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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四月，春天的泥土芬芳了我
很久了，我因疾病的困扰回到了养育我的小村庄。清晨一觉醒来，阳光已倾洒在院子里，有几缕也已叩开我的窗户照在我的身上。这是渴望已久的感觉，就好像许久以来，我一直期待着，萨克斯管吹奏起那沉缓，悠长，抒情的旋律。连日来与疾病抗争的疲惫与沉重让阳光清洗得一干二净，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母亲见我今天的病好多了，高兴的说：“吃了早饭跟我到咱家的那块自留地里干点活，活动活动筋骨，病好的也快。” 走出村口，街道两旁的树木被春天染上了浓浓的绿色，嫩嫩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清爽的风从返青的麦田里吹过来，顿时有一种泥土的新鲜与芬芳陶醉了我。啊！这就是我童年生活的土地吗？而这一切的记忆好像是那样的遥远而又陌生。几位乡亲同我的母亲打着招呼，又冲着我说：“听说你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才出门？见到家乡人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刚要想说些什么，他们大声地笑着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我知道我的事情没有对她们说。 往前走，田野中泥土的那种特有的气息越来越浓，每吸一口便觉得身体轻松，神清气爽，这种感觉从我的血管里冲动，再冲动。我第一次感到春天来得是这样的突然，让我倍感亲切，渴望已久的萨克斯管的旋律又从我的心中回荡，激荡悠扬，辽阔深情。 我家的自留地就在一个高坡的下边，高坡上种满了果树。“妈，这是谁家的果园。”“是你宝山叔家的，他们家自从承包了这片果园以后富了起来。”果园里几株杏树早早地绽开了花朵，满面羞涩地向人们报告春天的消息，倒是那些桃树正静静地孕育着花苞，悄悄地吐着嫩芽。这时宝山叔看见我向我走来，到了地头上盘腿一坐，冲着我嚷嚷起来。“看你在城里闲的，呆出一身病来，像我们每天挥锄头砍大镢，让田地里的风吹吹，天上的太阳晒晒，身体壮壮的从来不得病，哪像你，以后多回来几次，也就没病了。”宝山叔的直言快语让我无言以对，我笑了笑说：“我以后天天回来。”“来就好，等到我坡上的这片桃树结果时，准让你吃个够。”又是一通话语。说完又和母亲说起他的果园事情，施肥，剪枝，未来的收成，说的头头是道，眉飞色舞，我在旁边一句话也搭不上。 田野的风徐徐吹来，土地散发着薄荷一样的清香，呢喃的燕子，在整齐的麦田上轻盈地飞舞，我似乎听到风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来自去年的那个四月。 去年，我陪我的同事去过他的家乡，那是一块并不富饶的土地，生存着热情好客的农民，当我握着那乡亲们，因劳作变得粗糙的手，我的心里有温暖，有感动，有来自心底的那一分感谢，那些日子里，也让我感受到了农民的平凡与伟大。他们住一座土屋，睡一张土炕，喝一口汗水一样咸涩的水，无怨无悔的养育了一方子孙，瘦骨嶙峋，却有着刚强挺直的脊梁。 在这诚实的乡民生活的小镇上，有一座庙宇，在我即将离开的那一天，我登上庙堂向着那威严的神灵默默祈祷，保佑那里的农民平平安安，五谷丰登。祈祷后我听见那庙宇四檐下的风铃在风中清脆的响起，曼妙空灵，传得很远很远。 今天，在这里，让这四月的微风轻轻荡漾，让泥土的芬芳浸入我的脊梁，让我在家乡的土地上为他们祈祷，祈祷他们以及天下的乡亲们繁荣富强，和平安康。此时心中的萨克斯曲又缓缓传来，在田野上随风飘荡，飘荡。 2010.04.（安吉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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