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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麦地

 胡云琦 2019-01-07
辉煌的麦地,你
季风中摇曳着的金兽华丽的毛皮
在孤独的夜晚,让我恐惧
鬼来时,吐着雾、饥饿的眼睛高过头皮
看不见坐骑,只能看见弯弯的刀戟

可是,当浩荡的光海重燃视域
众魔逃离,辉煌的麦地
又让我想到大胡子米勒暖调铺陈的手笔
落英铺就的床,以及成熟男女
光彩夺目的裸体,麦地
我多想娇子一样倍受宠爱,或者
云一样被渲染在你的油画里
把自己梦寐成写生人,在诺曼底
为了生活
不得不动用手稿,去换鞋子

大侠说:苦难,是最好的老师
我无缘深入,苦难的腹地
我只能怀揣半个月亮
行走多年,在秋天回到故里,采摘野果
与麦地一水之遥,贪忆童趣,或者
听美女海拉尔阳台上的小提琴,拉出
莫扎特的罗曼史

我犯了重错,该爱的没有深爱
该珍惜的无法珍惜
我很忧郁,乌黑的伤口,像梅超风
住在射雕英雄传的山洞里
倒练九阴真经
打不通的气穴像狮子,饥饿的狼
远伏洞口,注视群鼠流窜麦地

多少次切肤接触,日夜厮守
且用我孤独的轻歌,配合你天籁的瑶曲
临摹苇塘之上的灰鹤,还有
树叶后边的云絮
山丘,大地的乳房被晒的滚烫
河流的焦灼躁动不已,麦地
感谢生活
赐予我这么多拾穗的日子,幸运相遇
因为麦地的博大,我才懂得谦虚
而且渐渐明白
应该怎样弯下礼节的身躯

守护你,太阳里的盛宴财富无比
惬意欣赏滴下的汗滴长成面食
麦地,因为你金穗之上沉重的颗粒
人们拥有了温饱,和蓝蝴蝶幻觉的斑翅
面对文字,我不能不想到麦地
面对父母,我感恩养育
麦地
我爱你齐刷刷的神鬃,摇摆的过去
也爱你今天快节奏的车笛,红楼林立
我爱你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
更爱你现代化的立交桥,巨龙腾起

走不出的结局
我还幸福地躺在你的怀中
拜读泰戈尔的飞鸟集
我不是候鸟,却飞在远方与家乡之间
日复一日
麦地,每当我看到呼呼奔跑的收割机
一转眼,吐出更多的粮食和金子
每当我看到质朴的农人
幸福的脸上绽开我多日久违的核桃皮
我知道
你月光下拉网的小调与神秘的呓语
就要退下去了
就像今晚的潮汐,麦地请把我带走
交给那场期待已久的相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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