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年端午时
文:网络 边框:东方·旭 编制:天际夕阳
“粽子香,香厨房。蒲叶香,香满堂。艾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 端午节,一种地道的民间习俗,又是一道醇香的饕餮大餐,历久弥新在老百姓的心中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挥之而不去,应时而发生。
初夏的五月,原野、村居,早已褪去忙碌的喧嚣。散尽花香的日子显得慵懒起来,艳阳高照,热风浮动,葱茏翠郁的树叶子有些耷拉着,柳树繁密的枝条静静地在水边垂着。连欢蹦乱跳的小狗也在烈日下伸着舌头,萎在地面一动不动。白昼的脚印渐渐变长,阳光下,葱翠的芦叶、艾叶、菖蒲不经意间一起飘起了暗香。精神恍惚间,人们猛然一惊,端午!就在这样的骄阳下、这样的香味里,它不约而来了。
江南,有纵横交错的河汊水沟,随处可见茂密的芦苇丛。人们荡着一条条小船,从芦苇丛里精心采摘下一把把碧绿的苇叶,回到家了,在开水中焯过,一时间,满屋芦叶香,满村芦叶香。包粽子时,人们用洗净的纯糯米,或在糯米中加入红豆、豌豆、蜜枣、火腿。拿三片芦叶,中指和食指一夹,轻轻一绕,形成一个圆锥,灌上调配好的糯米,再两手一挤,一压,一个有棱有角的粽子包好了,然后用稻草或棉绳扎紧。手巧的妇女可包出各式各样的粽子,三角的、四角的、六角的、脚型的、纺锤形的……一个个花色各异的粽子,成了盛开在指尖上的一朵又一朵芬芳的花。裹好的粽子,放进锅里煮,青油油、水灵灵,惹人喜爱。煨粽子时间要长,糯米才糯,才有嚼劲。出锅时,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粽香,人们用筷子叉住粽子,沾上白糖,幸福地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村野,艾草、菖蒲随处可见。端午的前一天,人们总是起早到野外割几把艾草、菖蒲,将它们靠在门口或吊在檐下。人们都说,把艾草、菖蒲吊在檐下,靠在门边,能驱魔赶鬼,消邪除恶。仿佛不是一把把艾草、菖蒲,而是立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保护神。这当然是假的,但艾草、菖蒲有药用价值这倒不假,它们可以防虫、消毒、止痛、止痒。家家户户割来艾草、菖蒲,一时间,村居的空气中飘荡着粽子、艾草和菖蒲的混合清香,和亲人们相聚时刻的温情交融在一起,酿成了一支热闹的歌,汇成一曲难得的清欢。远在外地的游子、女儿女婿,总是在这时回来,亲情浓郁,乡愁全解。乡村的端午节,甜蜜和温馨盈满了人们的胸怀,幸福和微笑洋溢在人们的脸上。
说起端午,人们总要说起“深固难徙,廓其无求”、“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屈夫子。汨罗江畔,诗人纵身一跃,划过历史的天空,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那一跳,注定了历史的永恒;那一跳,注定了激荡的民族之魂。然而问遍故乡人,没一个能说出这片苇叶包裹的千年的敬重;没一个能说出呜咽的汨罗江曾为诗人汩汩流淌;没一个能说出这个被称为端午的日子,是华夏一年一度景仰的圣日,那用水畔苇叶捆扎的粽子是民族咀嚼流年的精神贡品。人们只记得端午的日子裹粽子、插艾叶、挂蒲草;只记得端午的日子亲人团聚,其乐融融。吃几个粽子,挂几支艾蒿,归乡省亲,胡乱鼓腹,酒足饭饱,闲谈趣事。难怪有人说,中国的传统节日都是吃的节日。
我忽然明白,这也一种文化啊。虽然浅显了些,但老百姓追求的不就是生活的富足?更何况,此中还有团圆与亲情?古来如此,亘古不变。端午是为了纪念屈原、是为了纪念伍子胥抑或是为了纪念曹娥,但在老百姓看来,已记忆模糊,不重要了,他们只重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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