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 ——北兰亭学术部 2019.9.9 陈则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文字博物馆特聘书法家,中国文字博物馆书画院副秘书长,北兰亭艺委会委员,河南省书法院特聘书法家,鼎甲·2019中国古文字艺术创作研修班班主任,河南省青年书协理事,安阳市书协副主席,第四届中国书法艺术节“中国书法十杰”,第四届中国书坛中青年百强榜“书法十佳”。 作品荣获全国首届册页展荣获三等奖;入展全国第十二届书法篆刻作品展、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安美杯书法大展、全国第一届和第三届篆书作品展、全国首届书法临帖展、全国第七届楹联书法作品展、第二届全国大字书法艺术展等二十多次中国书协主办的展览。故人风雨归(甲骨文)17cm×27cm 2019年 韩偓诗 40x30cm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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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诗 17x27cm 2019年 苏轼语 40x30cm 2018年 局部欣赏
李东阳诗 17x27cm 2019年 《喜相逢》40x45cm 2019年 自作诗 17x27cm 2019年 自撰联 70x14cmx2 2019年 自撰联 60x40cm 2019年 自撰联 40x40cm 2019年 自撰联 17x27cm 2019年 自撰联 70x14cmx2 2019年 创 作 心 得 陈则威 这次参加十二届国展的作品形式为对联,对联是多年来参加赛展比较喜欢的创作形式之一,其简洁大方,能较为准确的表达出作者对书法创作形式的审美需求,和对创作书体在传统审美下的适度自由发挥,与技法的综合运用。此件作品是自撰甲骨文长联,近几年参加赛展在内容的选定上,一般为自作诗联。甲骨文出土于安阳,地势之优,甲骨文的创作与临习是平日必做之功,做功切不可偏离传统,不可以无法知道殷商时古人如何用笔为借口,信手涂鸦,任笔为体,要用心用脑,启功先生曾云:“透过刀锋看笔锋”,在临习上,当以精临为要,对每个甲骨文字要知其形、懂其义、溯其源,要有严肃的学术工具书做技术支撑,如此才不会偏离传统。作品材质是用长卷绢纸裁成,正文为甲骨文,然后以朱丝栏界之,对联外侧用行书通联落款,对联内侧分几段用朱砂小楷题跋,以增加活泼之感。书契之间——读陈则威书法所思 于钟华 这是一系列风格迥异至互不相关的作品,几使人疑为非一人所书,这显示了陈则威先生能力之所在。一为甲骨文书法。“甲骨文书法”是通常的说法,是指关于甲骨文的书写。事实上,甲骨文并不构成书法,“甲骨文”,顾名思义是指刻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即是说,文字因材质载体而得名,如此可知,它和后来的篆书、隶书、行书或草书等“书”之类有着很大的区别,没有名之为“甲骨书”,而是“甲骨文”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能够真正说明甲骨文本质的命名是“契文”。“契”的意思是刻,契文自然是指刻出的文字,这样似乎更能指向这类文字的本质。《易·繫辭》:“上古結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 ,“书契”二字应该做“书、契”——书和契是两个概念,并非后世所误解的两字合为一词作为文字的代称。“契文”指一种刻在龟甲兽骨上的文字,龟甲兽骨是载体,契是手段亦是工具,载体与工具手段相比显然居于次要位置,于是,我们可以推理出书法之重在“书”法——笔法,则契文之重在“契”法——刻法,因此,如果称甲骨文,则绝不是甲骨文书法,而应该是甲骨文刻法。当然,这样的命名,相信一般人断难接受,其理由无非是现在的甲骨文是写出来的,比如陈则威先生的甲骨文就是用毛笔写出来的,颇具美感。是的,正是源于陈则威先生这一组关于甲骨文的书写,我才明白到陈则威先生价值之所在或将来之趋向。 清人包世臣《艺舟双楫》有谓“短笺长卷,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其胜。”他是要讲碑帖之别,事实上只有书契之别,但契文重在“深刻”则是切中肯綮。反过来,要学习,临习这类深刻的契文,恐怕绝不能轻描淡写,一路行云流水的套路,而是毛笔向纸内掘进,运笔如刀,力求入木三分,此时的毛笔作为工具在于展现一种刀砍斧凿的美感。 以这样的认识来回到“碑学”之源头——甲骨文,我们应该立即知道甲骨文的临习重点之所在:是要那种原汁原味的深刻之美,而不是描摹其形的意临表现。我觉得陈则威先生在这一点上似乎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和深入的思考。 一是王羲之一路的文人书法。王羲之一路的行草书是地道的书法,这其中牵涉到什么是书法,为什么说甲骨文字的书写不是书法,而王羲之一类的书写就是书法?还是让我们回到“书法”本身。前面说过所谓书法就是书写之法,这里的书既是名词也是动词,名词指向的是作为工具的“書”——其实就是“筆”,细心者马上即会发现两字之间惊人的一面:都有一个“聿”字。聿之本义为明,由此可知書和笔都是使某物走向澄明之域的工具,而这种手段即“書”之动词意义——书写。因此,可知“书”的意义就是用书写及其书写下来的文字使万事万物得以去蔽,使万物敞现——这才是那个书写着的人的胸中之意。书法使万物去蔽走向澄明,其实就是走向真理——存在者之在场。在书写事件中,有小的书写世界——以字笔墨纸砚和书写着人为场域的文人世界——此时在于如何使该世界中的存在之物,包括汉字,包括笔墨纸砚,也包括书写者人共同参与这个书写事件,并能够在书法作品中以共融的方式显现自身;还有大的世界,书写者人所生活的世界,这个世界指的是一切所及的“地方”或“位置”:既有物之存在,亦有事之存在。这里的“事”,包括有情感、理念等等有形或无形的东西,但都集中于我们的生活世界。生活世界中的事--物如何在场?还是许慎给了我们答案,他说:“书者,如也。” 后世书家在掌握了书写小世界——书写技法——之后都在致力于生活经验本身,比如蔡邕“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 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强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纵横有可象者,方得谓之书矣。”还有“如锥画沙”、“如折股钗”、“如屋漏痕”,最终索性是“书如其人”。如其人的书法是书法,这样的书法在于说是人的在场,即书法作品中存有书写者个体的标志,可以是运动方式,可以是审美观念等等不一而足。人的在场又是通过笔的在场——笔法——来实现的,两者合起来即是“书法”。王羲之一路的文人书法是书写世界和生活世界(书写世界包含于生活世界)的共同在场,此正为书之本义。所以,我们能够从中感受到笔的翩翩起舞,能够感受到“如王谢子弟,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神”的书写者人的在场,我们还能从中感受到“生活”——生生不息,活泼泼的生命形象。陈则威先生的行书走的正是这样一条源于生活世界,塑造生命形象的书之大道。我所思考的是:秦人刻石之篆体,在清人则为篆书,其意义何在?我想到了邓石如,众口一词的说法是邓石如援隶入篆,从而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子。在我看来,邓石如之伟大则在于化“契”为“書”,从而使之踏上了追寻书法本质之源——真理的通途,如此,毛笔才得以在其间飞舞,书写者人才得以在其间在场、显现,契刻一变而为书写,文人才得以介入,从而打通了书、契。有心者马上会意识到,有清一代的篆刻不也是“以书入印”也才真正有文人篆刻的产生吗!?所以,我想告诉则威先生的是,保持甲骨文的原汁原味非常重要,倘能在此基础之上援书入契,不啻为文人书写甲骨开一门户,如是,则甲骨文方是“甲骨文书法”。 于钟华于浙大西哲所 (于钟华,书法硕士、哲学博士,浙江大学文化艺术中心研究员, 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主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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