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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沉浸于各种论（假）文（期），好久没有搞事情了。 最近被选课搞得很绝望，极度不想学习……所以跑出来做一下策兰《用可变的钥匙》北岛译本和王家新、芮虎译本的对比，附上德语原文和我能找到的一个英译本。 以下仅代表个人观点。 摄于捷克捷克克鲁姆洛夫 用一把可变的钥匙 打开那房子 无言的雪在其中飘动。 你选择什么钥匙 往往取决于从你的眼睛 或嘴或耳朵喷出的血。（北岛） 带上一把可变的钥匙 你打开房子，在那里面 缄默的雪花飞舞。 你总是在挑选着钥匙 靠着血，那涌出你的眼， 嘴或耳朵的血。 （王家新、芮虎） Mit wechselndem Schlüssel schliesst du das Haus auf, darin der Schnee des Verschwiegenen treibt. Je nach dem Blut, das dir quillt aus Aug oder Mund oder Ohr, wechselt dein Schlüssel.（德语原文） With a changing key you unlock the house where the snow of what’s silenced drifts. Just like the blood that bursts from your eye or mouth or ear， so your key changes.(英译) 这首诗的第一行，王家新自己曾表示把Mit译成“带上”可以体现出一种启程的仪式感，然而我认为“你”已经处在了一个要打开房门的位置，已经站在了房前，这种启程的感觉反而会使一个单纯的开门动作生出不必要的枝节。我自己翻译的时候也注意到钥匙虽然是单数，但是原文并没有太强调“一把”。后面三行是两种译本的主要分歧所在，无论从德语和英语来看，“取决于”和“靠”都有很大区别。从词义来讲，这里显然不是要靠涌出的血去改变钥匙，至于王家新认为自己的译本“和诗的血脉发生了关系”和“取决于”逻辑性太强的说法我怎么读也没有get到。没有找到北岛参考的那个英译本【也并没有好好找】把Je nach翻译成depend on，在我看来这个英译本反而更接近德语的处理方式，体现出了钥匙变化与其他意象的关系，又没有depend on那么强烈。另外，从德语和英语都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一个“你”主动挑选钥匙的过程，而是钥匙作为主语在主动地改变，从第一行的第一分词也可以看出钥匙的改变是一个主动的、正在进行的过程。而两种译本都容易给人一种是“你”在做出应变和对抗、而不是处于被动状态的错觉。这么可爱的钥匙，当然是自己要会变…… 摄于捷克捷克克鲁姆洛夫城堡上 你改变钥匙，你改变词语 和雪花一起自由漂流。 什么雪球会聚拢词语 取决于回绝你的风。 （北岛译） 你变换着钥匙，你变换着词 它可以随着雪片飞舞。 而怎样结成词团， 靠这漠然拒绝你的风。（王家新、芮虎译） Wechselt dein Schlüssel, wechselt das Wort, das treiben darf mit den Flocken. Je nach dem Wind, der dich fortstösst, ballt um das Wort sich der Schnee.(德语原文) Changing your key changes the word that may drift with the flakes. Just like the wind that rebuffs you, packed round your word is the snow.（英译） 第二节最重要的问题也是钥匙和词语改变的语态问题，也许可以把锅推给这个硬要和原文保持语序一致的英译。其实这个动词放在第一位也确实让我有点迷惑？？然而从变位也可以看出是改变的是某种第三人称的东西。Darf处理成“自由”我感觉有一点过了，只是说雪花是可以漂流的。最后两行两个人的分歧很大，在我看来都不怎么准确。北岛译本的语义偏离了原文，最后一行的意思是雪在词附近聚拢成球，而不是雪球会聚拢词语。而王家新、芮虎的译本直接无视了这里“雪”的存在。然而北岛对王家新、芮虎译本的吐槽在这里有一点没道理了，北岛认为“雪”“雪花”和“雪球”是诗中重要的三个意象，而王家新、芮虎的一大问题就在于没有准确翻译这三个词，从原文和英译【并不是北岛参考的那一版，他可能是又被坑了hhh】可以看出，原文并没有“雪球”这个词存在，而是出现了雪花聚拢成球的一个动态。 摄于捷克克鲁姆洛夫城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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