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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的柜底，压着一张旧时合影。这张老照片里有一个啼笑皆非的小故事。 这是我家第一张合影，拍摄时间可能是1978年冬天，是在我家老屋门前拍的。站在右首的是20多岁的父亲，当时他担任大队会计，手里握着一顶帽子。他穿着那个时代普通的干部服，怀里抱的是我。我那年5岁，穿着肥厚的棉衣，梳着母亲给理的萝卜头，眉宇间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欣喜。左首是梳着长辫的母亲，她抱着小我一岁的妹妹，她的嘴撅得老高。叔父正值少年，穿着肥大的学生装，满脸阳光。 问起照片来历，母亲说，还不是你给闹的： 原来那年冬天，大队开展整修梯田大会战，父母亲积极报名参加。他们早上5点出工，丢下我和妹妹，嘱爷爷奶奶看着。到了七点多，稍微吃喝一点，收拾一下又要忙各自的营生。当然爷爷奶奶也要上工，没办法，父亲只好骑着车一前一后带着我们兄妹去大队。到了大队，父亲嘱咐我们俩在一边玩，他却埋头噼里啪啦地弄算盘珠子。那时大队时有社员来队里核对账务，父亲热情接待，他们或多或少地要逗我们玩玩。那时，我胆很小，有人逗我说：把手中的笔给我，不给就割你小鸡鸡，说着就过来摸，我手里紧紧攥着笔，吓得连忙后退。那人不让，跟了过来，我“哇”地一声哭了。妹妹看我哭，紧紧地缩到父亲身旁。那人见我们俩这样，就打了个“哈哈”走了。父亲一看表12点多了，于是哄着我们俩回家。 路上，一位熟人见我哭，就变戏法似的给了我个大红苹果，我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没想到，坐在后边的妹妹不干了，她看我手中有了苹果就问父亲要，父亲让我给她，我硬是不给。妹妹火了，大哭不止，先是脱袄儿，后来就脱鞋子，临到了家门口，她还哭，父亲怎么说也不行。 好不容易回到家，母亲刚从邻居家借了些白面，正准备接待从地区下乡来我家吃派饭的记者张启明叔叔。我们一进家门，正和他照面。这个狼狈样子让父亲和母亲显得很尴尬，多亏张叔叔机灵，说：“不要哭了，咱们照相！” 也怪，一说照相，妹妹不哭了。说照就照，大家忙着准备，我还要抖搂那个苹果，被父亲用帽子遮住了。听说照相，正吃饭的叔父也挤了进来。“咔嚓”，相片照好了。大家的表情真实地写在了那张相片上。 时隔几十年，我还记着自己儿时的懵懂…… 我们一家 回不去的童年 难忘老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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