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时光怎么不经流年,无论人生的路上充满多少风雨,多少变数,如果一颗年轻的心里埋下的火种总在那么一天发酵,发芽,及至破茧而出,终结硕果。这是一件何其快慰的事。 人生即使到了垂暮,心中的梦想竟以实现,这是生命对他的完美回馈。甚幸! 王兴隆先生,在晚年生活里,重拾青春的烙印之梦,宁移白首之心,不坠青云之志。他用意志,信念,汗水和心血,在墨叶的那片天地里耕耘出了自己的一片蓝天。 在朋友圈里,他嗮出了一幅幅自己亲笔创作的泼墨山水画。他用欣慰的释然的笔触作了这样的注脚:这一幅幅画是一个六十八岁老人晚年的执着和结晶…… 虽然如有些人所说的很俗很甜很嫩,但大部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说王老师的画"看着舒坦"。这句极其朴素的评语,其实这就是千百年来大多数人对中国画欣赏的积淀。他说他追求的就是:“文以达吾心,画以适吾意。”自已喜欢了这就对了,这是品赏自己的幸福。 由于基础知识扎实,对艺术的鉴赏力有自己独到的视野,再加上老先生对山水画有一定的悟性,他的绘画水平提高较快,佳作纷呈。其作品多次参加省地市展览,同时入选长江流域九省区书画展和黄河流域八省区书画展。在海东市书画展中作品获奖,其中一幅作品被青海省文化馆收藏。近两年来由于老先生润格较合理,四尺斗方被农村茶园、饭馆补壁反映较好,家庭装饰要八尺横幅补壁的人也较多,州县收藏家开始收藏。 王兴隆老师的基本信念是:利用剩余时间来做自已想做的事,并极力去做好它,他实践的境界就是:人有信仰方为志,心无杂念才算能。 他的青春梦,在晚年实现了。他用自己的汗水临墨的艺术作品得到了人们的认可,颔首,及至赞誉。 作为曾经的同事,一直的学仁,历久的朋友,我为先生的辛勤耕耘得到的满载收获,深感欣慰和荣幸,为他的执着,为他的老有所为,老有所成盛满了无限钦佩。 激情之余,我想以欣赏的角度草笔一下他的为人,他的作品。 说实在的,对于中国绘画,尤其是山水画,我直接可以说是一介呆懵。对于绘画艺术的鉴赏力,审美水准更是遑论层次。我只能借助“文学功能”的形式对王老的绘画艺术作以肤浅的赏析。 初次欣赏王老的山水画,我对他的审美情趣和追求,以及他对绘画艺术对象的尘埃落定心生疑窦或困惑:一个回族老人,在人生晚年,理应垂目于宗教情结,可他竟然这样有悖论理的不甘心寂寞,废寝忘食地把自己置身于山水岫茆之间?后来他说:在丘壑山水间丹青泼墨,我找到了心灵的宁静和安逸。在喧嚣聒噪的世界里,我喜欢那份沉静安谧的感觉。听先生此言,我冰释了许多。 谁能剥蚀他人的生活情趣和审美追求呢?谁能不奢望那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命恬淡呢? 艺术,是一种高雅的精神追求。也是一个人难能可贵的审美追求。从王老的画里,我深深体会到了仁者乐山,知者乐水的文化主体底蕴和千年传承的人文情怀: 山苍树秀,水活石润,天地之外,别构灵奇;草树丘壑,皆灵想之独辟,总非人间所有。读方士庶的这些娟秀墨迹,我又想起了中国文化传脉里的林泉之心。那是摈弃世俗的尘罹,用纯娴静的心情投身于丘壑溪涧,觅得心灵的升华和顿悟,那是一种文脉的延伸,同时也是每个人的本真追求。对此,我对王老的情趣所指,审美对象体的认定有了一个证悟般的认识。 王老的山水画,其笔墨虽没有绰约多姿的意境神韵,也没有八大山人的仙人指路,也大概没有北宋画家郭熙的“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四可之境,但实景及真景的直观画面也不啻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豁达感觉。 他的画,运笔工整,笔墨苍健清润,构图布局合理,疏密开合得当,其气势气韵虽谈不上畅神之境,但总给人一种空灵俊逸,雅洁恬淡,自然之美,跃然纸上的感觉。像他的《苍山新雨后》就是一个俨然如实的写照作。《古木苍山图》给人一种空阔邈远,遐思悠悠的神韵,远处苍山如黛,烟霞缭绕,近处古木葱笼,葳蕤挺拔,似一尊尊远古巨人神思。《溪山幽居图》,描摹细缜,远峦朦胧,近岱苍翠,山涧溪流蜿蜒而下,似叮咚作响。再近处,小桥流水,傍居茅屋。令人悠然想起王安石的《渔家傲》: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紫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笔墨文化,其实是一个人的人格文化。画的实景虽本源于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但意境的宣泄恰恰是作者情感世界的流露。由临摹自然过渡到临摹情感。这是绘画艺术的灵魂飞跃。自然美到人格美,正是画家的崇高艺术渴望。王国维说:一切语景皆情景。一个画家对自然美的追求,恰恰表现的是他个人的才能,素质,风貌,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淋漓渲染。尔后向读者裸露一种人格上的美。王兴隆先生是一个十足的教书匠出身,他一生恪守的本分是教书育人。因此,他为人耿直,不苟戏言,严谨自律,治学有道,其与众不同的人格涵养通过他的艺术作品尽显无遗。他说,从林泉丘壑濯升到丘壑胸间,正是我对绘画艺术的最高情景追求。 山水画的一代宗师黄宾虹说:六十岁以后的山水画是先有笔墨后有丘壑。王兴隆先生是我县少数民族文坛上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几十年如一日,勤勉奋斗于教育工作第一线。把一生献给了我县的教育事业。他酷爱文学,在繁重的教学工作之余,墨砚文字,写了很多文学作品,发表于省内外各大报刊杂志。在临摹山水画时,他得先具备了一定造诣的文学笔墨,这无疑为他绘画艺术的审美观念,审美情趣以及审美功能辅垫了基础。欣赏他的山水画,除了一种直观的视角享受外,更能领略到其绘画意境里折射的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的艺术呼应感。他的许多山水画,都注脚了古代名家的诗文墨迹,诗图并茅,令人浮想联翩。在读画的同时,又给人一种读诗的感觉。至人不与物俱化,往往超出乎两间。正是一个生动写照。 可忘笔墨,而有真景,是艺术审美观的最高境遇。浏览王兴隆先生的作品,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飘然,他墨下流淌的山,层峦叠嶂,磅礴凝重,云霞锁腰,似在盈盈飘逸。他墨下流动的水,清澈激湍,蜿蜒飞泻,波光潋滟。映带左右。他墨下摇曳的树,苍翠挺拔,葱笼茂繁,疏影横斜,姿影婆娑。还看那小桥流水,杨柳掩映,竹里茅茨。心畔不觉宋词来: 桃花院落,小桥流水柳依依。正是清明天气,茅草池塘鲜丽,何处不相宜。 欣赏王老的山水画,还给人一种凝目不似山的沉静缱绻,一任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的生命图腾袅袅升起。风一声,雪一声,故园无此声的恬淡之怀悠然而生。一种远古的寻根文化和人脉传承,让人陶醉在生命停顿的刹那间。此时,山静日长的空灵之感已经无法用文字描述。一种清幽的,无法感怀的意境在胸襟游荡。看来,绘画艺术的畅神效力绝非用其它审美对象来代替。山水画特有的语言符号在塑造一种天性的意趣追求。完成心灵的某种创造。万趣融其神思,的确是山水画艺术的最高意境。 黄澄清先生说:艺术的价值,在于净化人心。使你我处于一种高尚而愉悦的氛围之中。艺术具有与宗教同样的功能,让人性归于澄明和至善。 身在画中外,心在画中游。它给人的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沉静,抛开人间喧嚣和聒噪,神驰清幽之地。那种洗心观妙退藏密,阅世千年如一日的感慨,须臾间胸中飘过。 置身王老的山水画,我对先生的审美情趣所指,审美对象的锁定理解,别有一番洞天。 王老的山水画,虽没有绘画艺术的超人意境,也远不及绘画大家的强烈艺术感染力,但作为心游古朴之乡的大众读者,他的艺术作品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赞许和认同。正如他说的:老百姓看了,心里舒坦。我想,寻常百姓的认同,也不失为他艺术作品的高雅意境。 毕竟晚年作画,毕竟还在起跑线上,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仅仅春秋三载,他凭着老年人不可多得的超强毅力,在他为自己开辟的墨叶天地里耕耘出了一串串凝聚心血的果实。他把自己的艺术创造像奉献爱心那样奉献给了他的朋友们,人们争先传阅,分享,许多百姓家的正堂里,茶园楼肆的庭园里,他的作品已经补壁养眼,成为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在此,我们盛情祝愿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让他但艺术作品和艺术才能在那片墨叶的天地里不断成长,开出更加耀眼的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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