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某,男,71岁,2015年7月18日初诊。 主诉:心慌时作2年余,再发2周。 病史:2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阵发性心慌、汗出,查24小时动态心电图、运动平板试验阴性,未做冠脉造影。长期口服拜阿司匹林、阿托伐他汀钙片、比索洛尔、稳心颗粒等药。半年前发作尚频繁,生气、活动后易诱发,多可自行缓解,近半年来病情稳定。1周前心慌再发,多在上午餐后较重,今特来诊。刻下:心慌已发作过去,仍有阵发性自汗,右侧乳腺不适(不胀不痛、莫可名状),口干苦,心烦寐差,项背僵硬,纳可,大便溏,舌红,苔黄稍腻,脉弦细、尺无力。既往高血压病、支气管哮喘、颈椎病史。查心电图未见异常。
辨治:上热下寒,属厥阴病(心悸),治拟清上温下,
按:本证为上热下寒,属六经厥阴病。乌梅丸传统视为主治“蛔厥”。目前对厥阴病的认识,多以寒热错杂、上热下寒等立论,笔者以为太过笼统。究竟寒在哪里,热在何处?运用“以药测证”其病机为:脾肾阳亏、肝经虚寒、心胆火旺,细化了乌梅丸主治的脏腑定位,临床应用此方疗效较好。本患者有阵发性心慌,伴汗出,心烦寐差,口干口苦,乳房不适,属心胆火热上扰;便溏因于脾肾两虚,治疗宜温清并用,乌梅丸为首选。据其有颈椎病史,项背僵硬,加葛根以舒筋通络解痉。 乌梅的新用途
一、皮肤瘙痒 乌梅能润肤止痒、抗过敏,对血虚风燥所致的皮肤瘙痒、瘾疹、顽癣等有很好的止痒作用。方用乌梅6g、生地黄30g、当归12g、赤芍10g、蝉蜕6g、益母草15g、川芎5g、白鲜皮15g、徐长卿15g,水煎服,每日1剂,10剂为1疗程。 二、糖尿病血糖下降 乌梅、五味子、炙僵蚕各等分研末为丸,每次服4g,每日服3次,用药1~3周后“三多”症状可改善,血糖、尿糖可显著下降。 三、胃酸缺乏 乌梅组方对慢性萎缩性胃炎所致的胃酸缺乏、食欲不振等症有很好的疗效。方用乌梅6g、木瓜10g、白芍15g、沙参15g、黄芪20g、太子参12g、莪术6g、绿萼梅8g、生麦芽15g、丹参15g、甘草6g,水煎服,每日1剂。 四、慢性非特异性结肠炎 重用乌梅(一般不少于30g)对慢性非特异性结肠炎有一定疗效。方用乌梅30g、黄连3g、黄柏9g、细辛3g、花椒6g、干姜6g、桂枝6g、党参10g、当归10g、附子6g、白术20g、枸杞子10g、白花蛇舌草30g,每日1剂,分3次服,一般7日可见效。
五、神经衰弱 六、慢性肾炎 乌梅有助肾小管上皮再生,增强肾小管重吸收功能,可改善肾脏血液循环,促进肾脏功能恢复,对慢性肾炎引起的血尿、蛋白尿有效。方用乌梅炭、蝉蜕各6g,辨证加入其他中药,如玉屏风散合六味地黄汤等,每日1剂,水煎服。 七、尖锐湿疣 用乌梅洗剂治疗尖锐湿疣收效明显。方用乌梅15g、马齿苋60g、蜂房15g、生薏苡仁30g、紫草20g、生黄芪15g、枯矾10g,水煎外洗,1~2周可见效。
八、足跟痛 九、霉菌性阴道炎 乌梅外洗,治疗霉菌性阴道炎疗效显著。方用乌梅50g、白鲜皮15g、贯众30g,根据临床辨证,还可在上方中加入龙胆泻肝汤。每剂药煎2次,每次取汁200mk,每日洗2次,先熏后洗,再以带尾棉球浸药液(药液煎好后可先取出少许另存,以备浸棉球塞入用)后塞入阴道,6小时后取出棉球,每日1次。如能配合口服药,效果更好。乌梅口服剂量为10g~15g。 十、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
单用乌梅或在辨证组方中加入乌梅,治疗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常获良效。方用炒乌梅30g、人参6g、茯苓15g、木瓜10g、赤石脂10g、禹余良10g,水煎 乌梅,味酸却不涩
乌梅味酸不假,但是酸就一定会涩吗?《内经》对药味的记载为“酸、苦、甘、辛、咸、淡”,比目前约定俗成的依照五行归类的“酸、苦、甘、辛、咸”五味多了淡味。《神农本草经》对药味的记载为“酸、苦、甘、辛、咸、涩”,比依照五行归类的五味,多了涩味。看来《内经》《神农本草经》等经典中描述的药味并不符合五行的“标准”。为了符合五行归类的需要,必须将多出来的药味给予合并。 经过归类,《内经》《神农本草经》中多出的药味“淡”“涩”消失了,形成了“淡附于甘”“涩附于酸”的格局。为了系统归类,这本来无可厚非,但如果为了归类的需要,却影响了对于药物本来功效的认识,就犯了“以辞害意”“本末倒置”的错误。 理论的文字归类是学习的舟楫,是为了更好地学习、体会、整理药物的核心功效而设。一定要明白那些理论和功效,本身是不能等同的。“涩附于酸”的归类,被错误地解释为“酸有收敛、固涩作用”。这是当初的整理者所始料不及的。在“酸有收敛、固涩作用”的表述之后,很多教材会有补充说明:“酸味药的作用与涩味药相似而不尽相同。如酸能生津、酸甘化阴等皆是涩味药所不具备的作用。”但是这种补充对于先入为主、反复强化的“酸能收能涩”的错误认识来讲,其纠正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从“涩附于酸”的理论发生学上认识,我们知道酸味药必“涩”的表述是错误的。那么酸味药都具有“敛邪”之性、“有邪时不可用”的认识也就不攻自破了。酸味药的实际临床也证实了这一点,如:五味子味酸,被临床用作重要的“收涩药”,治疗久咳、虚喘、自汗、久泻、遗精及尿频等证,实际上表面上看起来的“收涩”作用只是五味子补益作用的结果,《本草经疏》言:“……气无所管束,是肺失其职也,故宜补之以酸,使遂其收敛之性……五味子之属是矣。”白芍味酸,是“酸收”的代表药,但《神农本草经》谓其“除血痹”“破坚结”“利小便”,说明白芍具有通利之性,故仲景治腹痛多取白芍通血脉、止痛之功;山楂味酸,无“敛邪”之性是容易理解的,《本草经疏》谓“山楂能入脾胃消积滞,散宿血,故治水痢及产妇腹中块痛也。大抵其功长于化饮食,健脾胃,行结气,消瘀血……”与“涩”是如何也不会发生联系的。 乌梅味酸,而有止渴、止咳、止泻之功,一直被误认为“收涩”“敛邪”之药的代表。而清代名医刘鸿恩却说:“乌梅毫无邪性,可以多用,可以独用……”他擅长应用乌梅,对于乌梅治疗内科杂病之功备加赞赏,遂视乌梅为知己,自号“知梅学究”。 目前中医界善用乌梅、试用乌梅的医家已经越来越多,但大家都还或多或少地戴着“乌梅敛邪”的“紧箍咒”,不敢放开使用。笔者撰写此文的目的在于:从理论上阐明“酸涩敛邪”的来龙去脉,告诉大家乌梅酸而不涩,乌梅有涩味或许是大家的潜意识作祟,当大家摘下“有色眼镜”去看待乌梅,乌梅会在柔木舒肝这个功效的引领下,发挥其本该发挥的广泛作用。
首先期待的是市面上出现以乌梅命名的乌梅丸的成药,如此疗效肯定、作用广泛的千年古方,没有成药可用,可以说是中医中药界的悲哀。(张英栋
山西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服,每日1剂。一般2~3剂可显效。(韦良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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