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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通过长征般的行走来观看今天的中国

 太行森林 2018-12-04


贵州省仁怀市茅台镇,茅台一小二年级的汪启宏俊跨过赤水河回家吃午饭。《江河故人》 赵青摄



这是极光photo【江河影像】系列第24篇推送。



“千古风流,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当年的行进的壮烈场景,如今早已被平淡琐屑的现实场景所替代。透过赵青的《江河故人》,我们去回望历史,透过今人的面孔去端详历史的模样,通过长征般的行走去观看今天的中国。




《江河故人》

The Long March Revisit



图/文  赵青



长征是一次苦难的历程。红军跨过的万水千山,多是一些极其险恶、偏僻的地方。可如今这些大江大河、高山峻岭看起来温柔而平凡,想象中那史诗般的悲壮和惨烈,已经被平常琐碎的现实生活场景所替代。



实际上,离我们远去的那些年轻战士、那些江河故人,原本就属于这平静的山川。2016年八九月的重走长征路上,我试图透过今人的面孔端详历史的模样,通过长征般的行走观看今天的中国。



贵州省习水县土城镇赤水河。土城是红军一渡赤水的地方,也是惨烈的土城战役发生地。



贵州省瓮安县,红军抢渡乌江江界河战斗发生地。



贵州省遵义市,湘江河里的独竹舟。1935年红军四渡赤水时就曾以独竹为舟渡过赤水河。



贵州省习水县,赤水河边。



川贵交界处,赤水河畔的电厂。



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尔舞山。



四川西昌知青博物馆。



贵州省瓮安县傅家祠堂外,毛泽东及其警卫员陈昌奉的塑像。猴场会议期间,毛泽东就在傅家祠堂居住,《忆秦娥·娄山关》初稿也在这里写就。



江西省瑞金市叶坪乡革命旧址群,游人在当年红军宣讲、演出的列宁台上举起了自拍杆。



广西壮族自治区全州县凤凰嘴渡口。长征中最惨烈的一役是湘江战役,而这里又是红军伤亡最大的地方。当年,红八军团的万余人在这里渡江,江面浮尸遍野,满目血红,最后只有1200人成功到达对岸。



四川省宝兴县灵关镇建联村的公路旁,亲朋正在参加一场举办在中秋节的露天婚宴。灵关镇是2013年雅安地震的重灾区,农村房屋震后受损严重。



贵州省瓮安县江界河渡口。这里是红军抢渡乌江江界河战斗发生的地方,水电站蓄水已经把当年的战斗遗址淹没。



贵州省黎平县,在广东东莞打工的小吴在中秋节前回到自己的村子。



四川省凉山州昭觉县四开希望学校,初中的彝族女生午间在操场上。凉山彝族自治州是我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经济、教育基础仍十分薄弱。



贵州省遵义市,细雨中三位年过六旬的老妪。她们常年坚持在湘江河里游泳、跳水、划独竹漂。




与赵青的对谈


采访:曾子珂



1


通过长征般的行走观看今天的中国



贵州省瓮安县县政府门外。



极:当时是有怎样的一个契机去拍摄这部作品呢?



赵:2016年是长征胜利80周年,在那年年初的时候我就对重走长征路产生了兴趣,希望通过在特定时间节点的行走,来观看今天的中国。2016年八九月间,我和另外两名同事完成了重走长征路的采访和拍摄活动。



四川省西昌市礼州古镇,81岁的付德隆在自己开的理发店内。1935年中央红军经过礼州时,他刚好出生。



极:《江河故人》这部作品可以让观看者从中获得一些什么样的启示呢?

 


赵:于我而言,重走长征路更多还是在拍今天的东西。这次的拍摄和表达侧重了人和历史、自然、环境的关系,并试图探究它们之间的关联。

这是一种客观、冷静的记录,也是一种个人观看。我试图透过今人的面孔端详历史的模样,通过长征般的行走观看今天的中国。这是我眼中的长征路。




2


透过今人的面孔去端详历史的模样


四川省巴中市通江县沙溪镇王坪村,川陕革命根据地红军烈士陵园。这里共安葬了2.5万多名红四方面军的红军烈士,是全国最大的红军烈士陵园。



极:《江河故人》这部作品,分为江河和故人两个系列,为什么拍摄地点的选取除了我们现在熟知的红军长征路上比较有名的地方,还有一些人们知之甚少的地点呢?



赵:很多都是长征路上有名的地方,或者说那些著名、重要的地方我们大都没有遗漏。同时我们确实也去了一些人们可能不大熟悉、甚至知之甚少的点。比如我们一度离开红一方面军的北上线路,专程辗转到四川通江,那里是川陕革命根据地首府、红四方面军总部。四川省巴中市通江县沙溪镇王坪村,建有全国安葬红军烈士最多、规模最大的红军烈士陵园,长眠着2.5万名红军烈士,他们大都是在作战中牺牲和在肃反中被害的官兵。那里的场景非常震撼,这样的地方应该让更多人了解。



中秋节,四川省芦山县县城外,司机胡师傅和他的双胞胎女儿。2013年,这里发生了7.0级的芦山地震。



极:作品名为《江河故人》,但是为什么故人系列,镜头对准的反倒是现代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呢?



赵:历史是无法回放的,山河依旧,故人难寻。今天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尤其那些年轻的面孔,跟80多年前那些战乱岁月中的故人,有着难以分割的地缘、血缘关系。甚至今天好多打工的普通年轻人正和当年的红军将士,拥有一样的年龄,一样的青春。所以说,我愿意透过今天人们的面孔试着去端详历史的模样。



甘肃省会宁县,一支来自福建的“重走长征路”团队来到会师门下,同当地政府一起举行活动。1936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一、二、四方面军在会宁会师。



极:在拍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或者经历一些令您难忘的事情呢?



赵:还好吧。即便在今天的交通、保障条件下,那些江河山川间的长征路也堪称艰险;初期南方近40度高温的湿热天气、红原草地冰冷而一望无际的大雨都让人难以忘记。相比80年前真正的场景,这些只是点滴的体验,不足为道,却已经让我感到历史的宏大、深邃,和自己的渺小。




3


别让自己的无知与狭隘限制了镜头的自由



在海拔4114米的夹金山垭口, 24岁的当地藏族姑娘泽旦拉姆。



极:您觉得新闻摄影,或者说是人文纪实类摄影,当代的年轻人需要学习一些怎么样的东西呢?



赵:学习摄影和传播;去了解各种视觉艺术和新技术条件;理解当下和历史吧。作为记录者也好,作为表达者也好,多去走走,多去看看,体验我们这个时代,别让自己的无知、狭隘限制了镜头的自由。



陕西省延安市,红色主题秀《延安,延安》正在上演,一名舞蹈演员在化妆间内。



极:这部作品大概耗时多久,走访了几个地点呢?



赵:我们在路上的时间有30多天,基本沿着中央红军长征的路线,从江西兴国出发,经过江西、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陕西、甘肃,在甘肃会宁结束,在约30个县、区进行过采访和拍摄。



江西省瑞金市叶坪乡,来自河北张家口的老兵李洪利(右)和老伴王海风穿上红军服参观革命旧址群。



极:这部作品中采用了怎样的拍摄技法呢?



赵:没有太多复杂的技法。我们一路上进行了不少的全媒体报道,拍摄了很多发稿的数码照片,包括摄影专题,还制作了小型视频纪录片。这一系列是使用胶片相机拍摄的,有不少环境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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