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历史掌故说起,三纲五常的另类传奇。——时光安然 如果孩子能自觉遵守父子伦常之道肯定是不错的,只是现在社会已经变得不伦,强求反而没意思。父子之间阅历、年龄、观念、谋生手段以及情趣差异太大,做朋友难。——lvhq018 中国是个讲礼的国度。“三纲”通过定名份来教化天下,建立了一套森严的条律以维护伦理纲常和政治制度及社会秩序。“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一个中心,三个基本点,使得国家与人民、父亲和儿子、先生及太太间隔上了一道“礼教”的鸿沟。也僵化了天伦。 孔鲤在自家遇到爹地孔子要趋步过庭。因为这样做才能显示儿子对老子有敬畏之心。穷横穷横的梁鸿在家,丑老婆孟光每次做好了饭都要低头恭恭敬敬托到丈夫面前,并举案齐眉,以表示太太对丈夫的尊敬,倘若是掉了个,那就闹出了《红楼梦》中说起的笑话,乱了纲常。 至于国家元首和自称公仆的官员更是有诸多的礼约束着。在宋以前,官员觐见皇帝可以垂手侍立。当然个别功高的可以赐座,而更有个例,东晋的晋元帝司马睿曾邀请他的宰相王导与他并座。 但到了礼教更加严苛的宋朝,那些臣子只好都站着了。明清官员身子又矮了一截,连站的资格都被剥夺,只能跪着听圣训。明朝的皇帝脾气都不好,对臣子冒犯天威的事,扒下裤子就揍屁股,美其名曰“庭杖”。那些位极人臣的公仆尚且如此,可想人民更是没有尊严可讲了。 现在唯一保险牢靠不被颠覆的关系就只剩下父子的关系。当然这种牢靠也只停留在纸面上,老子究竟还有多少的尊严可言,还要看老子有没有本事和儿子混蛋不混蛋。 龚自珍出身很好,特别是外公段玉裁,著《说文解字注》,是著名的古文字学家;祖父和父亲也是显宦,母亲是才女,门第书香扑鼻。至于他的父亲和叔父更是那个时代响当当的学者,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庭,却教育出一个不肖不孝的子弟。 据况周颐《餐樱庑随笔》记载,龚自珍在谈起他的父亲和叔父的学问时,称他们一个是“半通”,一个是“全不通”,当然他自己自然就是“龚全通”了。不管是自视太高,还是目无尊长,他的言行都不是一个做儿子应该有的。 也是报应,也许是遗传基因,等龚自珍作古后,他也遭到了儿子的一番更没体统的奚落。有史记载:他儿子也学他的样子,动不动就拿出他的文稿,随意改动。不过他比他父亲龚定庵(龚自珍的字),又多了一点名堂,那就是每当改稿之时,都预先将其父的灵位置于案前,每改动一字,都用竹鞭敲击灵位道:某句不通,某字不通。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我才为你改正,使你不致欺蒙后人,云云。 这颇具戏剧性和讽刺意味的一幕现在看起来是笑话,可倘当事人如在天有灵,恐怕只有哭的份儿了。最后,捎带说明一下,龚定庵那儿子自号“半伦”(他自称” 是言吾无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之道,只爱一个小妾,五伦去了四伦半,故曰半伦。“)正是八国联军进北京,带洋人进入圆明园放火元凶。
据说,在他母亲临盆时,他的祖父坐在书房中焦急的等待消息。这时他听到挂在墙上的孔子像里有声喟然的长叹。同时,家人也来向他报喜,说生了个小少爷。他的祖父心里非常难过,认为孙子生出来,圣人就叹气,可见这孩子将来不是个正经的读书人。所以也就给他取名金喟,字圣叹了。 金圣叹长大成人之后,果然没有走读书考科举的仕途之路,因此到了晚年生存都成了问题。这时他有一个儿子,已经成人。可能是这儿子未尽赡养老人的义务,所以,他就给儿子写了一封很另类的家书。 在信中他说:我和你是朋友,最初你也没有指定要我作你的父亲,我也没有指定要你作我的儿子,大家是撞来的,因为是撞来的所以彼此之间,没有交情可谈。但是话得说回来,这个老头子(指他自己)和这个老太太(指他的妻子),从替你揩大便小便开始,照顾了你二十年。这二十年,你去社会上找找看,还有没有比这两个老朋友更好的朋友?我们现在不要求你孝不孝,这些都是空话,只要求你把这两个老朋友照顾你二十年的感情,也同样照顾这两个老朋友二十年,就够了。 可叹人到晚景却凄苦的和亲生的儿子攀朋友,这其中的无奈心境也只有金圣叹他自己能感受的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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