分了一亩多地。那时我们地方也不时兴打工,再穷也是守在家里。我没事做,老公就同我父亲商量开个代销店。 建店之时,老公找几个好朋友借了点钱,然后,我父亲又叫人送来砖瓦木料,我娘家姑妈也凑了点钱,终于开了个便利小店。小店开张后,村子里很多人都来捧场,小小生意也蛮红火的。不到一年,我们在旁边又添了一间房,此时,我们都年青,也交了不少年青朋友,大家有空就来买买东西,聚在我们的小屋里跳跳舞,唱唱歌。小小的店也算生意兴隆,人气也不错。 那个时候,开店最辛苦的就是去城里进货。因交通不方便,通常是走路去十几里路的江边,然后坐轮船去江南的九江街市,也去湖口县城或江北的一些小镇。每次去进货我俩都是天没亮就起床,带上板车,放在江边的熟人家。到晚上回来,把货装上板车,我们一人拉一部,一前一后从江洲镇的洲头差不多走到洲尾,很吃力地行走。当我们累了歇歇的时候,老公就会走到我身边为我擦汗,会抱歉地说:让我跟着他受苦了!其实,我那时候一点也不觉辛苦,我脑子想的是要把我们这个小店如何经营好,我在累时会想起革命老前辈们吃过的苦。我们那个时代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苦不苦,想起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起革命老前辈。”想当年,中国没有解放时,许多人都艰难地生活在刺刀和皮鞭下或炮火中。如今和平时期,我们可以坦然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怎敢轻易言苦! 不久,我怀孕了,老公想着要做父亲了,很开心,为了我们的宝宝,老公不再要我同他出去进货。从有宝宝的日子,我就天天守着柜台。生活上也得到特殊的照顾,老公每天不是去集市买条鱼,就是去食品站割点肉回来,让我一个人吃,他吃我剩的。老公听别人说孕妇多吃水果不但对宝宝皮肤好,而且又有营养,就托那些经常上街下县的熟人往家里买。和老公从相识到结婚我都没什么感觉,到我怀孕后,我才感觉到幸福的滋味,也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甜蜜的生活吧! 待续(五 《女儿出生》) ![]() 我的代销店比这个大点,里面摆设差不多。 (本图片来自网络,谢谢摄影者) 女儿出生 自从我怀上孩子后,我就不断地修养自己。每天听听音乐,看看书。听说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胎儿,我尽量让自己每天都是好心情。老公那个时候性格也特别好,十月怀胎的日子,我差不多是在养尊处优中度过。 一九八七年的农历八月初十,我接近分娩期,按照乡下人的说法“就是快要生产了”,当夜我肚子痛了一个通宵。等天刚蒙蒙亮时,老公就急忙去附近的槐州村,请来了给人接生的李婆婆。说来也怪,一直很痛的肚子,等李婆婆来了抚摸几下后,不痛了。我因为折腾了一夜也累了,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着我生产的李婆婆也睡着了。当我睡一觉醒来,李婆婆也醒了。此时,我的肚子已经不痛了。李婆婆说我这只是要生产的前兆,可能一时半刻也生不下来,就收拾好她的卫生箱回去了。
女儿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快乐,公公虽然不喜欢女孩子,但毕竟又是一代人,慢慢地也不挂在面上了。婆婆整天是欢天喜地,说老程家缺女孩子,生个女儿好。婆婆自己生了三个儿子一女个儿,到老公这一代,老公大哥和大嫂生的两个都是儿子,小叔子还在校读书,这一代就我生了个女儿。婆婆怕我因生的是女孩有思想包袱,总是用好听的话来安慰我,婆婆说:“先生个女儿好,接下来一定会是个儿子,这叫先花后果。” 女儿在满11天的时候,患上了新生儿生理性黄疸,看着可爱的女儿满脸皮肤发黄,我就叫老公带女儿去城里看医生。老公就叫上大嫂一起,把女儿抱到九江市的保健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因为女儿要吃奶,我随后坐船也赶到了医院。在家我很是着急担心, 到医院里就没那么着急。因为医院住满了像我女儿一样的宝宝,都是出生才几天的宝宝,而且那些小宝宝比我上女儿脸皮肤黄多了。 几天后,大家混熟了,就相互聊了起来。有个叫小廖的小伙子说:“他宝宝已经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一天,两天也退不了黄,这种新生儿生理性黄疸对生命没有威胁,只是发黄的皮肤消退得很慢。如果有白蛋白就消退得快,只是这种药不好买。保健医院的患儿太多,已经断供了。”我一听,想起娘家有个叔伯房的哥哥在本市一家医院当书记。就同老公商量去找堂哥帮忙。因老公和堂哥见面少,不大熟悉,我们俩就一同去。那天,天空还在下毛毛雨,我俩冒雨来到堂哥的医院。当时堂哥在8楼会议室开会,医院也没电梯,我和老公一步一步地爬到8楼。我对堂哥说明来找他的原因,堂哥就去药房问有没有白蛋白,还好有卖。在堂哥的帮助下,我们买到一支白蛋白。由于孩子太小,用量不宜过大,女儿注射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了小廖儿和子。白蛋白果然作用不小,两天后,女儿小廖儿子先后出院了。不过,这次为了女儿,我没有坐好月子,落下了月子病。从此,我的体质开始下降了,渐渐地花容尽失,美貌不再了。
与人结怨 自从有了女儿后,家里热闹了很多,那些闲着的邻居阿姨有空就来我的代销店和 我一起逗女儿玩。每天望着日渐长大的女儿,我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快乐。做了父亲的老公白天去外面进货,晚上回家也陪着我逗女儿。此时,我们的日子就像有首歌的 歌词中写的那样:“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 可惜,这种美好的日子被当地一个无赖夺走了。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政策以后,身为村团支部副书记的老公(我是后来才知道老公是团支部副书 记),已经不再有这样和那样的会开了,农村的党,团员集体活动也少了。以前,大 集体时,团的活动比党的活动还活跃,青年人思想比较进步,业余之时会聚在一起唱 歌,跳舞、办黑板报、搞宣传。承包到户后,这些活动就不再有。比较求上进的在业 余时间看看书,听听广播。不愿学习的就打打牌,看看电影。 老公本来是个很进步的青年,周围结交的多数是思想觉悟比较高的小伙子,只是我们开了这个代销店后,接触的人广泛,人际关系也复杂得多。来店里的有人是来买 东西,有没事闲玩的,这些人群里有心地善良的,也有逞强霸道的。一九八八年春节 后不久,春耕还没开始,很多人没事做,有好赌的就聚在一起赌 博。本村有个被称为 当地一霸的无赖因赌资输光,跑到我店里找老公借钱,老公不大喜欢赌 博的人,就拒绝借钱。记得当时老公刚洗完脚,洗脚水还没倒,一霸就跑到柜台里面拿起洗脚水威 胁老公,问老公:“借不借钱,不借就把洗脚水倒在你身上。”老公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哪里怕一霸威胁,回答:“不借”!老公话刚落音,一霸就把洗脚水往老公身上 泼。我开始以为一霸开玩笑,他还真的做得出来,换谁也生气,老公怒气往上一冲,就 和一霸打了起来。一旁的我被吓坏了,我怕女儿受惊吓,赶快抱起摇篮里还在熟睡的 女儿跑到店外面。老公是个大嗓门,他们俩对骂声传到家里人和近邻的耳朵,大家闻声 都往我店里来,因为一霸平时得罪不少人,人们乘乱你一拳头,他一脚,打得一霸还 不了手,同他来的有两个混混,见我们人多,也不敢帮忙,就护着一霸跑了,我记得 还有人拿着铲子要追打,后来公爹和一些年长的怕出大事,就阻止了愤怒的人群。 一霸被打的第二天,他老婆来到了我店里,老公不在家,她就跟我讲:“说一霸现 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他们家准备送他去医院治伤,希望我们赔钱,去给一霸治伤。”我 当时就把昨晚一霸为什么被打,而且是很多人打了的经过告诉她,谁知,她老婆也蛮不 讲理,还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说我们要是不赔钱他丈夫治伤,回头他丈夫叫人 来报复我们,她就不管了。我这个人虽然不爱生事,但别人欺负我头上来了,我也不示 弱,我生气地说:“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钱今天是不会陪”。她见我态度强硬,语气 不再强烈,她说:“她丈夫这次确实被我们打得不轻,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让我们讲 点良心”。我想,从良心和道义上讲,给点钱也是可以的,但就他们这样的素质,我今天给了,他明天说用得不够,又来找我们索取,那不成了无底洞。此时,我的态度也有 了转变,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也觉得这个女人也不容易。她原本能说会道也是肯做的 女人,只是跟了一霸这样的男人也是倒霉。我就叫她回去,只要一霸是真的伤重,我们 会负担所有的医药费。不过,到时付钱必须经法院或派出所。 这件事我始终觉得窝囊,被人欺负还手陪了钱还要赔礼,好没道理。但老公作为一 个大男人,他能忍,我做女人难道还要去无事找事。都说“男人是一把火,女人是一瓢水”,再说,八十年代的江洲也是乌烟瘴气,在老百姓的眼里,一些有权的领导就是法律。一些黑社会老大就是正义。那个时候的江洲是这里几条龙,那里几只虎,还有几大金刚的说法,受欺负的弱势人群有的是,我纵然有一万个不甘也就此罢了! 待续(七)《小店关门》 ![]()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小店关门 20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进行了一次严打,那次严打在当时确实是让一些犯罪分子不敢嚣张,但几年后,随着被关押的犯罪分子到期释放了,社会治安却是更乱。 自和地方一霸结下梁子,我就叫老公不要再和一些社会上人(我们当地把游手好闲的混混称为社会上人)来往。但开个小店还是难以避免与这些人打交道。你不招他,他会惹你,他们在店里买东西不付钱,就叫我们记个账放那儿。赊账几次后,你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间一久,外面到处是欠账,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老公很是心烦,我怕他经常去催帐与人发生争执,就决定把店关了。 改革开放让中国多数人逐步走向富裕,这是有目共睹的成绩,同时也带来了很多社会问题。大集体时代,除文革期间,社会治安还算稳定。随着改革的步伐加速,各地流动人口都出现增加,人们开始奔赴外地打工,寻求致富的路子。很多城市一下子涌来大量的流动人口,警力应付不过来,治安出现混乱。我们九江也一样,为此,我们县开始向社会上招收进步青年做保安。 刚好我们家店关门了,家里责任田又不多,老公也早有外出谋份差事打算。通过公安局梅科长的介绍,老公就去了县公安局应聘。老公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去报到后就留在县城进行上岗培训。一个月后,老公被分配到一个叫赛城湖的水产场。当时的赛城湖是个人员很复杂的地方,湖里经常出现偷鱼,抢鱼的不法分子。这些不法分子来自社会上混混和一些胆大妄为的当地百姓。老公和其它保安来这里后被分成两个小队,老公被指派为其中一个小队当队长,从此,老公就住在赛城湖,很少有空回家。 老公不在家的日子,家里的责任田就由我来这种,之前在娘家都是父亲带着干活,从来没有独立做过农活的我,开始学怎样把地种好。我们镇是产棉之乡,稻田很少,都是棉花为主,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就跟着公爹做。到秋天收花季节,把棉花采摘回来,晒干后就送到轧花厂卖。 当时的扎花厂,管理混乱,有关系的棉花不但价格好,而且通过弄虚作假增加棉花重量,光会种不会卖也枉然,我家棉花在地里看起来也不差,到卖时价格也好,可就是产量没有别人的高。 我开始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和别人聊天谈卖花感受才知道,原来有很多名堂,有的用洒水壶往棉花上洒水,有的用水瓢往棉花上泼水,还有胆大的干脆往棉花上倒水。我家公爹是个老党员,思想进步,他是像书中说的一模一样,一颗红心永向党。他不但不会在棉花里掺水,棉花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后,公爹还用嘴去咬棉花里面的籽,咬得响的就放进家里的小库房,咬得不响的到第二天继续晒。我也是学他这样做,所以别人责任地是亩产达六.七百斤,而我们亩产才四.五百斤。
![]() 我在棉田(儿子摄影) 迎来儿子
一九八九年农历4月29日儿子出生了。儿子是经过保胎才幸运地来到这个世界,当 时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儿子营养没跟上,出世时才四斤九两。我望着像青蛙般的儿子,不是开心,而是伤心,因为我的大意,两次差点导致儿子流产。我望着经历十磨九难 后,终于来到这个光明世界的儿子,我很心疼,泪水不断地滑落。公公婆婆满心欢喜,赶忙去村部打电话,把这个喜讯告诉在赛城湖的老公。
二道小贩 自从小店关门后,家里经济情况就不怎么好,再加上女儿和儿子都先后在医院住院过,当年开店所剩的积蓄已经花光了。因营养跟不上,我的奶水不足,让儿子经常吃不饱,儿子饿了就拼命哭。当时在赛城湖当保安的丈夫每月工资只有89.5元,尽 管他省吃减用每月为家里寄来50元钱,仍然保证不了家里正常的日常开支。我种的几 亩地从春天盼到秋天才能有收入,那还要看老天爷的眼色,如果遇上干旱,洪水之年,一年的辛苦连交公粮都不够。 那时我经常是咸菜米饭泡开水,我每天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一阵风就能吹 倒的身材,还有营养不良的儿子,心如刀割。当年穿着高跟鞋也有1米60的我,体重由 100来斤下降到80多斤。每次走娘家,母亲就唠唠叨叨的,母亲说:“看和你一起长大 的闺蜜们,一个个白白胖胖的不说,家里还都盖起了楼房”。母亲是个很强势的人,她 自己勤劳能干,又会理财。在唯成分论年代,父亲因为自己是富农子弟不敢请假外出,家 里有外出的事都由娘家是贫农出身的母亲一律承担。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母亲经 常把家里菜园里菜偷偷地挑到城里去卖,我们家在母亲的经营下富裕有余,隔壁的左邻 右舍生计出现困难都会找母亲帮忙。因为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母亲,我们这些衣食无忧的 子女们就一个不如一个。好在我们兄妹都有父亲一样的傲骨,饿死也不轻易去找别人借 钱。这个时候的我我深深地知道,人没钱别说周围人看不起,就是自己亲人也会轻看。 时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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