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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庸:我自清静读书(图)

 阅读美丽星空 2019-10-13

《风雨平生: 冯其庸口述自传》(冯其庸/著

商务印书馆

…文…禾刀

2017年1月22日,著名文史学家冯其庸去世,享年93岁。这本口述自传从2012年8月8日开始,前后历经四年,其间五次增删和修改,由商务出版社出版。

冯其庸的最大造诣在于红学研究,比如通过对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抄本进行仔细比对后,于1982年推出了以庚辰本为底本的最新版《红楼梦》,反响强烈。而他对曹雪芹家世为辽阳而非丰润的考证,也成为红学研究领域的平地惊雷。不过,19岁的冯其庸因爱写诗首次接触《红楼梦》时,居然“看看没兴趣就没有读下去”。

回首人生路,冯其庸始终是个勤恳的读书人,这是学术有成的最大内因。“文革”期间挨批斗,“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于是“就半夜里起来偷偷地抄《红楼梦》”,历时7个月抄完庚辰本。这次抄写,陡然“发现"祥"字避讳”,于是揪住这一信息,一路深挖求证,最终得出庚辰本为最接近原版的学术结论。

那些读书经历,多显得无奈,但即便是枯燥、痛苦的岁月,在冯其庸这里却成为畅游书海的天赐良机。在成为文史学者之前,饱经岁月历练,冯其庸已被打磨成一名“任凭窗外风吹雨打,我自清静读书”的出色读书人。事实上,也正是时代原因,养成了他钻一行专一行的习惯,后来的田园调查和学术考证,之所以能够一次次在学界引起强烈反响,与他“重视文献记载,重视地面遗迹的调查,重视地下发掘的新资料。三者互相印证,才作定论”的严谨治学作风密不可分。这或表明,一个时代能否造就人,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在于个人这一内因。一个人内心有多么强大,他就可以走多远。

当然,冯其庸在“红学”研究领域的造诣,某种意义上也是传统研究模式竞争争论的结果。他的一些考证结论与周汝昌等人所持的观点相左,并由此引发“红学”研究领域旷日持久的论争。从捍卫个人所持观点出发,关于《红楼梦》的争论,他“一共写了12篇批驳文章”,将争论文章汇编成书。

他畅想过自己由衷期望的学术批评氛围——“以前的学术风气不是这样的,胡适当年和蔡元培关系也很好,但他照样批评蔡元培,蔡元培也很有意思,他还把可以批驳他的资料送给胡适。”言外之意,学术争论就是当面锣对面鼓,公开摆道理。

但现实令人郁闷,冯其庸与周汝昌两位红学大家间的嫌隙源头确实为“红学”研究,但直到如今二人弟子间还是有股子浓浓的火药味,有些游离于学术之外,越来越像道德诛伐。

近年来,随着口述实录的兴起,越来越多的“民间”记忆拼接出更为完整的历史真相,冯其庸在本书中也爆了不少猛料,但口述实录基于个人记忆,往往受种种因素影响,难以立足在客观位置公道评价,比如冯其庸多有提及他与周汝昌之间的矛盾。事实上,周汝昌任顾问的1983年版《红楼梦》电视剧的经典地位至今难以撼动,而刘心武在《百家讲坛》上“以周汝昌一派的方法论向观众解读《红楼梦》”亦引起强烈反响,而这是冯老一书中不可能读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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