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渴望的生活,是白天有饭吃,不为生活奔波,夜里有地方栖息,就满足了这样最基本的物质生活。 然后,能有一段属于我的,没有人侵扰的生活,融我读些我喜欢的文字,静静的冥思会儿,写些心中想些的文字。然后,带着内心的充实,和满足,在剩余的时间,能有和自己坐着晒太阳,品茶,喝小酒,打小牌的人。 这样的生活,看似简单,对于我来说,一度是那样的奢侈。 青春岁月,就为了梦想的爱情,一个家,而受尽了奔波,辛酸。 有了家庭之后,为了一口饭吃,一个栖息的地方,工作上,受尽了人的白眼,整治,嫉恨,而四处奔波。 曾经,寄托希望于亲人,最后才发现,梦想着在老屋,能找到渴望的儿时一样的生活,容我做我想做的梦。 可是,面对母亲一直以来的唠叨,经历过那段特殊岁月,会用各种手段整治人的方式,让人在老屋,家乡村庄,不但说有一个能静下心来读书,写作,就是想在老屋生活,栖身最后都变得不可能。 让人倍感辛酸的时候,忽然明白,在落魄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帮你。在你的梦想,没有人理解,明白的时候,所有的付出,不过都是空梦。 让人有归宿感,是在小县城里,有了房子开始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最初的岁月,很是激动,感到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能寄托身体,和灵魂,容我过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在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才发现,虽然有了家,寄托身体,让家庭气息,能满足物质上最低的渴求,却不能满足我的精神,并不是我精神的归宿。 待在高楼上的小屋里,仿佛就是笼子里的鸟儿,被囚禁了。任凭窗外,高楼林立,街道纵横交错,人来车往,各种声音交织着,但是,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走下楼,面对熟悉的街道,高楼,可是,迎面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偶尔熟悉的面孔,都步履匆忙,有的视而不见,有的勉强微笑,点个头就过去了。这都是在小县城里,混得有头有脸的人。待了些日子,我就感到,我被囚禁了,与生活隔绝了,内心就感到煎熬,也感到,这对我的写作,是致命的。于是,就想逃,发现,唯一可以逃往,寄托灵魂的地方,依旧是家乡小山沟儿,村庄。尽管在那里,受尽了伤害,和侮辱,可是,发现对我的灵魂,和写作来说,是无法割舍的地方。 很长的一段日子,我就奔波在小县城,和家乡村庄之间,成为了一个小县城,和村庄之间,飘荡的人,不辞奔波的辛苦。 奔波了一些日子之后,我感到,回不去的家乡,在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山林,土地,房屋,也进入不了的小县城,在那个人和事情都固化的地方,也一样没有我容身的地方。有时,一不小心,还会惹火上身,招致灾祸。让人感到窒息和绝望。 一个偶尔的机会,也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我翻越重重秦岭,到了古都里。 在古都里,面对那些名胜古迹,面对繁华,热闹,让我忽然感到,找到了归宿,和精神的寄托。最初租住在古都里,后来,在古都里,有了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但是,能完全满足我的生活,能容我品尝,静思,读书,写作。 不过,待了一些日子,随着对古都的熟悉,一种待在小县城里一样的煎熬,就涌上心头,依旧想念家乡的小山沟儿,村庄。 可是,家乡那小山沟,村庄,大部分人,已经搬到镇子上居住了,留下的,是老人,稀少的孩子。家乡的村庄,几十户人家,开着门的,只有四五户了,几个老人,领着懵懂的孩子,坚守着村庄。听人说,在不久的日子,也许这些人,也要到别处居住,家乡的山水依旧,可是,村庄,和人,就会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梦里很美好,梦醒了,就不见了。 我知道,家乡村庄,是再回不去了,留下的,只是记忆,记忆里的人和事情,都找不到了。将来回去,只有家乡熟悉的空空的山水,那些人和事情,已经不见了,带给人的是空荡,苍茫,凄凉,就没有回去的勇气,和信心了。 小县城是固化的,也没有回去的想法。 唯一能寄托身体,安慰灵魂的,也许就是古都了。 待在古都里,与小县城虽然有些感受是一样的,面对的是陌生的面孔,和人事,不过,古都的人和事情,没有固化,就像流淌的河水一样,时常保持着生机。走出小屋,能面对的是水一样流淌的鲜活的生活。在这里,虽然也充满欲望,可是,也积淀着文化,只要想去寻找,就能找到许多志同道合,内心相通的人。 待在高楼上的小屋里,能品尝,静思,读书,写作,眺望终南。走出小屋,可以去古都里,感受繁华,热闹,精彩,感受那水一样,流淌的鲜活的生活。也可以去欣赏那些名胜古迹,感受古都沉甸甸的文化。也能去拜访那些内心相通,有一样志趣,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让人感到,有了人陪伴的温暖,而不再孤独。 我感到,如果家乡回不去了,古都怕就是唯有的,能寄托身体,和灵魂的地方,让我过我曾经渴望生活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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