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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季节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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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季节

作者丨高明    摄影丨韩健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北方小村大张淡,在春耕、夏播、秋收、冬藏的轮回中又过去了一年。

春天来了,河边成行的倒垂柳枝条已经隐约吐露出鹅黄色的嫩芽,虽然天气还很凉,但阵阵久违的南风吹到脸上,一股温和可人的味道,完全不同于昨日刚烈刺骨的北风。鸭子们早已按捺不住性子,跳进昨天还有些许碎冰漂在水上的高家湾里,不时把脑袋伸到绿色的碧水下,估计又有什么新的发现和收获。田野里,过冬的小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把僵硬的绿色衣装换成了更加鲜活柔软的颜色。像往常一样,她们的分蘖、拔节虽然都在紧张忙碌中有序进行着,但她们从不好大喜功,她们一贯对自己的工作不张扬,低调、平和、务实地进行着这一切,农人们的一份耕耘她们就报之以一份收获。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过冬的南方回来了。屋檐下他们的老巢,经过一个没人看管的冬天,需要进行一些必要的修缮才能继续入住,适应继续繁衍后代的要求。所以,刚刚回来的燕子这几天特别忙碌,燕公燕母轮番到各处收集建筑材料,扩建、装修,以便于生儿育女的时候有个更加宽敞舒适的家。村庄的人们,经过一个冬天的农闲时节,也换下了厚重的棉衣棉裤,在春天要把储积一个冬天的力量发挥出来,一展身手做一番事业了。

和村庄里的老少爷们聊着天,说着家长里短,海阔天空,沿着两旁都是树木的乡间小路走着,不知不觉间,猛一抬头突然发现柳树什么时候已经吐出了洁白的柳絮,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村口杨树新的枝叶,已经密密麻麻地重新挂在树干上了。村民院落里高大的梧桐树,枝粗叶阔,树冠也已经顶起了大片粉红艳丽的梧桐花。这是炎热的夏天到了。不经意间,远远传来了知了的叫声,这种小东西,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待的时间太久了,一旦见到光明,没白没黑的歌唱,可惜歌声少有黄莺啼叫的婉转,也没有麻雀叫声的灵巧,音量太高、节奏单调,除了她们的幼虫知了猴是村民们喜欢吃的美味外,并不受人待见。特别是在午觉时间,纯粹就是一扰民的噪音,整个村庄甚至找不到一丝可以躲避它们竭斯底里叫喊的地方。西坡里的青纱帐又半人多高了,村民们忙着在里面捉虫,施肥、灌溉。谈笑估算着自己劳作的责任田在秋天庄稼是什么收成,就像讨论自己家的孩子一样,这些责任田的庄稼,也像各家的孩子一样,施肥浇水的程度不一样,所以生长出来的样子也有差别,和邻居家的庄稼分界远远就能看出来。

秋天,村庄周围都是满坡遍野的青纱帐。在雨后,这些庄稼们都在拼命地拔节、长高、开枝散叶,似乎路过庄稼地的跟前就能听到青纱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她们拔节发出的声音,还是风吹过来她们枝叶间彼此的碰击声。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一年中农人最劳累最开心的时候。有了适宜的温度和水肥,庄稼地里的野草也是一样的疯长,和庄稼争夺营养。农人们往往要趁艳阳高照的晌午时分,到庄稼地里除草,以便晒死这些妨碍庄稼生长的野草。这些野草生命力太旺盛,就是把它们拔除扔到一边,没有经过太阳暴晒的话过几天又会发出新芽,密密麻麻地向着农人们示威,继续争夺庄稼的养分。收获的时刻到了,农人们不分白天黑夜地把金黄色的玉米、大豆、高梁、番薯等收回家。一片幸福繁荣景象的后面是农人们汗流浃背的付出,但再累再忙,也掩饰不住他们脸上挂着的喜悦笑容。

冬天,田野脱下了用旧的衣衫,等待来年春姑娘织出新的绿色衣装更换。大地村庄被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覆盖,这是老天特意为他们做的卡通妆扮,犒赏这片土地上的农人们一年来的辛苦付出。燕子们早早就收拾停当,带着家眷回南方避寒去了。那些飞舞的蝴蝶,蜜蜂,草丛里的蛐蛐,蝈蝈们也都不见了踪影,就像捉迷藏一样,只是他们藏得太好了,我们一点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影,等到了春天又突然从哪里钻出来,参加喧嚣世界的时装节、演唱会。那些他们曾经的乐园——草丛树木,也变成了枯萎的样子,只有他们地下的根和撒下的种子,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新一轮季节的到来。秋天喧嚣热闹的世界安静下来了!但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其实大千世界的生物都在休整,盘点,和这片大地上生活的农人们一样,等待来年的春天再次参加大地田野的华丽盛会。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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