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之后,一日三餐的标准就是管饱。偶尔约三五成群的伙伴去慕名的美食店尝鲜,但每次的尝鲜都静悄悄的被替换成放松的笑谈,“美食”也尝了,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饱。有些相聚真的很奇妙,明明经历了,等你想抓住一点痕迹时却又无从抓起。
好在时光并不总都是落寞,正如生活。看似重复却又从不重复 。前些日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同事分享我一块自制的小麦饼。我既惊讶又兴奋,拿着饼竟有些失态的观赏盘问了半天,弄得同事云里雾里。原来是自己有十年没有再品尝过了,看到它的那一刻有种“故友”重逢的错觉,一时间内心极其复杂。细细的品尝着,这边角脆酥中间松软的麦饼,一股淡淡的麦香涤荡着我的味蕾也带我走进了泛黄的童年记忆。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收麦的日子对我而言是淡淡的苦涩。儿时的收麦没有任何的机器,一粒粒都必须历经双手的洗礼。为了使麦穗不洒到地里,割麦必须要趁着朝阳还未绽放光芒之前, 天微微亮,晨星并没完全褪去,薄薄的晨光打在通往麦地的路上。我和家人便拿着镰刀进入金黄的麦地。伫立在田间的麦子通常都是比较刚烈的,如果稍有不慎,锋利的麦芒便毫不留情的刺向你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大腿。在麦地中我们轻举镰刀,虔诚的曲腰弓背,伏身收割。与我而言, 那时没有风吹麦浪的诗情,只有麦子躺下了,运到晒场,心里才踏实。打麦必须趁中午最热的时候,那时麦穗最易掉落。此刻站在晒场上的父亲母亲躬着背拿着麦耙一下下的敲打着麦穗,刺眼的阳光洒向麦穗也砸向了亲人,而他们的脸上却总是笑呵呵的,好像在感谢烈日炎炎让麦穗脱离了麦秆。也许这就是庄稼人最朴实虔诚的一面吧。现在想想那时的时光真好,原来苦涩的时光也许在记忆的长河中终将都是美好。
当然儿时苦涩的日子是短暂的,当麦粒磨成白色的粉末后。家家户户的早餐又多了一道佳肴。母亲总是会把第一锅麦饼精心烹好让好端给爷爷奶奶。每当“新口味”制作成功后邻里间总是互相分享。韭菜麦饼、辣椒麦饼、豆腐渣麦饼......的味道蔓延在家乡的角角落落。
那一刻我吃着同事做的麦饼,麦香的味道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我笑着说:“回家我也做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