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虚则恐,实则怒。 肝属脏,为阴,为乙木。 胆属腑,为阳,为甲木。 肝者,将军之官,谋略出焉。 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 肝藏血,血为肝之体,属阴。 肝血不足,阳气暴涨。决断果敢过度则为怒。 肝主谋,谋为肝之用,属阳。 谋虑之用不足,肝虚则恐。 肝病者,令人善怒,虚则令人善恐,如人将捕之。 气不足则善恐,心惕惕如人将捕之,是为骨厥。 足少阴脉,是动则病饥,气不足,善怒,心惕惕如人将捕之,此为骨厥。 恐,也有属于足少阴经脉病之说。 肝病者,必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虚则目疏疏无所见,耳有所闻,心澹澹然如人将捕之;气逆头痛则耳聋不聪,颊肿。治之取厥阴、少阳血者。 两胁下痛,痛引少腹,肝胆经脉经过之地,虚实均有痛症。虚痛拘紧不适,其势缓,需按压才有痛感。实证之痛多为自述症状,其势急重. 肝开窍于目,足厥阴之经循行目系,足少阳之经脉亦循行于眼部,故肝虚证和实证均可见到眼的功能失常。足少阳及相接的手少阳经脉之循行,均与耳有关。 目之用在视物,耳之用在听声.虚则其用不足以辨声认物而“无所见”和“无所闻”,或产生错觉,而有“有所见”和“有所闻”的症状.凡物之理,虚则灵,实则滯。人之视听,赖肝胆经脉之作用为外界声象感应之媒介,故此用过虚則灵敏过度而有声象之幻。 心儋檐然如人将捕之”为上条“肝虚则恐”的进一步表述。是与肝之经脉相接的手厥阴心包经的病证之一。 经脉之气逆,则气血郁阻脉内,进而使经脉循行之处气血不足,气血为质而属体,体不足之病则为实证。可出现耳聋和颊肿等实滞症状。 肝足厥阴之脉,是动则病..甚则胸胁支满,心中澹澹然大动. 邪在肝,两胁中痛,寒中,恶血在内,则小腿内侧善瘈,节时脚肿。取之行间以引胁下,补三里以温胃中,取血脉以散恶血,取耳间青脉以去其瘈。 肝属木,于时应春,其气溫.其性柔,肝如春天之气以温为常,温者当以寒为邪。补三里以溫中”,似是“寒中”乃胃寒之谓.但胃寒也可由肝寒而来。又因肝气温.温则水湿化而不燥,不燥則柔,故溫是柔的前提,只有温才能有柔,可谓无溫不柔,因而可谓肝主柔(此柔为乙木之用)》寒之性收引,水湿遇寒则凝, 为刚燥之象•若寒邪入内.着于肝則其所藏之血(与水同源>凝而刚燥,刚燥则失柔。肝在体为筋,筋失温柔而变刚燥,刚则拘而紧张,燥則动而善瘛》肝藏血,血因寒而凝滞不散,而为“恶血在内”,正如《金a要略•五脏风寒积聚篇》之肝著证同。络诸筋可见跗部正是肝足厥阴之经筋所循之处,故尔肝中寒则此处易有瘛戚现象,其关节之肿,亦当为踝关节处或膝关节处。此证之瘀血为寒邪入肝而致,而瘀血内阻之后,肝血不能荣养筋脉而痉挛拘紧,故瘀血内阻则易产生“风”的症状。溫里散寒固然重要,而祛瘀血亦不可忽视。应牢记“血活风自散”和“无溫不柔”两句话。此条文与《金匮•五脏风寒积聚》肝著证相通,故其证亦可用旋後花汤加减治之。磁片,割划耳后静脉及耳背静脉.挤出血后,敷以胡椒粉,二至三天割一次.數次可愈,此方放血即是祛瘀,敷胡椒粉可以祛寒,方简义妙。据笔者所知,还有用此方割治牛皮癣、气管哮喘,支气管炎等证亦效„不可轻视。肝德在散,经云: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酸泻之,辛补之。五脏之德,皆法于“四时旺气”。肝之气发于春,春之气溫而柔,乃阳气宣发之时,故肝有喜疏散条达之性而称其德在散.肝病则温柔之用太过而情志乙曲不伸,失去其疏散之性,故应用辛味药以助其疏散之德。若肝之腑病则甲木之阳晷张而为肝实证,宜用酸味之药以敛收胆中相火,减消其刚躁之性,故云泻肝用酸。由于肝不喜欢刚躁急迫故又可以用顺应其缓性的甘味以制约其刚躁迫急之势。 小泻肝汤。治肝实病,两胁下痛,痛引少腹,少腹迫急,或欲呕者方。 枳实芍药生姜各三两上三味,以清浆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即重作服之。 肝实证之病机为寒邪入肝,血凝气逆,而欲呕本胃气上逆主证之—,故知此证之欲呕,当为肝胆之气逆涉及于胃,或寒邪直接侵入中焦所致。 呕与吐常合并存在,其鉴别在于随上逆之气有无物出。 呕吐证不但有寒证.还有热证、虚证、食滞等不同类型,如小柴胡汤证之干呕为有热,吴莱萸汤证之呕为虚寒,大承气汤证为有热结.小半夏汤证为有痰饮。 芍药为君,枳实为佐臣,生姜为监臣,肝藏血,以血病为体。此证因体虚而寒邪着之而为瘀。芍药味酸微寒.通顺血脉,缓中,散恶血,逐賊血,去水气,利膀胱大小肠……腹痛..酸为肝(春>之体味,肺(秋>之用味,切合脏气法于四时之理,得春秋之气化,即善治肝肺之疾,且所主“血痹”、“恶血”、“贼血”皆可视为肝实证丨所主 “利膀眈大小肠……腹痛”诸症又皆可为少腹症状,与肝之病位相切.芍药可治拘急腹痛,味酸属金.能散恶血有辛味之功.故以芍药爲金中木而药为君。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治血瘀之病,必佐以行气之药.所谓治血不治气,非其治也。枳实味酸,微寒.除胸胁痰癖,逐停水...心下急痞痛.逆气邪风痛 ……”,《本经疏证》云枳实能“兼入血分……能利气中血”, 且其味酸与芍药同,方中所用数量亦同,它能佐助芍药开瘀血,《本经》谓其味酸,属金,《别录》谓其味苦,属水,故称之金中水药而为佐臣。然而芍药、枳实皆肝之体味,虽实证由体之不足而致,尤恐酸收之过,有损于其疏散之用,故仍宜以辛味生姜以佐之. 以成二比一之势,起到承平体用的作用。生姜长于散外感之表寒,干姜则能除内生之里寒,生姜能使在下之寒邪散而横出,干姜能守.使寒邪不入于中,上达于肺,下通大肠.外达皮毛;生姜性动,干姜性静;生姜专治呕,干姜则兼治呕。生姜味辛属木,生姜性趋外,上而动,与火之相类,为木中火药。方中芍药,枳实均性寒,恐于病因不切, 而以生姜之温监制之,故亦可称之为监臣。 大泻肝汤。治两目赤痛,心多恚怒,胁下支满而痛,连及少腹,迫急无奈方。枳实芍药甘草各三两黄芩大黄生姜切.各一两,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温分再服。两目赤痛之证,且比原来小汤诸证,程度也已加重。 小汤证中言胁下痛•此条例又多出支满,支满是气郁之证,故本条之病机为由小汤之血瘀导致了气郁。怒改变为多恚怒.多了一个“恨”的意思,恨是怒之因,怒为恨之动,有怒者必有所恨.而有恨者未必皆发怒.然而恨出于心而怒发于肝.可知其病已由肝及心。小泻肝证只云“痛引少腹.少腹迫急”,此条則又形容其状为“无奈”,“无奈”乃烦而不躁、神情不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亦为心火受累之证。 本证由小泻肝证曰久不愈而成,其肝实证有所深重,“中寒”化为大热而具炎上散漫之性,沿肝胆经脉上冲則见两目赤痛;蔓延而趋外.则胁下之痛见支縝满闷特点。目赤、头痛、 支满诸证虽为寒邪热化,但仍属肝木脏腑经脉之病证。 肝木法于春温之气化,感受冬寒之气而为邪实证•随时间的推移,渐至夏火病态。甲木少阳胆火与厥阴心包络相表里, 其火蔓延至心包络,包络乃心之外围而代心行气受邪,故可见心脏所主之神志症状,本条之恨”、“无奈”等是病已传及心包络。虽然病已由肝及心,但未完全形成心火证.仍以肝木病为主.以泻肝为主,而辅以泻包络之药„心包受累但未全面受损.故其用药仍以小泻肝方,泻心火之药毋需全面出动。 泻心方中之佐臣黄芩,善清肝胆之热,为援军之主,可辅泻肝之佐臣枳实泻气降火(气有余是火> 之不足,为佐臣之佐使,黄芩为水中木药,属水,可涵木制火,属木与肝同性而益之。 甘味为肝之化味,土之用味,水之体味,甘草味甘,助脾用即防病传脾.益肾体则可防火灼致燥,且土中之火即相火, 为足少阳,手厥阴经腑之火,正宜甘草以泻。甘草中黄皮赤,入脾而兼入心,此泻火之说所由来也,然此药生則偏泻而降火,炙則偏补而溫中,故当分论。降火則 疏气通于秋金之清肃,故可谓之土中金药,溫热则气通于夏火, 故又可谓之土中火药。此方为泻火剂.甘草当用生者为宜。并可监制芍药酸收(收则拘紧敛缩)太过,可为小泻心方中之监臣.在此大泻肝汤中迁降为佐使之品,与芍药共同完成除挛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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