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 按照自己的意愿,决不妥协! 1962年,第2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揭晓,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凭借处女作「伊万的童年」获奖,击败了同时入围的「随心所欲」(让-吕克·戈达尔)、「洛丽塔」(斯坦利·库布里克)、「水中刀」(罗曼·波兰斯基)和「罗马妈妈」(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这一年,他30岁。 「伊万的童年」改编自弗拉基米尔·博戈莫洛夫的短篇小说,讲述了二战时期少年伊万的人生历程。该片被视作「苏联新浪潮的典范之作」。苏联政府将此片广为发行,官方宣传是这样的: 然而,塔可夫斯基感到此片脱离了自己的创作初衷,沦为了意识形态宣言。他谈起伊万命运的特殊性: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Andrei Tarkovsky不久,塔可夫斯基开始构思第二部作品,「安德烈·卢布廖夫」,这一次他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拍,决不妥协!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导演工作的实质是什么?一定程度上可以界定为雕刻时光。好比雕塑家面对大理石,成品样子了然于心,然后剔除多余的部分。导演同样如此,雕刻时间的巨块。 「伊万的童年」使塔可夫斯基得到了官方的信任和器重,于是当他筹拍新片时立即获得了丰厚的资金支持。相当讽刺的是,除了片名叫「安德烈·卢布廖夫」之外,其实他们对导演构思还一无所知。 「安德烈·卢布廖夫」 Andrei Rublev 1966 1966年「安德烈·卢布廖夫」制作完成。影片以一种犹疑的基调展开,卢布廖夫受命为教堂作画,却陷入了长时间的犹豫无法动笔,经历战争灾难的打击后甚至一度放弃了绘画…… 苏联当局相当失望,认为情节「与历史不符」,塔可夫斯基辜负了他们的信任,电影自然也被禁演了。1969年,「安德烈·卢布廖夫」在第2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获得费比西奖,此片直到1971年才得以在苏联公映。而塔可夫斯基的官方标签也从「新一代导演」变为「问题导演」。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我想使15世纪人们的精神与今天的精神接近起来,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就是赋予那个时代以生命,使他们更接近我们,使他们的英雄气概成为人类共有。 安托万·德·贝克曾评价,塔可夫斯基是一位迷失在当代电影中的19世纪艺术家,他的艺术思想明显回溯到了比他的实际年代更早的时期,换句话说,塔可夫斯基背离了20世纪,他重新与俄国传统建立了联系。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他提倡「俄国道路」,这一点从「安德烈·卢布廖夫」开始显现无遗,之后的「镜子」、「潜行者」堪为标志。应当说,他背离了「苏联人」这一身份,成为了「俄国人」。 「索拉里斯」 「索拉里斯」改编自斯坦尼斯拉夫·莱姆的科幻小说。地球人凯尔文被派往索拉里斯星球揭开谜团,在废弃的空间站他开始产生幻觉,并发现这里的海洋可以影响人类的思维与记忆…… 1972年,「索拉里斯」获得第2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这部被塔可夫斯基评价为最不成功的作品,是他唯一一部得以在苏联正常发行的影片。 塔可夫斯基电影中的人物总在孤独地寻觅,一面游走,一面怀疑。这在「索拉里斯」和「潜行者」中都得到了明确的呈现。「潜行者」是其第五部作品、第二部科幻片、也是他的最后一部苏联电影。 影片讲述了潜行者引领作家和物理学家穿越潜行区域,寻找一间能满足人类欲望的神秘小屋。该片于1980年第3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获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塔可夫斯基拍摄「潜行者」ACT 4 & 6 在梦境里四处游走,那么自如 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作品中,「镜子」是最为精心构建的一部。病床上弥留之际的主人公回忆起他的人生,那些时光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都在让他痛苦、焦虑。 「镜子」 The Mirror 1975 「镜子」是一部关于记忆与梦境的电影,是塔可夫斯基自己的梦。“在现实与回忆的邂逅中,两代人的命运叠合在了一起,一边是我的命运,一边是我父亲的命运……可以说这是一部‘资料片’,都是塑造我人生的资料。” 1974年,「镜子」放映结束后,国家电影局主席要求塔可夫斯基剪掉其中一段战争影像素材,镜头里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人们拖着身躯,勉强在齐膝的泥泞中艰难前行,走向沼泽的尽头。 1978年「镜子」在法国发行,塔可夫斯基应邀来到巴黎,高蒙公司为他举办了一次小型媒体活动以及隆重的影片展映。几乎同时,「潜行者」在苏联遇到巨大的挫折,国内不断受阻使得他萌生了出国拍电影的想法。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1983年,塔可夫斯基在意大利拍摄了「乡愁」,讲述俄罗斯乡愁——远离祖国的俄罗斯人特有的精神状态,对本民族的根、历史、文化、故乡和亲朋的宿命般的依恋。 诗人戈尔恰科夫到意大利搜集18世纪作曲家别列佐夫斯基的资料,作曲家曾在这里学习生活多年,后因乡愁驱使回到俄国,不久自杀。戈尔恰科夫寻遍意大利北部,很快,复杂的情感使他进入孤独而自我的精神世界。 「乡愁」在戛纳遇到苏联电影局阻挠,未能斩获金棕榈,只获得电影创作大奖,双方矛盾升级导致塔可夫斯基无法回国。他滞留国外的同时希望给儿子申请签证,未得到批复。为了电影他被迫离乡背井远离亲人,乡愁也成为了他永生的归宿。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牺牲」的基底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位修士日复一日挑水上山,去浇灌一棵枯树,他从未怀疑这个行为的必要性,时刻深信自己信仰的造物主,并因此体验了神迹。一天早晨,枯树发满了新芽。 影片中亚历山大和家人住在一个远离尘世的小岛上,他和儿子也种下一棵枯树,他们怀着期待每天浇水,希望有一天枯树可以发出新芽。 在塔可夫斯基看来「牺牲」是一个寓言,有多种阐释。一系列事件讲述的不仅是牺牲,也是关于人的肉身如何得到拯救。亚历山大向上帝祈祷。他切断了与过往生活的联系,甚至毁掉家园,与亲人分别,陷入沉默。 塔可夫斯基拍摄「牺牲」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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