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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猴子有了钱

 大科技杂志社 2019-11-08

只有人类才会使用钞票,如果猴子会使用货币,会发生什么呢?美国耶鲁大学的经济学家和心理学家合作,还真教会了猴子使用“钞票”,而猴子们的表现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猴子用钱买东西

在美国耶鲁纽黑文医院的一个实验室里,有7只可爱的棕色僧帽猴,7只猴子有4只雌的、3只雄的,体形跟1岁大的小孩差不多。僧帽猴主要关心食物和交配。这些猴子共同生活在一个很大的开放式笼子里。笼子的一侧连着一个很小的笼子,这就是实验场地,一次可以容纳一只猴子参与实验。

经济学家首先要教会猴子认识“硬币”(直径1英寸,中间有孔的小银盘,有点像中国古代的铜钱),得让它们知道硬币是有价值的,可以换东西。这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开始的一段时间,研究人员把硬币扔给猴子后,就会亮出食物,只要那只猴子把硬币扔还给他们就会得到食物。这样持续了好几个月,猴子终于明白,硬币可以用来买食物。

问题来了,猴子们是真的明白了硬币可以买东西呢,还是被训练而出的一种条件反射?

经济学家进一步安排两个身着不同颜色衣服的“销售员”一起出现。同样收取一枚硬币,红衣销售员总是给出一颗葡萄,而紫衣销售员则总是给出两颗葡萄。不久,猴子们就压倒性地选择和葡萄较多的一方交易——它们不但懂得交易,而且对价格还很敏感呢!

随着实验的继续,研究人员还发现,猴子对不同食物具有各自强烈的偏好。例如一个“销售员”卖吉利果冻,另一个“销售员”卖苹果片。这时,猴子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把硬币送到不同的研究人员手中,随后得到自己喜欢的“好吃的”。

要是食物涨价了,猴子们会怎么办呢?假如一只叫费利克斯猴子最喜欢的食物是果冻,而且通常情况下,它用一枚硬币就能获得三个。如果一枚硬币突然只能买到两个,它会如何反应呢?令研究人员吃惊的是,费利克斯和其他猴子的反应十分理性。某种食物的价格上涨时,猴子们就会少买;价格下降时,就会多买。

猴子也会用钱去赌博

到目前为止,猴子们在用钱方面与人类表现得同样理性,但是猴子会有和人类一样的非理性行为吗?人会用钱去赌博,猴子们会吗?

这次出现在猴子面前的是两名奸商——绿衣销售员和蓝衣销售员。他们一开始展现给猴子的都是3颗葡萄。但当猴子付完代币之后,绿衣销售员有时会拿走1颗葡萄,只给猴子2颗葡萄。至于蓝衣销售员,则一半时间交给猴子3颗葡萄,另一半时间只给猴子1颗葡萄。

猴子们当然对此非常不满,但一段时间后,猴子们认识到,如果和绿衣销售员交易,意味着必定会蒙受损失——每次损失1颗。如果和蓝衣销售员交易,则要承担损失2颗葡萄的风险,但是也有可能秋毫无损。猜猜结果怎样?大部分的猴子选择了蓝衣销售员。猴子们的这种行为跟人类的赌博行为没什么区别,宁愿承担较大风险,也要赌一把能不能全拿——理性的猴子才不会这样选择呢,

实验表明,这些小脑袋猴子们在花钱上与人类的表现惊人的相似,几乎完全是人类的原样重现。单单看经济学统计图表上的交易数据,你完全无法知道这些数据是来自猴子还是人类。

猴子的抢劫与嫖妓

实验仍在继续下去。一天,实验室最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一只叫费利克斯的猴子疾速跑进小笼子,但它没有拾起托盘上的12枚硬币去买食物;相反,它将整盘硬币扔回了它们的公共生活区,接着逃离小笼子,冲进公共生活区去找硬币——这简直就是银行打劫,然后越狱逃跑!

公共生活区也就是大笼子里多出了12枚硬币,7个猴子抢个不停,整个大笼子混乱不堪。研究人员进入笼子,试图拿回硬币,但猴子拒不交钱——它们已经意识到硬币是有价值的。研究人员只好给猴子提供食物,靠“行贿”的方式要回钱。这给猴子上了一堂意义非凡的课:“犯罪”不用付出代价,反而有利可图!

随后,异乎寻常的情形发生了:一只公猴没有将抢到的钱换取葡萄或苹果,反而向一只母猴走去,把钱给了它。这是“利他主义精神”感召下的自觉的金钱捐赠行为吗?不!在抚摸了母猴几秒钟后,那两只僧帽猴竟然发生了两性关系;而且一待好事结束,拿到硬币的母猴立即到研究人员那儿买到了几颗葡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利他主义,而是科学史上的首例猴子“卖淫”行为!这一幕让研究者真是跌破眼镜。

猴子也懂经济学

经济学家和心理学家联手合作的这个猴子的行为经济学实验被生动地称为“猴子经济学”。猴子们会使用货币之后的表现完全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它们不仅发现了价格规律,有钱多买,没钱少买,涨价少买,降价多买。而且还表现出像人类一样的“厌恶损失”心理,对损失作出过度反应,为了躲避损失的痛苦,宁愿冒更大的风险,赌博性地跟蓝衣销售员“合作”。如果把那些华尔街的分析师全换成一群僧帽猴,最后结果也不会差太多。

不仅如此,猴子们还无师自通地出现了偷窃、抢劫货币、甚至嫖妓的“犯罪”行为。有人说金钱真是罪恶啊,看把猴子们都变成什么样了。但其实,不会使用硬币的时候,猴子们会为了夺取食物大战一场,会为了获得交配权你争我夺使用“暴力”。货币只不过是把猴子们获取资源的方式转了个方向:一旦猴子们明白拥有货币就能拥有资源,争夺资源的行动就转为争夺货币了。看来,货币不是万恶之源,人和猴子们的欲望才是。

猴子经济学更揭示出另外一个道理:金钱促进了社会的发展!有了等价交换物“硬币”,猴子们的分工变细,有的猴子干这个,有的猴子干那个,然后它们通过“硬币”这个媒介互相交换,各取所需,使猴子的社会领域不断丰富。要是这个世界上的猴子们都学会了使用金钱,“猴子社会”的进化速度可能会成倍的增加。我们可以设想,当一代代猴子越来越熟练地使用金钱,猴子社会也许会发展成今天人类社会这个样子,不仅有物质的丰富、科技的发展,同时恐怕也充斥着战争、暴乱、污染等等各种难以根治的社会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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