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医药贬得一无是处,也的确不合实际情况。
我的太太原来根本不信中医,大概因其父亲为老一代革命干部,坚信马列和唯物主义,认为中医是反马列的。从而也影响到他老人家的女儿。但是我太太1982年大学毕业分到北京工作。不知何故,每年秋冬必要患气管炎,咳嗽不止。看西医毫无效果。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后来因为我患甲状腺肿大。我不敢让西医动手术。就去北京广安门中医院。接诊的医生叫沈绍功,给我开方,甚是有效,并告我中医称我这类病为"瘿"。可用散结化瘀的方子治疗。我记得方子中有当时已经禁止捕杀的一种保护动物穿山甲。我在北京各大药铺抓药,唯有老字号的鹤年堂还留有一点地子。于是我配了三副。吃完竟然削肿很明显,而且也不觉得压迫了。后来大夫劝我按方多抓几副,把药研磨成粉末,装在胶囊里每天服用,可保长期服用。我依言而行。服用将近一年。此后再也没有管他。
我太太大概好奇。竟也挂了沈绍功的号。这次老先生居然吹起来了。称服用我的药三副见效。并经几次改方可使此疾不再犯。我太太依言而行。果然以后每逢秋冬不必为咳嗽而憂也。此为中医药尚有用处之一例。但我得了脑胶质瘤后也期待沈老能治好,居然在一个诊所找到了。人多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才轮到我,只有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其间还包括他抨击西医给我做检测和做诊断等。服用他的药没觉出有什么效果。后来决定不再找沈绍功看病了。一大群病人和他的学生围着。每人看病不超过两三分钟。他也不是神仙,那可能看好病。
于是我就让西医做了开颅手术。
术后还算不错,经痛苦的放疗化疗一套规范。终于稳定了。多次复查也没有复发的迹象。不料2017年我又厄运缠身先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刘祖良,前几年和我同时都患了一种奇怪的肠病。西医称之为克罗恩病,或溃疡性结肠炎。经西医诊治很久仍不见好。原来此病为一位美国医生所首次发现并以其名名之,西文为cohloen
,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据说此病悉因人的免疫系统过于于敏感,将肠内有益菌也杀得一干二净。所以此病西医以为无法根治,会经常复发。
后来我给他推荐了一家中医治疗此病的医院。用中医疏通经络的办法加在肛门处用止血药等一套组合。居然可很快止血,减轻症状。但也不稳定。后来刘祖良又去西医看,西医告诫中医的法子不能停。那个中医告诫西药不能停。于是他经过这两位医生的联合治疗。现在大好了。而且很久没有复发。
这是一对开明的中西医生联合治病的绝佳案例。此为中医药尚有用处的第二例。
我本人于1980年不幸被诊断出脑胶质瘤。天坛医院的一位主任告诉我,如果不开颅切除,一年左右就会偏瘫,而做手术也可能很成功,也可能当时就偏瘫。我思考了一会,觉得只有一年之差。那就立即开颅算了。后来我太太说,是十年以后。但这是在手术后告诉我的。我立即极其后悔。等十年后再做多好。我还可以弹十年钢琴。达到五六级水平估计没问题。也可以再享受十年退休生活的美妙。结果动手术后,左手不会动,以后会动了,也不自如,钢琴彻底不能弹了。但腿脚还可以独立行走。当时有一位身有异术的老太坚持要我住在她的诊所。我不信也不敢。结果很可能错过一次中医药治疗成功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死在那里。
这次又报着很大的希望去找沈老,居然在一个诊所找到了。可是今非昔比。找沈老看病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轮到我了。很快就结束,病人太多。他没时间细细地诊脉。用这次的方子吃了几副药,我们决定不找沈老了。每次都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挂号和排队等候。他也不能象前几年那样认真仔细地给我看病了。故而放弃由中医治疗。于是就手术开颅,然后一系列令人痛苦不堪的规范的放化疗过程。将近两年的定期核磁检测。没有复发的迹象。
但我命运多舛。刚刚恢复的几乎能行动自如了,又因为一次痔疮出血。导致了脑梗。
这次可弄坏了。因急需输血,故而耽误了脑梗的治疗。又不能行动自如了。以致穿衣洗浴皆不能自理。非得请护工不可。这下不仅花费疾增而且护工们几乎每一个都有各式各样的毛病,令人头大。
现在是基本不能出去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