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四爷 我叫杨牧,22岁,内蒙古人,高中毕业以后就跑出来闯社会。 目前就职于一家只有三层,但面积不小的饭店内做服务生领班。 这里的老板是个奇怪的人,特别的迷信,酒店每一层都摆着不同的神龛。 第一层正门的位置自然是财神爷,每天要按照人头来算计着烧香,一个人三支,多了少了都不行。 二层和三层的神龛我就有些看不懂了,二层的还算好点,看起来就像个娃娃,三楼的神龛里却供着一尊狰狞的神像。 总之,老板很奇怪,每天早上一定要带着我们这些员工拜财神。 但是拜完财神之后,老板就会独自一个人跑上二楼和三楼去拜那另外两尊我都说不上来名字的神。 据说,这家酒店是老板的爹留给他的遗产。 据说,老板没找过媳妇,也没有谈过恋爱。 据说,老板也不喜欢男人。 反正这个老板给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迷一样的,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老板顺嘴说了一句,再有半个月就满三十年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的话。 在我想要去找老板谈我加薪升职问题的头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奇怪的顾客。 这是一个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开拓者。 看上去就像富二代,人也傲气的很,走路都是鼻子朝上的。 进门的时候我听到有服务员上前招呼,却不想那人理都不理,自顾自的绕着前厅走了一圈后说了一句:“快到极限了!” 我微微蹙眉,这种人这些年我正经没少见过,看样子又是一个来找茬的。 虽然我不是店面经理,但好歹我现在也算是老板、财务、厨师长下的第一人。 我话还没说完呢,眼前这位就摆了摆手桀骜的对我说:“去把你们老板找来,就说三十年前的人来结账了。” 三十年前? 我猛然想到前几天偷听到老板的自言自语,莫不是真的? 我点头道:“那您请这边坐,小张过来给客人泡茶。” 我引着这位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随口招呼服务员泡茶这才走向三楼的老板的办公室。 咚咚咚。 敲门后得了老板的回应推开门,却看到老板的办公室窗帘合着,屋子里全都是烟味。 但不是香烟,而是一种好像过清明节拜祖先时烧纸的纸烟。 十分的呛人。 隔着淡淡一层烟雾,我看到老板萎靡在办公桌后面,看不清他那张胖乎乎的脸。 “杨牧,有什么事情?”老板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多少不知怎么就带着那么点儿阴森森的味道。 “外面有一位客人,他让我告诉你,说三十年前的人来结账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老板‘啊呀’一声,那是一种急促的尖叫声,我听得出这叫声里的喜悦。 他几乎是撞开办公桌冲出来的,虽然比我短了半头的高度,依旧是站在面前时会形成一堵墙的错觉。 “他在哪儿呢?” “楼下!”我伸手指了指脚底下。 老板推开我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说:“放假放假,今天你们都下班,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话是喊着说的,三楼的负责包房的几个服务员都听到了,看到老板飞似得冲到下楼,几个服务员就叽叽喳喳的冲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想了想,点头说道:“应该是真的,如果不确定的话,说不定我们要放很多天的假了。” 现在不得不考虑下一份工作了。 刚走到二楼拐角,就看到那位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肥肥的老板。 老板看到我,立刻叫到:“杨牧,你去把我办公室窗户打开,透透气,别让我屋子里的烟气熏着四爷!” 等我小跑上楼开好了窗户,打开吊扇让气流加速在房间内流动后,才观察到办公室里和我之前看到的略有一些不同。 房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盆子,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层黑灰裹在了上面。 盆子的前面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两个字,但我竟然看不懂它们,红纸被贴在墙上,也熏的微微有些黑。 我还看到老板的办公桌的抽屉打开了,这是之前从来都锁住的地方。 我瞄了一眼,却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张很古旧的黑白照片,这是一张遗像,已经泛黄了,只是那里面的人只有半张脸,剩下的半张竟然是贴着在纸上用素描的手法填补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张照片就是一个哆嗦,平白的觉得脊梁骨都有些冷,带着毛刺的感觉刺辣辣的。 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我立刻从桌子的后面躲了出来,站在门口。 那位老板口中的四爷出现在门口,微微蹙眉,显然房间里的烟气还没散尽。 但我听到这位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奇怪。 他说:“大白天的烧纸,你们王家死的人够多了,这债算是还清了。一百三十年就剩下你一个也是命数。到了收尾的时候,你可以走了。从此安心的过你正常人的生活吧。” 老板的声音在门口外面响起:“那我可以走了?真的可以吗?” “走吧,这里现在归我。明天你和我交接一下手续,该怎么做花多少钱都算在你头上,做好这些,你可以去娶媳妇生孩子,但是记住了,从此你姓汪,不能再姓王,三代之内不能找刘姓牛属的人入家门。” 我正琢磨的出神,这大师又开口说:“行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然后,我就在也没有见过这个胖胖的老板。 肥老板是屁颠屁颠的走了,我有点傻眼,虽然也是混迹过江湖几年岁月的,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特殊啊…… “明天中午把店里的人召集过来,我有事情要说,顺便给你们结算这个月的工资。”这是那位大师在我出门前对我说的一句话。 好吧,我想今晚儿应该是免费睡这个酒店的最后一晚了。 看样子这位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应该不会亏了我们这三十几个人的工资。 好在平日里自己还算小心谨慎,存了一些退路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在同城站上找房子的事情。 当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只是那话的声音时远时近,让人听的不真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同宿舍的,不!应该说除了我之外同楼层的男女们都得了风寒。 说来奇怪,之前的肥老板虽说不那么苛刻,但也绝不是个大方的人,我们宿舍连个吊扇都没有,更别说是空调这类东西。 所以夏天得了风寒感冒本身就有些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前厅的女性服务员们偷偷的交头接耳,说着一些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但有一句话我却听在了耳朵里,却如同锤子一样砸在了脑瓜皮上。 我真切切的听到,几个女服务员都再说昨天晚上有人站在屋子里说话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感觉到了自己从为椎骨到头皮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别不是…… 我使劲的甩甩头,让自己忘掉这种可怕的感觉。 儿时一些不好的记忆被这种莫名而来的情况勾了出来,险些出现在脑海中。 本以为第二天可以看到肥老板,却不想发现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过,竟然把办公室里的东西卷的一干二净。 “这个混蛋。”我咬牙切齿,但立刻想到昨天那个大师说过的话,立刻告诉了在这里焦灼等待的同事们。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没感冒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酒店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人。 第002章 夜影晃 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位不差钱的四爷。 他这次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很酷。 手中提着个手提箱走了进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本子,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我看到他放下箱子,从本子里抽出一张红纸来,顺手贴在了门框上面。 随着他贴上红纸的那一瞬间,一股暖风就从门口吹了进来。 暖洋洋的令人有说不出的舒坦来。 我正觉得疑惑,却遽然发现一个问题,刚才都或坐或站在大厅里的人,鼻塞流鼻涕感冒难受的,好像在这阵风之下忽然好了一大半,刚才还拿着酒店餐巾纸擦鼻涕的几个家伙,这会儿也没了甩鼻涕的声音。 四爷走到大厅中央的桌子前面,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或许这是我的错觉,但感觉来的极为真实,就好像他认识我一样。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人或许真的是和奶奶一样的那种人了,因为他的举动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英俊帅气硬朗的面容下,似乎还潜藏着另一个人。 他摘掉眼镜,顺手放在最靠近他的桌子上。 然后环视一周后才开口说:“王老板把这酒店盘给了我,所以这个月的工资就由我来发放给诸位,发放结束后,我有一些事情会和诸位谈谈。我这里有一份名单,里面有诸位的名字和本月该核发的工资数目。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到我这里来拿工资。”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三十多个人的工资就一一的核对结束,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接待了这位大师,他在发放结束之后对我说道:“你核对一下人数,是不是都在这里了?如果缺了谁的跟我说一下。” 我看了一圈,默默的心算了一下点头说道:“都在这了。” 他原本是坐着的,听我说人都在这里后,他站起身来。 其实我这才真正的从正面去观察这样一个人,帅,是第一最直观的感觉。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待周围的人都静下来后,他说道:“诸位都拿了这个月的工资,说实话,今天也才十七号,而我是按照足月发放给各位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没给我们回答的机会,接着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这酒店里住上三天,三天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老板的话落下,就听到下面三十多个人开始低声的讨论,很显然这和我们的想法多少有些偏差。 老板的话接着说出来:“当然,我不会亏待在座的各位,这三天,我给大伙按照三倍的工资发放。” 厨师长是我们这三十多个人中年龄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站起来开口说道:“老板,我有点事情要说。” “你说。”这会儿看这位帅气的老板,感觉还是挺靠谱的。他温婉一笑,犹如谦谦君子,带着阳光的那种。眉毛和眼睛弯下来,那种眯着眼睛的感觉十分的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却给我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因为我昨天看到的和今天感受到的,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厨师长说:“我老婆刚生了孩子,还在坐月子,这三天的三倍我就不要了,我得回去照顾。” “我的建议是所有人都要在这里住三天,如果不想住的,随时可以离开,但是……”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带着一种低沉的感觉扑面而来:“离开之后就不要再回来找我,人的命数有定,不是都能碰到我这么好心的人。” 不知怎么的,我就被他这么一句话说的头皮发毛,不自觉的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就在同时,似乎他感觉到我的变化,目光巡视了一圈之后竟然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且眼神和面部表情上似乎都带着一层我看不懂的浅笑。 厨师长依旧要求离开,同时还有几个人都不想在这里住。 事实上,有半数左右的人是在酒店里吃住的,所谓的包吃包住的待遇。 而剩下一半的人都要回家或者租了房子在外的。 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三十五个人的酒店,竟然有二十个人要求出去。已经超过了半数还多。 老板漏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说:“好吧,剩下的人留在这里,三天后我会回来给你们结算工资,这三天,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晚上一定要回来住在这里。” 说完,他转身走了。 留下一大堆人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老板是怎么打算的。 随后厨师长带头,二十多个人前前后后的跟着走了出去。 事实上,真正走了的人是二十七个。 整个酒店就只剩下八个人。 其中只有一个女生。 这个女孩我是知道的,据说是从山区里出来的,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她走到我的面前问我:“牧哥,我能借你的电脑用一下吗?”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打算找工作是吗?” “嗯。”女孩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我。 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个女孩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在傍晚的时候回来对我说了一句‘晚上就搬走’,然后整个酒店就剩下了我们七个人。 反正酒店里储备的食物不少,虽然没了大师傅,但七个人中有三个是后厨的人,手艺也算不错,既然没了老板,就不能亏待了自己。 我们负责打下手,三位‘大厨’负责烧菜,倒是整了一顿非常不错的晚餐。然后七个人都喝了一些酒,这顿饭就算是提前的散伙饭了。 只是到了深夜睡的正酣,不知为何又出现了那吵人的声音。 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呼吸,只是冰冷的气息让我恐惧的感觉到那不是活人该有的。 呼! 我猛然坐起来,透过路灯丢进来的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难道真的是做梦?”我喃喃自语,用手搓了搓脸,撑起身子打算出去喝点水顺便撒泡尿,还没走到门口就猛然感觉到门外有人在走动。 第003章 鬼上身 “谁在外面?”我提着气问了一句。 但是外面没人理会我。 这不由让我微微蹙眉,莫不是遭贼了? 思忖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鲁莽,反正这酒店也不是我家开的,何必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我也不过是为了三天三倍的工资,在这里住上三天而已。 但转念一想,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这三天又不用工作,似乎也对不起人家掏的那份钱。 思来想去,顺手拽出一把刀,又把自己的枕头也拎在手里。 刀是和我一起住的几个小兄弟学徒专门练习磨刀的菜刀,磨的很锋利,雪白的刀刃在夜色下闪烁寒光。昨天晚上我还看到这几个小子用这把刀子杀鸡来着,说是实验一下是不是锋利的可以砍掉鸡头后,鸡还能跑出去。 掂量了一下,这分量很适合。 旋即扭开房门,先是等了一下后,才举着枕头先推出了门口。 这年头不小心死的就是自己,刚才自己大意的喊了一声,天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等着自己,谨慎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种新闻看多了,混在这样的社会,不长点心眼死的早晚是自己。 侧耳倾听,外面静的很,根本没有了刚才合门时听到的争吵声。 枕头也没有被一锤子砸到,更没有刀子棒子轮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一步窜了出去,借着微弱的光,我顺着走廊慢慢的挪步,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股子风就毫无征兆的从我的身后‘嗖’地一下吹了过去,冰冷冷的,好像硬邦邦的冰块从身上刮过,一瞬间身体就僵硬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头皮都要炸了,这种情况我怎么会不知道? 儿时在奶奶的带领下耳濡目染过许多次,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下一刻我把手中的刀子横在胸口,口中喝道:“来也昭昭,去也消消,鬼魅魍魉去休去休!” 在同一时间里,我用自己的左手中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划,一股子钻心的刺痛就从手指尖上传到脑子里,浑身都不自觉地抖了抖,那股子僵直的感觉一下子就冲淡了。 脑海中翻出儿时在奶奶身边时,奶奶经常说的一句话:“人头上一把火,双肩上各挑一盏灯。童子的血就是最好的灯油,遇事不要惊慌,更别害怕。” 如果不是儿时的我知道这么些个事情,我或许会选择逃跑。 也就是在那么一瞬,我猛然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张门口的红纸! 那个帅气的四爷! 还有……他要我们住这里三天! 或许,我今天就应该走才是对的…… 与此同时,我赫然想到另一个刚才忽略掉的问题。 我记得和我同屋的应该还有两个小子。 自从下午最后一个女生搬走之后,和我在一起的另外四个男生就跑到了女生宿舍去住了。 但是我所在的宿舍中应该还有两个人才对。 我十分肯定我睡觉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的。 可就在刚才,我喊门外的时候,在拿走菜刀的那么一瞬,我竟然没有看到屋子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陈宝!王有权!”我背靠在南墙的位置,墙面上一点残留的温度都没有,冰冷冷的。 我大声的喊叫,先是喊叫我房间里那两个小兄弟的名字,但没有任何的声音给我以答复。紧接着,我冲着走廊的另一头大声的喊那四个人的名字。 除却回音,我什么都听不到。 左手中指再次传来阵阵的刺痛感,我赶忙用四根手指分别压在一起包裹住中指,然后将带血的中指点在我的眉心上,又从左到右分别点了一下在肩膀上,做好这个把带血的手指顺着刀刃擦了一下,身体已经感觉暖了回来。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管不管用,但曾经奶奶教过的事情依旧还能记住不少。 只希望今晚不会碰到邪门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恐怕邪门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的认知范围。 可能是我这种做法真的起了作用,周围那股子冰冷冷的感觉逐渐的退去。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退法,就是一种心里的感觉。 之前的恐慌、恐惧、惊悚在那种感觉退去的一瞬间就在逐渐的消散,就好像拨开了许久遮在眼前的迷雾。 可当我彻底感受不到那种恐惧感后,看到的却是更令我感到惊恐的事情出现在眼前。 我看到剩下的六个人都躺在走廊地面上,他们的脸色都变得铁青,眼睛一个个的张的老大,面容上的表情露出恐惧。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这时候头皮发麻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已经可以确切肯定的说,我碰到了麻烦,天大的麻烦! 躺在地上的六个人都是自己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而且他们此时此刻依旧在不断的用力,舌头都已经伸出来了,可就好像没感觉的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只他妈的有一种可能! 鬼上身! 这六个倒霉蛋,被鬼抓住了,这是要他们六个当替死鬼啊。 我怒吼一声:“都他妈给我滚!” 这时候恐惧之外,我努力的想要回忆起奶奶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事情,虽然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导,奶奶说恶鬼最怕凶人! 但耳濡目染很久之后,我依旧不愿去想起的记忆,如今却不得不去面对此时此刻碰到的事情。 我的一声吼,起到了作用。 可我以为是救人,却不想却把我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那六个原本快要把自己掐死的倒霉同事,在我吼叫后的瞬间,直挺挺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们双眼都泛着灰色,瞳孔大的有些吓人,似乎布满了整个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如果刚才是勇气,那么现在就他妈剩下恐惧了。 我根本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难道说让我拎着菜刀把这六个都砍了? 妈的,我砍了倒是能保证自己现在不死,可保不齐明天就是杀人凶手吃枪子去了。 忽然发现自己左右好像都是一个死啊! 然后我就想哭了。 第004章 长命五福锁 救人救到需要杀人的地步,除了美国那个为了防止少年自杀,警察将其击毙的倒霉蛋,估计就剩下我这个蠢蛋了吧? 鬼上身后是可以对人造成直接伤害的! 也就是说…… 他们是可以对我做出攻击。 我连连倒退,口中喝道:“你们这些混蛋,有仇的去找你们自己的事主啊,在这里欺负普通人做什么?别过来啊,我这刀子不长眼睛的!” 我看到王有权已经第一个冲我走过来了,只是走的不稳当,趔趄的脚步证明还没有完全被鬼附身。 我立刻注意了一下他的脚下。 奶奶说过,鬼上身和鬼附身不同。 鬼上身,是鬼在后人在前,脚跟不着地,因为鬼其实算是托着一个人在做动作,这中间的原理奶奶没有跟我说过,就是说了我也不懂。 但我知道,鬼上身之外的鬼附身就是强行占据身体,强大的可以变成另一个人,重新活在人间。 我想了想,不敢用刀子真正去杀人,只能强忍着指尖传来的疼痛,在刀背上抹上自己的血。 这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用刀背砸! 鬼既然在人的后面,那我就有机会用刀背去砸王全有这六个人的后背,总是可以攻击到的吧? 我是这样盘算的,现在只能死中求活,酒店为了防盗,三层楼的窗户都是带着防盗窗的,想要跳楼是痴心妄想。 消防通道倒是有,可都在那六个倒霉同事的身后,根本触之不及。 更不要说如果我真的走了,这六个家伙就死定了。 人,我是一定要救的,但首先是别把自己赔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的方法不多,能够驱赶这些东西的就更少之又少,这会儿悔恨当初怎么不跟奶奶多学一些,反而为了逃避选择了离开。 也许可以再吓唬一下? 我这么想,然后用手指抵着刀背喊道:“别过来啊,你们只是想找替死的,还不至于跟我弄个你死我活,可以的话咱们好好商量,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那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如果商量有用,我早就用这个方法了,何必让他们来还债。” 我顿时神色一震,这个人的声音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只是那么一瞬间,我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新任的老板,年轻的四爷。 “还债?”我愤愤的叫了一声,气得我差点摔了刀子。 同一时间,那六个倒霉同事也停止了向我这里走的脚步,参差不齐的停下身形转身向着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愤怒的咆哮,用愤怒掩饰我心中极度的恐惧。 “等一下解释给你,现在你的任务是保证这六个家伙不会跑掉!”那人个竟然给我直接安排工作。 不错,你他妈的是我的新任老板,可是老子却没有义务陪你在这里发疯。 我怒视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心里也明白自己这是被利用了,只是现在想走也来不及。 只希望这家伙真的是肥老板口中真正的四爷吧,不然这种装逼的倒霉蛋会害死我的。 “怎么拦着?用刀砍我可下不去那手。”我举棋不定,尤其是拎着菜刀阻拦,我怕我会不小心把这几个倒霉蛋都砍死。 这时候新老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夜晚的他竟然还带着一个遮阳帽,一副眼镜挂在了脸上,黑色的长风衣,看上去跟黑社会一样。 我们俩就完成了对六个被鬼上身的同事的‘包围’。 这种讽刺,竟然出现在这里。 “好吧,现在你们被包围了,放下六个倒霉蛋,争取我老板的宽大处理。”我开了一个冷玩笑,这六位上身的东西肯定不会笑的。 倒是新任的老板呵呵笑道:“不错,你还能这样冷静,看来我选对人了。” 我不太明白他说选对人是个什么意思。 反正这时候也不是我硬气的关卡,就直接说道:“我不这样难道还哭?我还要告诉他们,我都吓得要尿裤子了吗?” “其实你现在尿裤子的话,比你切开手指头往刀片上抹血更管用。”新老板大咧咧的对我说,并且一步步的往我的方向走过来。 似乎真的是新任老板带给了那六个倒霉同事身后的东西压力,它们已经不再往我这里注意,开始举着趔趄的脚步向着老板走过去。 “杨牧是吧?把你胸口挂着的东西拿出来吧。”老板隔着六个倒霉蛋对我说。 我微微蹙眉,他怎么知道我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快点,6个年龄超过一百年的咒鬼不是我能扛得住。” 我胸口贴身确实挂着一件儿东西,这是奶奶在我从小就被奶奶逼着带在身上从未离身的。 说是祖传的宝物,是一枚斑驳的铜锁,有半个火柴盒那么大。我曾在来这个城市后找人鉴定过,其实就是铜的老工艺做出来的物件儿,鉴定的人说三百收走。 我当然是不肯卖的,只是想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 几百块的东西,权当是对奶奶的思念。 没想到这位新老板竟然让我拿出来它。 “快点!”那位大吼一声,似乎急了的赶脚。 行! 这会儿我也知道事态似乎有点紧急,连忙扯开衣领,从里面拽出贴身的铜锁。 这一抓出来,才发现它和我之前佩戴在胸口的时候完全不同。 上面竟然裹着一层莹莹的白光,很淡很淡,若不是在此刻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我举起铜锁,隔着六个倒霉蛋儿问新老板。 “我去!长命五福锁,快点把你的血抹一些上去,今天真是好运气!”新老板隔着倒霉蛋们对我喊着,口吻中带着惊讶。 我一咬牙,心里明白这个新老板处处透着古怪,应该比我懂得多。 其实信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在于怎么才能救了这六个倒霉蛋,顺带着把自己也救了。 听闻之后,我连犹豫都没有就把被刀子切开的手指头杵在铜锁上,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下一刻铜锁忽然发出灼热的感觉,我都能听到握着铜锁的手传来‘滋滋’的声音。 我怪叫一声就要丢开铜锁,但马上耳边听到新老板的喊叫:“别丢!跟着我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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