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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粮信托副总经理张勇在第九届合作经济发展高层论坛上的发言

 奔跑在成长路上 2019-07-31

中粮信托副总经理张勇在第九届合作经济发展高层论坛上的发言——中粮信托农业金融实践

中粮信托副总经理张勇发言

首先,感谢中国合作经济学会给中粮信托一个展示交流的机会。刚才听了中化和阿里巴巴同事的发言,我觉得大家的思路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也非常想祝贺中化和阿里巴巴在农业领域取得的成就。我们的视角有点差别,因为中粮信托是一家金融企业,关注点主要还是放在金融和投资的角度上如何整合农业的资源,如何服务于整个农业的产业链和产业链上的各个主体。

先介绍下中粮信托,中粮信托于2009年7月1日获中国银监会批准开业,于2012年成功引进战略投资者——加拿大蒙特利尔银行,由此股东架构调整为中粮集团持股76.0095%,蒙特利尔银行持股19.99%,中粮财务持股4.0005%。在成立之初,国务院国资委对中粮就有一个要求,就是中粮集团做信托、做金融企业应该跟主业有关联,应该有行业特色。所以自成立开始,我们就有一个愿景,就是在农业金融方面要有所作为,要打造农业金融的创新服务平台。

但是当我们从传统金融的视角转向农业的时发现有非常多的问题。例如种植产业链环节多、规模小、散,农业的核心企业很难起到对整个产业链的价值提升作用,大部分的农业龙头企业的经济活动都在贸易环节之后,基本做法就是我有粮库,你符合我的要求,我收粮,你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不收粮,但是对于前面的种植产业链,粮食是怎么种出来的,谁种的,种植过程是怎么样的,均不涉及。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经过几十年的二元经济发展,从经济体系的构成来看,我国农业经济的主体构成是非常非常单一的,我们看到的家庭农场也好、合作社也好、种粮大户也好,都是单独的生产者,缺乏大量的中介组织、服务组织与种植活动的有机结合。粮食供应链的现状,基本上就是农民种出粮食,卖给小贸易商,倒给大贸易商,然后进入企业和国家的库里,这个产业链的结构是松散的,无法响应下游的加工、饲料、养殖等企业对于原料的精细化的需求。当进入这个领域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些调查研究,发现有很多大家习以为常的东西,从产业链、价值结构来分析都是不合理的。农民的组织化程度也很低,甚至在一些地方,我们对农民的种植行为进行了一些量化研究发现,农民的种植行为缺乏量化的指导和分析,是一个“黑箱”。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目前农业发展一个非常重要的瓶颈就是合作社拿不到贷款,所以中央政府通过各种手段或者激励银行等金融机构对农民和合作社贷款。但是,大家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习以为常的贷款方式是从城市经济里面发展出来的,其操作有两个重要因素:一是可以对贷款的主体进行清晰的信用审核,另一个因素是用来抵押的资产其边界是非常清晰的,有一套完整的法律法规保障抵押权人的权益。当我们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农业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农业最主要的资产——农业土地,它的资本属性是不足的,而且合作社的经营行为对金融机构很难监控,我们习以为常的贷款的操作方法、操作工具在农村经济里是很难实现的。目前各地都在成立农业担保公司,有时候在讨论时我也自问一个问题,农业担保公司是跟金融机构的贷款提供担保的,那农业担保公司的风险管理手段是什么呢?这是目前农业金融的一个最大的困境。

但是近几年我们可以看到中央政府在一步步地增强农业土地的资本属性。可以这么说,从投资的角度目前中国最大的一块没被资本化的资产就是农村土地。具备相同属性的土地,即使区位相差不大,但是城市土地和农村土地的地租级差是非常大的。但是如何把握这个机会去投资呢?从中粮信托的角度来讲,我们也经历一个学习和探索的过程。首先,信托公司在中国的金融体系里面,被赋予了非常强大的功能,它可以进行实业投资,可以进入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号称金融百货公司,甚至有“信托的创新空间媲美人类的想象力”之诶类的说法。所以信托公司从实业投行的角度来构建你的金融产品线,让你的产品通过各种各样的信托产品创新更加贴合产业,深入产业内部,符合产业链的本身的金融诉求。所以在农业金融方面,中粮信托想做一个基于产业协调的投融资模式,可能区别于一般的银行、以及其它的贷款类机构。

回顾下来,中粮信托的农业金融产品大体上经过了四个层次的发展:一是基于农业产业链单一环节或农业特定资产设计的信托产品。包括与龙江银行合作设计土地流转信托,满足合作社的融资需求;研究设计白酒信托和普洱茶信托,将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相互融合;我们也做过类似生猪投资、肉鸡投资、肉牛指数等一系列生物资产投资的产品等。这是个学习的过程,逐步地学习爱实现金融工具对农业资产的金融的专业化的覆盖。第二个层次是对农业生产要素的有机集成,基于产业链设计金融产品。后来我们慢慢发现,农业的产业链比较长,如果不能实现对产业链的管控有时候是有问题的,现在有个非常时髦的词叫场景金融。为什么金融机构对合作社的贷款比较难呢?就是因为只是资金进去了,整个的农业运营过程难以监管,只是单点接触,如果能把整个产业链管控起来,知道他买的什么种子,知道整个的种植过程是怎样的,知道粮食种出来能够不落地进入核心企业粮库,就形成了多点接触,多点构成场景,场景能够降低风险。所以设计的玉米农事服务一体化信托产品,就是把产业链条上的五个主体捆绑在一起,基于产业链来设计,来控制风险。因为就像刚才提到的,合作社没有办法给我们提供类似于土地、楼房这样的资产担保,我们只能把核心的资产控制住,把农地控制住,然后在上面监控的整个产业链。五个主体是合作社、当地的物权担保公司、中粮信托、中粮生化和农事服务公司。也就是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农事服务平台发挥的作用非常大。可以在农事服务平台上整合各种各样的服务于农业产业链的资源。第三个层次是对农业食品企业的综合服务体系。农业食品类的很多的企业找到中粮信托是因为想融资,但是调研下来发现,其实他们更需要产业协调。农业的有些问题看起来是产业链下游的问题,例如为什么好的大米没有卖出好的价格,但其实是产业链上游的问题,农地资源没有整合好,但是土地整合需要的资金不是小额的资金,50万、100万解决不了问题,你必须给它大额的资金,但大额的资金怎么提供,就必须构建封闭的产业链。第四个层次是与地方政府及产业资本合作的产业基金等模式,构建农业食品企业生态圈。通过各种的业务合作,我们逐步与地方政府、农业龙头企业合作打造一个更广泛的农业食品企业的生态圈。通过生态圈整合资源,协调资源,降低投资的整体风险。

下面重点汇报下中粮信托农业金融体系中的农地金融业务。农地金融条线是中粮信托在金融企业里面比较特有的一个业务条线,其基本的逻辑还是关注农村土地,这个未被资本化的最大的资产。可以概括为:中粮信托以农用地或农村集体建设用地作为核心资产设计的信托金融产品,整合技术、资金、人才、服务等现代生产要素提升土地价值和推动产业升级,分享土地综合增值收益。从最初基于农业产业链的单一环节或单一资产设计的信托产品,到以产业链角度思考和设计,对现代农业生产要素进行有机集成的信托产品,再到建立农业产业生态体系,基于整个体系叠加多种产品和业态。

但是怎么能够捕捉到土地的潜在收益呢?我们觉得有两个要点:第一,中国的农村土地目前资本属性不够强,需要通过一些金融产品的包装,把它变得相对标准化,标准化以后可以承载社会资金。第二,如何在农村土地上做产业叠加,构建可以管控的产业链。我们的农地金融业务有一个发展过程,就是从五里明土地流转模式到公主岭的玉米农事服务一体化服务信托模式,农事服务一体化复制到新疆棉花的产业链,再到更综合的宁安模式。五里明模式,是2010年在黑龙江的肇东五里明镇操作的。因为《物权法》中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农地的承包经营权是可以做抵押,但是我们研究认为,农地的承包经营权是一种用益物权,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信托财产,设计财产权信托,信托的受益权是可以用来抵押的。所以现在看起来我们把承包经营权进行了分层,有点类似现在的“三权分置”改革,合作社把承包经营权委托给我们,设立一个财产权信托,信托受益权押给银行,把土地回租给合同社继续运营。

五里明土地流转模式当时是为了配合龙江银行的融资。2010年前后黑龙江省大力推动农民带地入社,原来银行是给农户贷款,采用五户联保或者十户联保的风控模式,但当农民把地流转给合作社以后,贷款的主体变成合作社,合作社的主要资产是农地承包经营权。无法用来抵押,所以构建了这样的一个信托产品。

这是是玉米的农事服务一体化信托模式。公主岭是黄金玉米带,中粮生化收购当地玉米加工成糖浆卖给可口可乐。一些合作社有诉求想进一步的扩大自己的经营规模,因为农机有补贴,合作社买了很多农机,但是农机吃不饱。当地的银行最多给合作社一个50万或100万的经营性的资金,土地流转的资金需求更高。通过调研,我们设计了农事服务一体化信托模式向合作社提供土地流转资金。为了控制风险,这个模式将相关的产业链主体进行利益捆绑以共担风险,构建资金的闭环、管理的闭环以及农产品的闭环等,要求农事服务公司给我们提供全周期的农事服务报告。2016年,可口可乐在全球推行可持续发展认证,调研生产糖浆的玉米是如何生长的,由于有农事服务一体化模式,全国只有公主岭通过了这个认证。

在2017年的时候,我们把农事服务一体化的模式移植到了新疆的棉花产业链上,因为棉花是特别适合通过产业化提高价值的农产品。

从这几个产品上,我们慢慢意识到,在中国目前农业发展的现状下,我们必须着眼于农村土地来构建金融产品,着眼于农村土地来进行产业链的整合。在调研中发现很多地方政府的领导,都很想推动现代农业,出台了很多的办法,其实我们觉得最根本的办法还是——怎么能够把农村的土地的金融属性增强,让它能够去融资,让它流转更容易,能够保护流转的人的权益,这一点其实是农业的基础信用,这个信用只能是国家通过政策赋予,像土地财政在中国经济发展中提供的信用一样,地方政府和金融机构可以通过各种机制创新、产品创新增强农村土地的基础信用。所以现在我们在围绕农村土地构建更综合的农事服务业务体系,将中粮以及合作伙伴的产业资源,将融资、期货保价、保险等各种金融服务都融合进来,在具体的信托产品创新上,设计包括农事服务一体化,农地的改良信托,田园综合体,土地银行等各种模式。土地银行模式是我们下一步要打造的,因为要进行比较好的产业链整合和产业叠加以后,才能基于稳定的农地收益设计这种证券化的产品。

刚才汇报的时候提到了,在做公主岭农事服务一体化信托的时候我们度身定做了一个农事服务公司,我们对农事服务公司的要求是对合作社进行风险初审,要求玉米从种到收,每两周给我们提交一份农事服务报告,玉米种出来以后,农事服务公司要负责协调烘干后送到中粮生化的粮库里。我们发现,农事服务公司的功能非常重要,如果可以把它的功能增强,可以重构刚才我们提到的目前比较分散的农业种植产业链。目前在农业产业链下游开始对前端提原料的精细化诉求,例如刚才中化提到的乳猪饲料玉米,但是目前散、乱、小的产业链很难解决这个问题,不是说中粮这样的核心企业不想解决,目前解决的办法只是在黄金玉米带的某一个区域来集中收购(作为乳猪饲料玉米),无法固定品种和做到农产品溯源。主要的原因是目前产业链没有办法实现这个功能。所以,如果构建统一的农事服务平台,有可能将产业链改造成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合作社,有点变成了整个产业链的生产车间,中间的环节是农事服务平台,后面的环节是加工贸易、饲料养殖企业。这样当下游的企业有诉求的时候,它可以通过这个平台将诉求导到上游来,在“生产车间”中落实。现在我们做的平台,大体上是把产业链和金融服务整合在一起,提供农事服务、融资和期货报价等在内的金融服务以及后端粮食收购的“粮食银行”机制等。“粮食银行”机制是因为我们发现农民会习惯性赌粮价的上升和下降,而惜售粮食,有事会遭受损失。所以我们试图就是用期货保价的方式,也是现在国家倡导的期货加保险这种模式,建立粮食预售机制。 

上面是我们做的农事服务平台系统其中的一个主页,它现在能实现的初步功能,包括土地管理、订单管理、合作社内部管理等等。我们的模式服务的主体有三类:第一、服务于地方政府,第二、服务于核心企业,第三、服务于合作社。

服务于地方政府,就是通过整个平台来帮助地方政府建立一个农业产业化的信息化平台。帮助政府去推动农业产业化、推动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等等一系列的功能,现在一些地方政府也提出可以把农业类资产托管给中粮信托,让我们帮助他们来梳理现金流,恢复融资功能等等。

上面是我们平台对合作社提供的一些基本的功能,我们可以帮助合作社提高组织化水平,引入农业技术指导等等。其实就是想把各种各样的服务于农业产业链的资源整合到 这个平台上来,跟合作社形成订单式的服务,除了基本的农业经营服务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金融服务。

合作伙伴就是例如中粮贸易、中粮生化、京粮、牧原股份这样的公司,例如牧原股份,当生猪的出栏量达到了千万的级别以后,对上游饲料原粮的供应链的稳定性有了更强的诉求,这些诉求可以在产业链上通过一些金融工具应用来逐步实现。现在中粮的金融板块可以为产业链提供多种金融服务,比较有意思的是,当我们做出这么一个产业链框架来以后,对地方政府形成了一种产业链的招商模式。基于中粮集团的产业资源和中粮信托的金融产品创新,我们搭起一个产业链骨架,会逐步吸引各类的主体都来服务于产业链,壮大地方经济,实现一二三产融合。

中粮信托最初是为了控制自己的融资风险而设计了一系列的农事服务的信托模式,目前通过逐步的资源的整合来打造平台服务于整个产业链。目前中国农业是一个巨大的蓝海,整合资源的空间极大,这绝对不是中粮一家能够做得了的。我们特别希望跟所有人一起来服务于中国农业,实现乡村振兴。谢谢大家!

中国合作经济学会由农业农村部主管,经民政部注册登记,是我国合作经济领域内具有权威性的综合社团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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