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与消渴(2型糖尿病)的关系 据《内经》对消渴的认识,认为五脏脏真不足在消渴病发病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灵枢·五变篇》[2]云:“ 五脏皆柔弱,善病消瘅”,历代医家亦认为消渴本病与肺、胃、肾密切相关,但目前大量早期糖尿病患者大多无典型的“ 三消”症状,甚至无任何临床表现,其发病机制除了与肺、胃、肾有关外,更多地则与肝密切相关。 历代医家对于肝与消渴(2型糖尿病)的关系颇有论述,依《内经》对消渴的认识,《灵枢·本脏》说:“肝脆则善病消瘅易伤……”,《灵枢·五变》则进一步分析了消瘅的形成,即“怒则气上逆,胸中一蓄积,血气逆留一,转而为热,热则渭肌肤,故为消瘅…… ”指出嗔怒忧思极易引起气机逆乱,致使气郁化火戕肝,灼伤津液而成消渴,即言消渴与肝相关;隋唐时期进一步对肝与消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王焘《外台秘要》云:“消渴病人,悲哀憔悴,伤也。”强调精神因素不仅可促发糖尿病,还可以使症状加重;金元时期:刘河间《三消论》曰:“消渴者,……耗乱精神,过违其度,而燥热郁盛之所成也。此乃五志过极,皆从火化热,热盛伤阴,致令消渴。”指出五志过极,郁热伤阴为发生本病的重要因素,张子和《儒门事亲》中载:“消渴一症,如若不减嗜卧,或不节喜怒,病虽一时治愈,终必复作。”说明消渴复发也与肝有关;明清时期:黄元御在《四圣心源》中说:“消渴者,足厥阴之病也……凡木之性,专欲疏泄,疏泄不遂,则相火失其蛰藏”,并在《素问·徽蕴·消渴解》提出:“消渴之病,则责肝术而不责肺经”的论治方法,郑钦安在《医学真传》中则进一步说:“消症生于厥阴下水而上火,风大相煽,故生消渴诸症”提出了消渴病从肝风论治。 就消渴病因而言,饮食不节,情志失调和素体阴虚是消渴三大病因,而三种因素都易伤肝,如饮食不节,过食肥甘加之好逸恶劳易致形体肥胖,痰湿童盛,郁遏肝气,长期的精神刺激(或亢奋或抑郁)最易伤肝,使肝失调畅,气机紊乱,素体阴虚复加劳欲过度,肾阴匾乏导致肝阴(血)不足,上述三因虽异而病机则一,由于肝失疏泄,进而化火伤阴,导致阴虚、燥热、血郁闷、痰浊等一系列变化,上灼肺津,中劫胃液,下耗肾水则消渴乃成,迁延日久则变证丛生。故消渴其重要病理机制为肝气郁结、肝郁化火、肝木乘脾、肝胃不和、肝肾阴虚。 围绕肝的生理病理,祖国医学的肝具有的疏泄和藏血等功用,主升主动,是调畅人体气机、推动血液和津液运行的重要环节之一,且肺、胃、肾功能之失调皆与肝密切相关。肝脉上行贯肺,肝气郁结易从火化,炎上之火灼肺,肺阴被耗,津液干涸则多饮而渴不止;胃气以降为顺,赖肝疏泄,肝郁则木不能达而致胃气不降,脾失健运,升降失常,气机不利,郁而化火,胃阴被灼则消谷善饥;肝肾同源,肝火下汲肾水,肾虚摄纳不固而小便多且甘;且消渴病(糖尿病)常见并发症也与肝密切相关,如肝阴不足,肝阳上亢导致眩晕(动脉硬化、高血压病),肝阳化风、脑络血瘀阻导致中风(脑血管意外),肝在体为筋,肝血不足或肝血瘀阻,筋脉失养导致肢体麻木不仁、痛如针刺(神经病变),肝主藏血,心主血脉,肝郁气滞,瘀血内生,阻于心脉,导致心悸、胸痛(冠心病),肝开窍于目,肝阴不足则视瞻昏渺(视网膜病变白内障),肝肾同源,肝血不足不能滋生肾精,进而肾中阴阳虚衰,导致水肿(蛋白尿、肾功能损害),肝郁肾虚,宗筋不用导致阳痿(性功能障碍),这些慢性并发症的发病机理亦离不开肝。 总之,中医学中的“肝”是一个多功能脏器,在现代医学方面涉及肝脏、神经、血液循环以及内分泌等系统的部分功能,其中现代医学中肝是人体重要的代谢器官,直接参与人体物质代谢,帮助脂肪、蛋白质的消化、吸收、转化、合成、维持血糖的平衡,肝功能失调,可使人体代谢紊乱而导致高血糖,这一点与中医学中肝与消渴相关的论点更为一致。 3 从肝论治2型糖尿病(消渴) 从肝论治消渴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内经》指出:“伏其所主,先其所因”;张仲景《伤寒论》曰:“厥阴之为病,消渴”,对消渴提出了十种治疗方法,其中涉及从肝论治的有柔肝缓急、养血复阴,和解少阳、清泻胆热;金元医家开创舒肝之法,调理气血,使消渴病的辨证论治更加全面、更加日臻完善,刘河间:“治上消,属消而不欲多食,小便清利,宜小柴胡汤”;李东垣治消渴诸方,如“和血益气汤”、“当归润燥汤”、“生津甘露膏”、“清神补气汤”、“甘草石膏汤”、“兰香饮子”、“生津甘露饮子”等,目的在于平肝木以健脾胃,调气血以升元气;丹溪创“顺气散”成为调气理血治消渴之有效专方,治中消能食,小便赤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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