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都的声色璀璨：“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没有一句不贴切。
你往陆家嘴金融中心去一趟，经过门口一群妖娆的“黑衣制服”，从纤指香烟旁绕过，到总统套房内的珠宝展厅走一趟，再到52楼的朗轩感受一下黄浦江边的名媛下午茶，回到地面一层，那些在美国英国香港声名赫赫的咖啡厅只能在露天广场旁找到它的位置，嘈杂声完全盖住了美味。最后在华灯初上的璀璨声色中不知进还是退。
魔都的气场就是迷惑两个字。
醒来，还是一鼻子酒气。
直到瞥见：你还是你，有你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然后打开：
“黄昏里，喇叭花都闭合了。星空的蓝皱褶在一起，
暗红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
只有痛苦才能治愈迷乱。
黄昏的时间点把人带入迷情的终点。喇叭花的意象极具讽刺意味，闭合的样子结束了焦灼。连星空的蓝都那么纠结着，煎熬着。这是怎样铺天盖地的思虑，在猝不及防的黄昏，在乡村里泥墙边的窗户里，在东风夜放花千树的黄浦江边……
“它敞开过呼吸，以异族语言
风里絮语很多，都是它热爱过的。
它举着慢慢爬上来的蜗牛
给它清晰的路径。”
不了解余秀华的经历，但可以知晓她的努力和挣扎。
敞开过的心怀，每一次的呼吸、短促、延迟、停止，都是难以磨灭的记忆。有一种语言，并不是外语，而是你不熟悉，不理解，不采纳，如同风的絮语，雨的悲鸣，夜的怒吼。你在努力表达时，竭尽全力，心神合一。到了最后只是淡淡两个字“热爱”过的。
而顺着风雨雷电慢慢爬上来的，是只蜗牛，一只背负着束缚着和现实牢牢捆绑在一起的蜗牛，就算路途清晰，就算爬到了，你也丢不下附加。何况，它只是在路上，灯很容易灭了，黑暗随时会来。
“哦，我们都喜欢这光，虽然转瞬即逝
但你还是你，
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潸然而下的热泪，泪也很快就变成冷的了。
轰然倒塌的世界。蜗牛的，所有的蜗牛的。
光，只剩下这一线微弱的光。
有时觉得，光也只是个名词。实际上它也并不存在。只是个名义。
但你还是你，
有我一喊就心颤的名字。
记得住你的名字，明天还可以醒来。
也许，余秀华的世界离你很远。但她就是一种存在，而且非常实在和清晰。
浮躁时，读一下她的诗，听一下那些心颤的苦与乐，回到安静的平常日子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