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别时，姑姑落泪了。我也禁不住眼眶一热，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姑姑。姑姑个子小，在我怀里像个孩子。 可姑姑不是孩子啊。姑姑老了，头发白了不少，脸上布满了皱纹。 姑姑在省城住不惯，回老家盖了三间房子。姑姑的老家，在那个快接近天顶的地方，那里常有云朵在山间环绕。小时候，看《八仙过海》后，我说姑姑便是何仙姑，我姑姑家就在天上。 许多时候，姑姑可能是寂寞的。她一个人住在县城，在宾馆里做服务员，深更半夜还在拖地和洗碗。姑姑摸着自己的腰，常跟我说，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 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和夫人到姑父学校实习。那时，姑姑在学校烧饭。每隔几天，姑姑就会背着别人，用一只黑色的陶罐，在灶膛里炖点好吃的，给我们加餐。那时的姑姑，还那么年轻啊。 今天一早，姑姑便张罗了一桌子的菜。姑父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生怕我们一行人不来。姑姑做的菜，有姑姑独特的味道。这味道，我这辈子都会记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