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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镇后寨-我的家//周淑莹

 石楠wyz 2019-03-10

壮美昭陵◎西部文学艺术微刊

第722

“后寨”二字,在地图上已经无法再寻到,而在我的心底早已扎根、发芽、开花、结果……,有一次老家过事,家族中一位大哥问我:“你知道咱村以前叫什么名字吗?”我遥遥头表示不知?(大哥今年约75岁,和我父亲是同龄人,常年在西安工作,现退休后也一直居住在西安。每遇族中过红白事才回来。)他接着说:“在我小时候,我们村有城墙、城门﹑城楼,我们经常上城楼去玩,记得城楼上写着‘后围寨’”。最后讲到什么时候成楼被破坏了,我已记不清楚了,记忆最深的是它的原名叫“后围寨”。也许对于我们这一带人来说都很陌生吧!

小时候我的家坐落于本村西堡的东南方向,庄基东西走向,大门面朝正东,庄基的正南面是西堡人下雨时用来蓄水的池塘。一到夏日大白雨来临时,哗哗的小河水从村中间流入了池塘,等到大雨停后,便是我们小孩戏水的好去处,光着脚丫,下池塘、戏水﹑打闹、玩泥巴、样样玩得开心难以忘怀!

池塘的正东面和东南方是一﹑四队赶麦子的场地。一到夏忙的日子,大人忙着收麦子、拉麦子、碾麦子;可我们小孩却是最快乐的时候:可以偷喝糖水、醪糟水、捉迷藏、上麦垛、等到麦子碾完,晾晒完后,我们又可以三五成群的学骑自行车,那时的自行车很少,大家都很羡慕,有骑着车子的、有追着车子跑的、满头的汗水顺着脸夹流淌、大家依旧开心戏耍!释放着我们孩提的可爱、天真!

等我读到二年级时,我们村及周边的几个村,像索村、吴村、前寨、石羊等都相互出现了严重的地下水泛乱,我村由东西两大堡子组成,地下水带正好处于东西堡子的分界岭线,将东西堡子彻底的分开了,之间的大路由小拱桥相连,供架子车,自行车通行,而小路却要一跃而跨过,小学则位于东堡地带,约离拱桥100米处远。

那几年的地下水,对于大人来说是灾难,导致村民房倒墙塌,甚至无奈的村民趁着黑夜,三五成群的去伐公路边的钻天杨树,以用来支撑倾斜、裂缝的房屋。结果遇到了连阴雨,村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地下资源丰富的土壤,再加上雨水的洗礼,很快,个别村民的房屋就直接倒塌了。无奈下,有钱人家便塔起了黄色的帆布帐篷,经济较差的便撑起了白色的塑料帐篷。房屋倾斜、开裂随处可以看到,已经不足以为奇了。当时的村子狼籍一片。我家的房屋处于较高的地势,后面的单背房已倒塌,但前门的大红脊瓦房却依旧坚固,也是我们队的最后一户搬迁户。

想着我们当时多灾多难的村庄,想着村民们蹲下抽烟时的一脸茫然、忧愁、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对于我们孩子来说,便是最快乐、最美好、最有意义的童年生活。男孩子可以游泳、摸鱼虾、抓青蛙、蝌蚪、蛇、拾鸭蛋、鹅蛋等。。。。。。忙不暇接,和我同龄的男孩子个个都会游泳,有蛙泳、仰泳、侧泳、大家比赛挣第一。而我们女孩子则在水边洗衣服、打闹、捉蝴蝶、抓青蛙、蝌蚪、捞水草等。但我们每次洗衣服时必须带上绳子,则给担笼上栓上绳子,将它抛向水中去,等衣服洗完后便直接晾晒于草丛上,然后拉回绳子,把担笼从水中提出,而且担笼不能离开水,你瞧!这时的笼儿里鱼虾乱跳,银光闪闪,甚是高兴,将收到的鱼虾儿倒回盆子里,大的鱼虾油炸一吃,小的鱼虾喂鸡鸭。

我们每天上小学,要经过一片晾麦场畔的油菜地,金黄色的油菜花随着微风吹来,形成了麦浪,我们走进油菜花中的小路,油菜花稍高一些,只能看见几个男生露出一点点黑发在油菜花中穿梭追逐,抓采蜜糖的蜜蜂来吃,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原来被小蜜蜂蛰的嘴巴翻了起来,大伙都笑着前俯后仰的向学校走去。

最后是要经过地下水河带了,东面是又大又深的地下水带,宽约200多米,深约2米左右。冬日的早晨水面总是烟雾缭绕,腾云驾雾的感觉,我总不明白,大冬天水怎么会冒热气呢?结果有一次早上上学起的早,就下水边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咦!水是温的,地下好象有无数根麦管?不停的向上喷洒着水柱,日日夜夜不停的喷洒。这就形成了我村南北分界岭的地下大河流,这水源源不断的向外疏流着。它给大人增添了经济负担和忧愁,却给我们孩子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和回忆!

到了冬天放寒假时,水面结冰很厚,那时上学时同学们都是搬着自家的凳子去上学,等到放假时,再各自搬回来。一出学校大门,对面是大队办公室大院,大院里有南北两排老房屋,里面有商店,压面房,图书屋,医疗站,会议室,其余就是住房了,像下乡的知青就住在此,例如我们敬爱的张茹老师一直就住在大院内的东北角倒数第二个房间。记的当年我们在院子里集体看《霍元甲》时,正好遇到了大白雨,大家依旧坐在雨中,头上顶着塑料代,蛇皮袋等契而不舍。为霍家拳的振兴中华而感动的流泪和敬佩!大院外的西、西北、西南方向都是一大片由北向南流淌着的地下水河带。结果到了寒假搬凳子回家时,我们放松的心情、想好好疯玩一把,一出校门,竟直跑向大院西南方向的地下水河带,河面结满了厚厚的冰,大家搬着凳子下河面,将凳子反面放在冰面上,(即:凳面朝下,腿朝上),然后两人一组,一个同学蹲在凳子里,另外一个同学推着凳子在冰面上来回跑,相互轮流着推。记得我当时和王淑叶一组,河面上的同学们像闹市一样,三五成群﹑人头攒动﹑有推凳子相撞的,有滑冰追逐呐喊的,有冰上学转芭蕾的……热闹非凡!

“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都给我上来。”突然厉声的一声怒吼,吓得喧闹的场面一下鸦雀无声,大家猛回头一看是王文定校长,吓得大家逃也似的上了岸,结果有几个胆小的同学吓得连凳子都丢在了冰面上,忘记了拿。匆忙往家跑。

地下水毁了我们老祖先留下的选址合理的村庄,它坐落于本村田地的最中央,离110省道100米远,交通便利,而且也不喧闹。大队办公室和学校也坐落于东、西堡子的最中央,利于我们全大队开会和孩子上学方便,而由于自然灾害的原因,现在的村庄统一搬离田地的最北缘,给村民的出行和耕种带来了诸多的不便。对于公路以南的劳作田地,大家起早背着馍和水辛苦劳作,直到下午太阳压山才回家做饭吃!

而对于我们七零的孩子来说,童年的风景则是如诗如画,如生活在南方一样的美丽,村围着水,水绕着村,看着有惊无险的老村搬迁,鉴证新村庄的繁荣﹑发展。成为新农村面貌的一代快乐,朝气蓬勃的一代七零人。

作者简介:周淑莹 礼泉县赵镇后寨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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