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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唐书》里对杨贵妃这个人的评价其实是蛮高的，即“太真姿质丰艳，善歌舞，通音律，智算过人”。不但能歌善舞，还能填词谱曲，而且智商绝对在线。由此可见，杨贵妃应该算是一位全能型的演唱明星。唯一可惜的是唐代没有手机，现代人也就无法一睹太真仙子的绝代风华了。但好在《全唐诗》里收录了她的一首七言古诗，下面就让我们来欣赏一下杨贵妃在诗歌方面的才华。
本诗题目中的张云容，这个人并没有在唐代的史书典籍里出现过。她的身份来历最早出现于宋人李昉的《太平广记》，说她是杨贵妃的贴身侍女。而杨贵妃创作这首诗的原因，李昉也有所交代，即“妃甚爱惜，常令独舞《霓裳》于绣岭宫”。 霓裳羽衣舞是唐玄宗亲自编排的大型歌舞，据说在玄宗逃往四川的前夕还沉浸在优美的霓裳舞曲中，因而白居易才会写下了“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这样的诗句。那么在杨贵妃的诗中，又是如何描述这场精彩的舞蹈呢？ 一般人描写歌舞必会从视觉和听觉入手，但杨贵妃却另辟蹊径，从嗅觉开始描写，即“罗袖动香香不已”。当悠扬的音乐响起，惊鸿翩翩，广袖飞舞，天地仿佛都被笼罩在阵阵幽香之中。 句中的“罗”字是指丝织品，“罗袖”不仅仅是指利于跳舞的广袖长裙，还点明了舞者身上全是绫罗绸缎，借此显露出盛大奢靡的舞蹈场面。 在这句诗里，杨贵妃通过“香不已”三个字把舞者轻舒广袖舞翩翩的曼妙身姿刻画出来，而“香”字的出现，还营造出旖旎的歌舞氛围。 在幽香漫天的环境中，舞者渐渐露出了真容，“红蕖袅袅秋烟里”。香雾阵阵，恰似秋水凝烟，让人陷入梦幻般的旖旎境况中，而此时，一朵粉红色的芙蓉在香雾中随风而舞。 相较于首句诗笼统，本句诗描写的更加具体。杨贵妃用水中摇曳生姿的莲花做比喻，不仅表现出舞者的出众舞姿，还暗示了其绝世的容貌。毕竟比杨贵妃晚出生几十年的白居易在《长恨歌》中也曾以芙蓉来赞美她的美貌，即“芙蓉如面柳如眉”。 而“秋烟”二字是对首句中“香不已”的呼应，把抽象的事物具象化，令读者有了更直接的观感。 或许是认为一朵芙蓉花不足以形容舞者的绝世风姿，所以杨贵妃又用另两种景物对她给予了赞美，即“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你就好像是隐蔽在山岭背后无暇的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崭露头角；又像是池塘边柔弱的细柳，在观者的心海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岭上轻云是对舞者高超舞技的赞扬，静如云浮岭巅，岿然不动，动则如风摇云幻，千姿百态。杨贵妃用一个“乍”字，写出了舞者由静到动时，所展现出来的令人惊艳的表现。而池边嫩柳则是点明了舞者自身的娇弱，但当娇弱的舞者翩翩起舞的时候，不仅让池水为其沸腾，也让无数观者心潮澎湃。 静阅闲话纵观全诗，杨贵妃用虚实结合的写作手法，先是概括，后是详述，不仅刻画了一位绝色的舞者，还描绘了一场精彩的霓裳羽衣舞。 首句是虚写，让幽香遍布，令人不禁心生向往；次句是写实，借随风摇摆的芙蕖，把舞者的风采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而这两句诗是对舞者及舞蹈的概述。 后两句则分别从动静两个方面给予了进一步的描写。先是借助风吹云摇，写出了舞者由静入动时的绝世风姿；接着通过柳枝轻拂水面的场景，写出了舞者的婀娜的舞姿。难怪明代的卓人月称赞本诗是“画出舞态矣”。 参考资料《全唐诗》《旧唐书》《太平广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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