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要略》治悬饮内痛,有十枣汤一方,徐彬《金匮论注》称赞《三因方》“以十枣汤为末,枣肉和丸以治之,可谓善于变通者矣”。 我遵此法,用十枣汤之药,为细末,枣泥为丸,每丸重约0.3克(晒干称),以此丸治疗多例胸腔积液、百日咳、顽固性咳嗽,均有良效。 后世注家,有功于仲景,有利于临床的注释不胜枚举,今略举一二而已。 既然讨论以注解经,不可回避注家的得失这一问题。 这里个人不作评价,仅引章太炎先生及太老师张大昌先生的言论,以广见闻。 章太炎先生在为陆渊雷《伤寒论今释》作序时说: “自金以来,解《伤寒论》者多矣,大抵可分三部,陋若陶华,妄若舒召,僻若黄元御,弗与焉。 依据古经,言必有则,而不能通仲景之意,则成无己是也;才辨自用,颠倒旧编,时亦能解前人之执,而过或甚焉,则方有执、喻昌是也;假借运气,附会岁露,以实用之书变为玄谈,则张志聪、陈念祖是也;去此三谬,能卓然自立者,创通大义,莫如浙之柯氏,分擘条理,莫如吴之尤氏。 嗟乎!解伤寒者百余家,其能自立者,不过二人,斯亦悕矣! 自《伤寒论》传及日本,为说者亦数十人,其随文解义者,颇视我国为审慎,其以方治病,变化从心,不滞故常者,又往往多效。 令仲景而在,其必日:‘ 吾道东矣’。” 章先生是著名的国学大师,虽不以医为业,但若对《伤寒论》没有精深的研究,是说不出那番话的。 不管他对诸位注家的褒贬是否恰当,我对他的那种直言不讳的风格,还是很欣赏的。 太老师张大昌先生曾评《伤寒论》注家。 “伤寒诸家,大约可分四派。宋代朱肱以经络讲,宋元以来,依此者多;清初柯琴以部位讲;张志聪以运气讲;近世丹波氏(指丹波元坚)以证候讲,实宗徐大椿之《伤寒类方》。 朱氏所言者,伤寒之事也;张氏所论者,伤寒之理也;柯氏所论者,伤寒之体也;徐氏及丹波氏所论者,乃伤寒之用也。 夫理以明道,事以显踪,体以定局,用以施治,读《伤寒论》者,通达斯四者,庶乎登堂人室矣。” 张先生的治学精神,术道并重,以哲治医,以理、事、体、用为万法宗,故其评伤寒注家也别有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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