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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衰落几乎与后东突厥汗国的崛起相平行。由于武后大肆排斥、罢黜宗室勋旧，一时难以派出可破敌之将，给骨咄禄以稳固漠北，出征西突厥的机会。骨咄禄在唐朝从漠北撤出安北都护府后，还牙于都斤山，一面不断出兵骚扰漠南，一面进军西突厥。垂拱三年（687）二月，“突厥骨笃禄等寇昌平”，七月，“突厥骨咄禄、元珍寇朔州”，两次入侵都被左鹰杨大将军、燕然道行军大总管黑齿常之和左鹰杨大将军李多祚率军击退：“大破突厥于黄花堆，追奔四十余里，突厥多散走碛北”。十月，左监门卫中郎将爨宝璧贪功冒进，率一万三千人的军队出塞二千余里掩袭突厥军队，“既至，又先遣人告之，使得严备，与战，遂败”，“全军皆没，宝璧轻骑遁归”。武后因此而杀爨宝璧，改骨咄禄名为不卒禄。大将黑齿常之在永昌元年（689）被酷吏周兴等诬陷，以谋反罪被诛。此后武后以悍僧薛怀义为新平军大总管，北讨突厥，出师无功而还。而骨咄禄则乘唐与吐蕃交战争夺安西四镇之机，出兵西突厥，以获取对通往中亚的草原丝绸之路的控制权。西突厥的蒙池都护、继往绝可汗斛瑟罗迫于骨咄禄的侵扰，“收其余六七万人入居内陆，拜左卫大将军，改号竭忠事主可汗”。此后西突厥故地为异姓突厥突骑施和后东突厥汗国所瓜分。  默啜即位后，“重新组织和养育了突厥人民，使穷的变富，使少的变多”。这些成就建立在对唐朝、契丹、西突厥的掠夺之上，并以称子臣、和亲等手段，玩弄武后君臣于股掌之中。长寿三年（694）默啜寇灵州，杀掠人吏而去，唐以薛怀义为将出击，无功而还。次年十月，默啜为西征突骑施而遣使约和，“则天大悦，册左卫大将军，封归国公，赐物五千段”。万岁通天元年（696）武周政权可谓“四夷交侵”，东有契丹反叛，攻陷营州，杀都督赵文翔；西有吐蕃威胁要求唐朝放弃安西四镇，“并求分十姓突厥之地”；北有突厥寇凉州，俘获凉州都督许钦明，许钦明的哥哥许钦寂也战死在营州。默啜乘机要胁唐朝归还河西降户，并请为太后儿子，以女儿嫁唐公子，如果武后答应这些条件，就出兵助武周讨伐契丹。武后无策，只好“遣豹韬卫大将军阎知微、左卫郎将摄司宾卿田归道册授默啜左卫大将军、迁善可汗”。十月，恰逢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卒，由归诚州刺史孙万荣代领其众，“默啜遂攻讨契丹，部众大溃，尽获其家口”，“虏尽忠、万荣妻子而去”，“默啜自此兵众渐盛”。武周政权竟然以为这是朝廷的胜利，“则天寻遣使册立默啜为特进、颉跌利施大单于，立功报国可汗”。默啜自此更为骄肆，寇抄不止。圣历元年，默啜又逼迫武周归还咸亨年间突厥降户散处于丰、胜、灵、夏、朔、代六州者，并请归还单于都护府之地，索要谷种、缯帛、农器、铁。武后起初不想给，“默啜怒，言辞悖慢”。武后惧其侵掠不止，“遂尽驱六州降户数千帐，并种子四万余斛、农器三千事以与之，默啜浸强由此也”。 武则天虽以财物厚贿默啜，却未让出单于都护府之地，为防止给默啜以口实，于“圣历元年五月九日，改为安北都护”。此时在漠南的云中城已仅存在一个安北都护府，其安北都护为相王李旦。这时的安北都护府已由管理归降的少数民族事务的地方行政机构变为唐设在云中地区的一个军镇，主要为备御突厥和招抚归降者。所以自圣历元年以后，每次唐兵出击，都以相王李旦为安北道行军元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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