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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翠萍 图：红艳 缠缠绵绵的河道从村庄的西边绕过，烟柳如梦。麦苗香，油菜香，鸟语花香。小姨就住在这儿。她家的院前是猪圈，院里是鸡棚。西侧一小片空地，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 小姨忙不迭的先烧上水，水里煮上鸡蛋。对我说：闺女来，先吃两个惦着，那么老远的来，别饿着了。一会咱杀鸡吃。 我说，不杀鸡，我不想一来，您的小鸡就遭殃。 小姨说，我早想杀它，我喂它，它还老是叨我，不喜见人。 我说，我们俩吃不了。还麻烦，随便吃点就行。咱娘俩说说话。 小姨说，吃不了剩下留冰箱里，你姨夫回来可以接着吃。 你姨夫最嘴馋这几个小鸡，让我喂鸡，就是想回到家杀着吃。 小姨进了鸡圈，小鸡四处躲闪。 红红的冠子，油滑红亮的毛，这鸡长的长壮，扑棱着翅膀，很强势的样子，不是害怕着乱飞乱藏，而是机巧的躲闪。公鸡，强壮的公鸡，自有它的霸气，雄纠纠气昂昂。 小姨怎耐它何，一会就气喘吁吁，满身是汗。 小姨像骂一个淘气的孩子，叫它能吧就，早晚我得逮着杀了它。 小姨的忙碌没有结果，还搞了一身鸡毛。我看到这一幕，实在于心不忍，就说，小姨，算了，我还是喜欢吃点素菜。 小姨说，那我带你去街上吃吧。 我说不去，花那冤枉钱干啥。有馒头炒个菜就行。家常饭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嘴馋，都那么大了什么没吃过。自家人，不用去外面吃。 小姨说馒头也没有。 我说，那就吃米饭。 小姨说，米饭也没有。 我无语了。呵呵的笑。 小姨说，你先看电视，我去买馒头就来。 我说，小姨，你可别乱花钱乱买菜，买菜回来吃不完还是剩着，自家人用不着浪费的。 小姨说，我知道了。 小姨骑车走了。 一会回来带了一堆菜，荤的素的。 我说，就知道你一出去就得买菜。 小姨说，那么大老远的来，又那么久不来了，饭都不让你吃好，姨心里能过意过吗。 我说，那以后我会常来，不为别的，我就想跟您说说话。 桌子拉开，我们把菜摆上。小姨要开那瓶放了很多年的红酒。 我说，不开，留着来客来人的用。 小姨说，没谁来，给你喝吧。 我说没到时候，该说儿媳妇了，能没人来吗。 劝着小姨把酒放下。 小姨不富裕。 有点穷大方。但她的穷大方不是虚荣，只是厚道。小姨家的日子过得的不易。 喜欢人厚道，可是这世上有几个厚道人？人家不厚道，她就自己厚道，满足自己那颗需要人情味的心。 小姨说，我盖房子那么难，都不想张嘴给自家人那边借钱。 我说，难了该借就借。 小姨说，我张那嘴。要是借来了还好，借不来的话，我转脸就得哭。 我说，应该能借来的吧。 小姨说，你想想，给谁借去，给和谁能借来。一个个能从我这儿借。回过来，我心里都没底，就觉得借不出来。所以也不张嘴，省得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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