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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城雪賦 刘高杰 天寒地坼，飞雪连天，吾尝与客游，游于栗城。方其时也，大雪纷飞，随聚随散，若柳絮之遇合，如乘高而撒盐。时有瑞雪轻飘，随风起而过亭，因受阻而落前。欣然张臂迎袖而接之，其色也，若仙鹤之白羽；其形也，状六角而多枝；其洁也，若采薇之隐士。鼓手而歌曰：“食芳果兮饮雪泉，集落英兮赏梅前。风雪来兮若歌舞，观雪醉兮欲翩翩！” 客曰：“栗城之雪，果大美也。然旧时吾访友北上，幸遇大雪，果如岑嘉州所书‘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者也。起于极北之原，聚于云层之下，方其欲来，浩浩荡荡，肃杀三千里；至其来时，纷纷扬扬，厚被万姓家。状如鹅毛，随风聚散，果如万羽之落地；坚如冰晶，因风更急，直若遇袭之弹飞。朔北之风呼号，声如万鬼齐哭；冰寒之气横扫，面如肉骨盈刀。冰雕玉树，粉砌楼台，因物化形，状莫如一。锦帽貂裘，不御彻骨之寒；万物凋零，始知松柏之坚。手不出袖，发不离帽，积雪盈尺，阡陌不通。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余见雪之极矣！” 对曰：“极北之雪，大莫大矣，然未若栗城冰雪之善玩焉。时不过一日，厚不盈三寸；朔风虽寒，无若北风之割面；植树长青，不至雪中之无景。而若踏雪寻梅，不知梅之盛开，而芳香充于鼻前；煮酒论诗，不如北地浩旷，亦有荡气而回肠。至于你我之樽，桂花初酿，梅花初赏，品酒赋诗，为词为文。往古之气充盈，直追前人雅事，现有之忧淡然，且赏今人新欢。而又不亦悦乎？” 客曰：“善！”于是重整杯盘，桂香梅香扑鼻，不知天上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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