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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珉 最近，在母亲的熏陶下，我用一个破损的茶盏，在阳台养滴水观音。冬日清晨，我总能看到它叶尖凝结的透明露珠，波浪般的绿，让人倍感清爽。 家中整个阳台，都是母亲用心布置的——太阳伞、藤椅、秋千、石几，无不透露温情。滴水观音，那潮水般的绿仅是底色，近旁菊花正绚烂开着，恰似岁末年初的笑脸。母亲让我照顾菊花，我却将滴水观音遗忘在角落。一周之后，母亲发现茶盏里干涸，只见它完全干枯，叶片枯黄，根茎也干瘪。母亲用手捏捏，还有点硬，她信誓旦旦道：滴水观音没死！经过清理修剪再加水，隔2天细看，原本干枯的根块上，竟冒出嫩绿新芽，宛如初生婴儿般洁净。10天后，绿叶舒展孕育，根须裸露，呈现一片斑驳之美，泛着油光，看起来像是潮水中的海草。 身边许多花草都可以“还魂”，还魂草就不用赘述了，青苔的“还魂”，更是稀松平常。小区每栋楼的一楼，都有一小块私人“领地”，深冬季节，那里原本碧绿的青苔干黄，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地萎缩着，但只要邂逅几场小雨，一个小时前，还是萧瑟枯槁的它们，瞬间返绿。我家阳台培育的青苔也是如此，如果忘了喷水，就毫无生机。因此，除了常喷水，每天向太阳“取暖”，也必不可少。保持半干半湿，才是王道。 正值寒冬，清幽的紫苏，为我带来每天的好心情。冬天的紫苏，竟伸展出新叶，嫩生生的、淡淡的紫色胭脂，有着质朴老实的模样。母亲经常将叶片摘光，晒干煮鱼去腥，不过很快，紫苏又“还魂”长出嫩芽。 邂逅紫苏，因了朋友带着文艺气息的笔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中草药。紫苏的叶子，并不全是紫色，有两面都是紫色的，也有两面都是绿色的，还有一面紫一面绿的。最早，母亲买了三株紫苏，根据网上教程细心呵护。南国的冬天冷热不均，白天曝晒，紫苏全蔫了。翌日清晨，它们又舒展开来，到了傍晚又耷拉下来。第三日清晨又还魂，我们的心跟随紫苏起起伏伏，生怕它们熬不住冬天的“酷刑”。大约六天后，它们终于坚挺在冬日暖阳下，展示出勃勃生机。 前些天，不经意间紫苏凌寒开花，一根枝条约摸6串，淡淡紫色，米粒大小，向阳欢笑着，药草刹那间幻化为阳台的一道美丽风景。开花后紫苏又蔫了，据说它会衰老。但我们并不惆怅，因为来年开春相信它还会继续“还魂”。紫苏的古名为“荏”，时光荏苒，四季变迁，落英缤纷，零落成泥，物是人非，聚散无常。幸好，身边还有几颗温暖相伴的心，在冬日的凛冽中相互取暖，功效就像这些“还魂”的植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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