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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亦洋亦土亦庄亦谐

 育则维善余言 2018-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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哏都天津

西餐洋房与千年古刹共存

天主教堂和妈祖娘娘并行

西装革履同长袍马褂擦肩

亦洋亦土亦庄亦谐

如果说城市像人

每座城都有它的个性

那没有任何一个城市

性格像天津一样鲜明

基因像天津这般复杂

不论是小伙子还是大姑娘

都热衷于抖包袱的城市里

旧时光的入口就在眼前



漫步在天津的街头,很容易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五大道内小洋楼鳞次栉比,仿佛身处于20世纪的欧洲城市,老街上打着快板儿穿着大褂的年轻人将你拽到了清末的中国街头,抬头一看,597米高的117大厦提醒着你,这是2018年的天津。


洋气


五大道,这里拥有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建成的具有不同国家建筑风格的花园式房屋2000多所,迄今天津乃至中国保留最为完整的洋楼建筑群。


传统


天津古文化街,津门十景之一,内有近百家店堂,其中不乏众多历史悠久的老字号。


新潮


海河夜景,天津眼如同海河上伫立的明珠。


市井



名流茶馆,改革开放后第一家“相声茶馆”,骆玉笙、关学曾、马三立、杨少华等等名家都曾在此登台演出。


文艺


民园西里,建于1939年,由近代著名建筑设计师沈理源设计,二层砖木结构,17门自成院落又连成一体,筒瓦屋顶,琉缸砖,煞是好看。后经修复,成为了文化创意街区。


建筑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历史的沧桑感,还有城市性格形成的蛛丝马迹,穿越过百年的时光,那些在这座城市里生活过的人,究竟如何赋予了这座城市以生命?


依燕山,临京城,面渤海,海河流域蜿蜒遍布全境,港汊如同星罗棋盘。由于海河地区扼据要津,通达四海,自古漕运兴盛,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人在这里生活,汉代开凿运河,隋朝也进行过运河的修建,唐代同样将此地作为海运军粮的要地。


圖片 | 《津门保甲图》

该图绘制于1899年及清光绪二十五年

图中官衙、寺庙、工厂、洋房、河道、桥梁均历历可见


常听人说,“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华北平原众多的河流通过各条支流辗转流入南运河、北运河、大清河、子牙河、永定河等五大干流,最终汇入海河,中国传统观念上以“九”为极数,而天津城主要位于海河的下游,才有了所谓“九河下梢”的说法。


圖片 | 天津天后宫


水性使人通,山性使人塞。作为水旱码头的天津,来去匆匆人流嘈杂,注定是海纳百川的五方杂居之地。


圖片 | 天津城老照片


但华夏大地良港众多,海河的滋养只是天津繁盛的地理基础之一,随着金中都,元大都的建立,北京的政治经济地位提高,海河地区才进一步走入历史的视野。明代,朱元璋病逝后,驻守北京的燕王朱棣从直沽出发南下,攻克南京称帝,是为明成祖,年号永乐。将此地视为福地,赐名“直沽”为“天津”,意为“天子津渡之地”,由此设天津卫。作为京畿要地的天津城,自诞生起就带着点儿其他卫城所不具备的天子贵气。


朱棣从老家安徽选调官兵,驻扎天津卫,使至天津形成了以皖北方言为基础北方口音为辅的天津官话。

圖片 | 明成祖朱棣像


作为卫城,天津的血液里注定有其作为军事要地的保守性,而作为漕运要道水旱码头,又兼有五方杂地的胸襟。这种既开放又保守的特性,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一直伴随着天津城的步伐。

码头人的精明市井,军事卫所的俗尚武健,京畿要地的自命不凡,早早就写进了天津的基因里。


圖片 | 天津杨柳青年画 



1860年,气数已尽的大清成了西方列强眼中的肥肉,扼据要津又直指北京的天津城成了列强们最佳的选择。随着《天津条约》的签订,英法在此设立租界,天津开埠。



清末民初人们用”北有天津,南有上海“形容当时中国最繁华的两个都市,天津号称”小巴黎“。海河两岸如同万国建筑博览会,一方面,当时的天津城可以说是80%的土地都“面目全非”,另一方面,一个与世界同步的繁华都市拔地而起。


圖片 | 溥仪居住过的静园


末代皇帝溥仪在赴东北任伪满皇帝之前,曾经在天津过了四五年神仙似的日子。开着美国产的宝蓝色小轿车兜风,隔三岔五带着皇后到起士林大饭店买正宗的德式糕点,穿着英国西装出入着赛马会、俱乐部和大小舞厅。甚至对来拜见他的庆亲王载振说“除非复辟时机成熟,或者发生了不可抗拒的外力,我还是住在这里的好!”可见,年轻皇帝已经是乐不思蜀。


圖片 | 天津起士林大饭店


当时的天津紧跟世界的脚步,租界内处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电车电灯电影院,舞厅戏院跑马场。城市建设理念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适宜居住,又毗邻京城,于是政客军阀、遗老遗少、民族实业家纷纷到天津定居。当时的五大道,是华北最大规模的富人区。


圖片 五大道地区俯瞰 | 摄影枉言


富人区的生活与老城厢的百姓关系不大,顶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混不吝的混混,干活的苦力,凭本事吃饭的艺人,他们生活着的又是另一个天津。

南市三不管是天津著名的“法外之地”,租界、青帮、官府,各个利益集团之间划分不清,于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成了穷人谋生的好地界。


圖片 | 骆玉笙先生年轻时在天津演出


虽说旧社会的艺人生活朝不保夕,境遇悲惨,但彼时野蛮生长的天津,还是为曲艺的发展提供了沃土。时至今日曲艺界还有句话说的是“北京是生处,天津是聚处。”各地的艺人都愿意到天津跑码头,说书说相声,唱戏唱大鼓,能在天津站住脚,就算是“镀上金”了。

天津还是不同,不像北京一样死守着皇城的庄严,又不像上海一样十里洋场对西洋文化全盘吸收。开放与守旧,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在天津城里各安一隅,相安无事。天津人在历史的推动下来者不拒,一边穿着西装喝着咖啡跳着摩登的舞蹈,一边穿着大褂喝着浓茶听着逗乐的相声。



圖片 | 骆玉笙先生



洋人在街道上装电车接电线不把自己当外人,官老爷们在租界的小洋楼里喝着洋酒指点江山,地痞无赖在南市三不管横行霸道,老百姓夹在当中干受气。能怎么办呢?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听两段相声散散心吧。

马三立先生的作品里塑造了许多经典的小人物形象,马大哈张二掰,恰如鲁迅笔下的阿Q,几分戏谑之中能咂摸出人性的趣味,可不只是在逗你玩儿。


圖片  | 青年时期的马三立先生


相声与天津,是互相成就的关系。挣了钱听个相声,乐呵乐呵,天津人在哈哈大笑中养活了艺人,相声园子里长期的熏陶也反过来赋予了天津人解构生活的能力。



我遇到一切可恨可气之事,都让它归哏。

——民国通俗小说家 刘云若


 

归哏,两个字,道出了天津市民夹缝中求生存的“码头活法”之精髓,简单说来就是一种顺其自然、乐观豁达的态度。码头上的人“干一天的活,挣一天的钱”,有口饭吃就成,用经典天津电视剧《阳光的快乐生活》里的话来说就是“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


圖片  | 满坑满谷的相声园子


今时今日,你走入天津街头的相声茶馆,依旧能够听上一场原滋原味的相声。一方舞台,两人并立,你依旧能在演员的举手投足话里话外寻着那个“五方杂地”的市井天津。可那个当年的“小巴黎”,已然在历史的车轮中渐行渐远。

所幸,建筑留给我们的不只是雕栏画栋的美感,还有历史走过的迷人氛围。随着各种艺术活动的开展,老街区迎来了又一批的年轻人,曾经公子小姐翩翩起舞的地方开始有人驻足欣赏艺术展览。

如今的天津,军阀旧臣、列强混混、各路名角儿都已鞠躬下台,可那复杂而迷人的美感正渐渐苏醒……


源自:誰最中國(ID:shuizuizhonggu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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