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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散文】奶奶走了

 江山携手 2019-02-14

(为便于诵读,文章有改动)

奶奶走了

作者:洞庭一扁舟

朗诵:彩衣

 

 

    奶奶走了,在一个有风,一个很阴冷的早上,永远地走了。

    她走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旁。

    奶奶对我说的最后的一句话:“孩子,你要多穿点衣服,你的手好冷,你戴一个帽子啊,要多注意身体!” 这是她离开人世前三天,我回家看她时说的话,那会儿她大口吸着气,但头脑清醒、精神尚好,她笑眯眯地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愿松开。我心想奶奶还能再活两年的,还准备给她买一个轮椅,让父亲推着奶奶到院子里走一走。当我离开奶奶回城后,电话里父亲告诉我:奶奶可以吃东西了,胃口还不错,我沉重的心终于放松了许多,高兴地对母亲说:“奶奶应该可以活到90岁的!”

    也许,奶奶就是村门口的那棵老树吧,年岁长了,终将要枯老而去的;也许,奶奶就是秋天里最后的那一片黄叶,风一吹就飘落于地了。奶奶终究是走了。当我再次见到奶奶时,她已穿上了寿衣,僵硬地躺在床上,

我“咚”地一声跪倒在奶奶的床前,摸着奶奶冰凉的手,像一个孩子似的大声哭喊着:“奶奶,奶奶,我想您!”我的眼泪顿时化作倾盆之雨,哗哗哗地掉落下来。我再也不能在门口大喊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再也不会蹒跚地从屋里出来迎接自己了。

    奶奶走了,她的孙女千里迢迢从江苏赶回来,一到村门口就大哭不已,抱着奶奶的遗像泣不成声,前来吊唁的左邻右舍们眼里都噙满了泪水。村里的一位伯父说,奶奶年轻时做事非常麻利,也很勤劳,她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记得族上一位远嫁他乡的姐姐回家探亲,还特意要陪奶奶睡上一个晚上,说奶奶爱干净,对人好,心地善良。

    奶奶出殡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来了,追悼会就在村门口举行的。我跪拜于地,泪如泉涌,不觉想起小时候奶奶给自己洗澡、穿衣的那双粗糙的手,想起奶奶驮着自己玩耍的那佝偻的背,想起奶奶走亲戚回来从衣兜里摸出的那些糖果,想起入夏时分奶奶芭蕉扇下那些动听的故事,想起帽子被父亲摔坏后,奶奶在煤油灯下一针又一针缝补时那缕慈祥的目光……当想起奶奶辛劳一辈子,而享福的年岁却不及生命的一个零头时,一向沉默寡言的我在追悼会上啜泣起来,历数着奶奶5岁起就给人家当童养媳的辛酸往事,悲怆的声音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奶奶安眠在老家的后山上,她六七岁时在婆家遭到毒打后,却不敢回亲生父母的家,一个人就在这山上呆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也不敢想象,漆黑的夜晚,狂风怒号,野狼嚎叫,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怎样熬过那漫漫长夜啊!

    奶奶走了,她带着大半辈子的辛酸与凄苦,带着对儿孙们的爱离开了,那一天 有风,很阴冷,落叶满地……

 

 

【配乐散文】奶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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