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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的世界》第07章 富强经纶 第6节 大航海时代

 比干星空下 2019-04-20

史载,盘庚迁殷,足足有两万多殷商军民随他乘船渡过黄河,还不包括他们的家小和臣仆奴隶,这么多的人口都通过船运从黄河以南迁到黄河以北,殷商中期的船只之大以及承载人数之众可想而知。搁现在,两万多人同时过河也是一件民生困难工程,足见当时的殷商船运能力非常发达。

另据史料记载:武王伐纣,数万兵将,近千辆车马乘船渡河,《史记·周本纪》给出了精确到百位数的数字:战车三百辆、虎贲战士三千人、甲胄战士(步兵)四万五千人、马匹若干。以西周的内陆地理位置和孱弱的经济体量,这些车马兵将的运输只能是那些归顺西周的殷人承担的。那时候殷人的船运已经能运输大批战车、战马,具备同时运输数万作战将士的能力。西周建立后,因自家人才奇缺,继续依赖于殷人的船运能力和战斗力,专门设置“殷八师”(西周的“师”建制相当于现在的军,每师一万多人)拱卫京畿,首领和高级将领由周王室子弟担任,中下级军官和士兵则为吃苦耐劳的殷人。

有人猜说,这些人众和辎重是在冬季黄河结冰时,从冰面上直接走过去的。《诗经·大雅·大明》则言说他们像周文王迎娶帝乙的妹妹一样,通过“造舟为梁”架设浮桥的方式渡过黄河的。

据史实分析,这两种可能皆不是,因为就在此前两年,周武王曾经到东方阅兵,率领八百多诸侯的联军,也在盟津渡过了黄河。在这次行动中,姜子牙特地命令将士们聚集船只,那时的黄河并没有结冰。依照司马迁的描述,在渡河过程中,还有一条白鱼跳进了行驶中的周武王的船中,可见也不是架设浮桥渡河的。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是,孟津(盟津)一带的黄河水面较窄,迂阔平缓,适合船渡。

在这次史称“孟津会盟”的军事试探中,帝辛-比干联盟还很牢固,比干还在撑持殷商帝国的朝政大局,帝辛荒淫暴虐腐化堕落得还不够,殷商的实力还很强大,尤其是比干的威望足以吓阻觊觎殷商江山的诸侯们,所以周武王认为灭殷的时机还不成熟,于是不顾那些野心勃勃的手下们的撺掇,班师回到了周国。如此看来,周武王率领的大军和大批的辎重是来回两渡黄河。从史料记载上看不出周武王为船运之事担忧的信息,其背后应该是当时运输能力不构成困难,这种船运能力非常便利迅捷,能让数万人轻易地渡过黄河,还能再回来。

殷墟妇好墓是武丁大帝妻子(王后)的墓葬,保存完好,现已考古发掘。这座墓葬中出土了6880多枚货贝。这些贝壳大的长约2.4厘米,小的长约1.5厘米。经今高科技手段检测,它们的种属遍布于现今的中国台湾、南海以及阿曼湾、南非的阿果阿湾等地。这些海洋生物的贝壳能越海漂洋进入河南安阳的途径,说明殷商的船运能力和水路运输网络臻于高度完备了,初具远洋航运格局。

超强的长途船运能力为殷人涉足海外远洋航行创造了前提,开启了殷商的大航海时代。殷人的船只能够运输成建制的人众和物资,大型船只更胜一筹,附设日常生活设施,可供船上人员在江海之上生活多日。

甲骨文的“凡”字像船的风帆,应是“帆”的本字或初文,“帆”字的出现,说明那时候或至更早的现实生活中就有船上配帆的情况,为船只的深海远航解决了行驶动力的问题。甲骨文中跟“凡”字有关的多个字形像水中行驶两只船,说明在殷商有两艘或多艘舰船一起出行的现实场景。多艘船只或舰队一起出行,可以起到相互照应,协同处理一些突发问题,顺便打击当时的海盗,保证船上人员安全返航或顺利到达目的地。这就算是早期的殷商帝国无敌舰队了。

关于殷人远海航行的实际行动,一些确凿的史实可证明一二,如《尚书·大传·西伯戡黎》记载,试图叛乱的周文王被帝辛囚禁于羑里时,“文王四友”之一的周国大臣散宜生设法营救。他到各地寻找奇珍异宝,在“江淮之浦”搜求到如车渠的大贝。他将这些物品献给纣王,帝辛甚喜,二话不说就把周文王释放了。

车渠又名砗磲,是一种软体动物,分布于印度-西太平洋热带海洋,中国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海南岛以及东海和南海诸岛均有分布。大砗磲的贝壳能达一米,重量二百五十千克,肉可食用;壳大而美丽,略呈三角形,可制作器皿及装饰品。江淮之地的砗磲应当是当地人出海捕获来的。可见晚商时期的人们已经具备远海捕捞海产品的能力。

在安阳殷墟发掘的动物骨骼中,有一大块鲸鱼鱼肩胛骨,它的上缘长一公尺多;另外还有一些来自同一海中巨物的椎骨,这些可能也是殷人进入远海捕捞而得来的。

今人难以想象,在那般社会生产力落后的殷商年代,殷人们是怎么突破大自然的束缚,将自己的探险足迹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大洋之中;除了“人定胜天”的豪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韧,以及对于远方未知世界的执着向往,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殷人跋山涉水,开疆拓土。殷亡以后,一部人不愿当亡国奴的殷人东渡到达今美洲大陆,建立新家园,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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