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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丨岱山岭风光

 昵称45109175 2020-01-02


岱山岭位于祁阳县祁水河上游约15公里的双龙村境内。它虽然说不上像三山五岳那样巍峨高大,也谈不上是闻名国内外的旅游圣地,但是在祁山西南周围几十华里的群峰峻岭环抱下,却也显得鹤立鸡群,令游人翘高拇指而啧啧赞美。

星期天上午,天高云淡,一群大雁展开着宽大而靓丽的翅膀,在天空中一会儿排成了一字,一会儿排成了人字,朝着南方远处的白云边际,欢欣漫舞地飞去。我闲着无事,借着这阴凉爽朗的天气,约了几位朋友,戴着棕丝草帽,朝着岱山岭的方向走去。我们漫步在双龙村的羊肠小道上,一路上有时远望山上的旖旎风光,有时欣赏小道旁的涓涓溪流傲然炫耀着娇媚柔姿,心底不停地涌动着难以言尽的清新豁朗而奇妙的思潮。

我们一边走一边闲聊,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岱山岭脚下。这时候,天空的云层慢慢地加厚了,云雾慢慢地笼罩着所有山顶。接着,天空就飘洒着稀疏的毛毛雨丝。其实这细雨并不令人讨厌,因为她随着柔和的清风,像一缕缕细纱轻轻洒落在山坡中碧绿的树林、野草和鲜艳的花朵上,喷薄出浓浓的新鲜香气,一股又一股地向我们迊面扑来,钻进了我们的鼻吼,沁入了我们的心房;因为她散飘在波光粼粼的小溪水面上,就像慈善母亲的温情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小溪那细嫩的肌肤,泛起微微而柔纹的鱼鳞似的波浪,反射出晶绿剔透的亮光。我们再注视这清澈见底的溪流,她轻缓地欢愉地流向诗和的远方,不停地发出如鸣佩环的潺潺的低吟声响;她好像在跟两岸绿草鲜花窃窃私语,尽情地诉说山中几千年来玄之又玄而奇异精彩的情趣故事,又好像是一位东方心地善良而娟俏的少女,含情脉脉地在众多英俊年轻的男子面前炫耀着自己娇娆明媚的身姿,还好像在不停地呼唤过往游山玩水的行人,靠紧她的身旁互相接吻拥抱,共同尽情狂舞,纵情歌唱。这时,我们都觉得似乎己经陶醉在无限甜美的初恋情境之中,心地无比宽广。溪流中那些小鱼细虾,在溪水中风姿绰约,摇头摆尾,翩跹欲跃,欢畅地游玩嬉戏,轻盈地互相追逐,不停地吸引着行道上一个个游人的眼球,使我们越看越感到她们生活得多么快乐而自豪!

沿着狭窄而陡峭的山路石级,我们紧紧抓住路旁一根根蔓藤劲草,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努力地向上攀跋。大约跋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山腰中的一座青黑色的岩石旁。这个岩石,高约两米,周围约有五米,上面长满了青苔,整个岩石好像浑身披上了厚厚的绿绿的毛料衣裳。岩石四周的坪地上,长满了高矮不齐而千姿百态的芳草,有的叶片上挂着水珠,绿得油光发亮;有的叶片泛出淡淡的黄色,倾斜着瘦弱的身子,显得有气无力。距岩石三四米以外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每棵树虽不能说是高耸入云,但它们的茎杆都是挺起胸脯而笔直地竖立着,好像军队集合的土兵,一行一行地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等待着长官命令,准备上战场。它们又互相攀比,好像在与天公试比高,显示出倔强挺拔而不甘于落后和力争向上拥抱艳阳的精神境界和强劲力量。细细的雨水飘落在繁密茂盛的树枝的片片叶面上,每片叶子都绿意浓浓、熠熠生辉而闪烁出阵阵光芒。一群山雀一会儿站在树尖上,翘着尾巴,仰望天空吱吱喳喳地叫着,一会儿飞落在草丛里昂头挺胸地迈着方步走着,一会儿又展开翅膀飞到半空中后,又落在我们看不见的树枝丫上,放开喉咙拉着嘹亮而悦耳的长音歌唱着。这时候,我们走得有点儿疲劳了,都想休息一下,于是就坐在靠近岩石的软绵绵的草坪上,身子倚靠在稍斜而光滑的岩石壁上,好像坐在家中软绵绵皮椅上,看着面前高山上遍布的烟雾蒙蒙而繁荣绚丽的景象,真是怡然自乐,惬意极了。

接着,穿过树林,我们就跋到了更高的山坡上,看见了一座带着古香青色的木制结构的呈四合式的小房院。房院周围长着一颗颗银杉树,树树枝叶紧密相连,在微微的秋风吹拂下,摇曳生姿,飒飒作响。我们猜想,这可能是代替这房院围墙的篱笆。这周围的树,似乎要给小房院清规戒律,既严肃又慈祥;又似乎在给小房院的主人站岗放哨,不分春夏秋冬,常年累月地不知疲倦地守护着小房院,阻止外地陌生人不能随便进入院内打扰。院内成群结队的鸡鸭,在晒谷坪上慢慢地踱着细步,到处寻找食物。一位老妪端着团盘走到庭院中央,从团盘里抓了许多白米,挥散在地面上。鸡鸭咯咯嘎嘎地叫着赶来啄食,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挤拥着抢啄米粒。院门前站着的一只小黄狗,看见了我们,甩动着长长的尾巴,朝着我们呈现出凶猛的架势,汪汪地吼闹。院门外山坡上还有十几只绵羊,时儿低着头在草从中津津有味地啃嚼着青青的野草,时儿抬起头望着远方发出咩咩的叫声。远看这座房院,在绿林青草的映衬下,在轻柔的细雨滋润下,又被一层层若有若无的烟雾缭绕着,既像一个羞涩的妙龄少女,又像人们幻想中渺茫的海洋远处出现的海市蜃楼,似乎寂静而非寂静,似乎热闹而非热闹,神秘而浪漫,简直就是人们说的世外桃源似的美好理想世界,引起了我们对这里的山民过着安宁而祥和的自由幸福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在院门前左边,有一条通往山巅上的弯弯绕绕且高低不平的虬龙小道。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过去七八百米,回头再看这条小道,好像军人腰上的皮带,围绕着这座高山足足地绕过了一圈。整个山势,似乎有军人一样的姿态,屹立于群山峻岭之中,显示出威武壮严的姿态和磅礴气势。

快到山顶时,矗立在眼前的是许多碳酸钙质的岩石。岩石边缘和缝隙里都是些铁灰色的土层,稀稀疏疏地生长着矮粗而苍老的松树。在蒙蒙的细雨烟雾缭绕中,松树上密密的针状的叶子,黄绿映衬,相得益彰。针叶尖端挂着水珠,有的绿得透明透亮,有的黄得像晶莹剔透的珠宝玛瑙。它们在微微的清风下,在叶尖上时而躺着秋千,时而缓慢地掉在地上,钻进了土层里,滋润着松软的土壤,帮助树木小草储藏无穷无尽的养料。地面上到处生长着菊花草、牵牛藤、蒲公英、长丝茅等各种各样的野草。这些野草,有的头上顶着含苞待放的奇葩,有的已开着红丹丹、黄艳艳、紫亮亮的花朵。花朵儿不算很大,但开放在这胖墩墩的岩石旁边,不但散发出了迷人心醉的芳香,而且还给大地增添了无限的勃勃生机。这些秀丽景象,真是妙不可言。有几块大一些儿高高凸出而倾斜的岩石,向着一个中心罩过来,形成了一个天然大穹窿。这时,从山的左侧走过来一位护林村民说,在炎热的夏天,他经常站在这个穹窿的下面纳凉,南风习习,凉爽无比,如果躺在软绵绵的青草地面上,闻见院内鸡鸣犬吠和山中鸟语及小溪流水的声响,看着蓝天上洁白飘逸的云朵和山崖边沿挤出来的直渗入地层的一滴一滴的水珠,加之还有绿草鲜花散发出扑鼻而来的淡淡甜香,就好比躺在天庭地毯上一样,享受着神仙般的快乐而悠闲舒适的生活。可惜现在正是晚秋,我们错过了欣赏这人间妙境的自然风光,错过了享受这人间浪漫而迷醉的神仙般的美好生活的乐趣,心中油然产生了许许多多的遐想……

从山顶往右拐一个弯,再往下走约三百米远,山势逐渐平缓向前逶迤延伸,形成了凹势地形的两条长龙形山脉。在两座山的对接处,就听见了近处传来叮咚叮咚的泉水声。水声如美女弹起心爱的小琵琶,美妙悠扬而动听;又好像一对新婚情侣在甜言蜜语,相亲相爱地倾诉衷情;还好像几只小鸟在开心地低声唱歌,歌唱它们生活在美丽的天堂。我们听着,听着,好像到了九天以外的极乐世界里,心情特别舒适欢畅。我们顺着声音,走近发出水声的地方一看,原来是有小半个水车槽那样大的一股温温的泉水,从两山连接处的石缝里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直接冲击在落差一米的石板上,因而发出了如此动听的音响。这股泉水从石板往下流出来,好像沸水从锅底翻滚而出,溅射出了数不清的水花,极像刚刚绽放出的一朵朵菊花,十分艳丽亮眼,令人流连忘返。我们估摸着:这大致就是人们说的岱山岭溪流的发源地。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岱山岭山顶上住着一位袅袅婷婷而花容月貌的年轻姑娘,她不但知书达理,而且能歌善舞,可谓色艺双绝。有一天,她在树林中放声唱歌,歌声中隐隐暗藏着迫切寻觅良美姻缘之深意,于是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许多英俊善男来此山对唱。这些男子,个个把山歌唱得悠扬动听,歌声在山谷深处不断地发出清脆悦耳而迷醉的回音。不久,清风徐来,云雾翱翔,鸟虫聚集,山下村民听得魂魄颠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时,隐隐约约看见山顶上一位倩影姑娘,穿着素色长袖衣服飞向半空中,跳起了时隐时现的轻盈优雅而柔美的舞蹈。大家正看得眼花缭乱之时,突然,她变成了一道长长的白雾,落下两山交结的凹地处,一直向山下流去,慢慢地变成了一股泉水,并且又神奇地出现了一条清洌见底的小溪,就像一条白色的绸缎飘带,轻快地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欢快地漂流而去,还发出叮咕叮咚的清脆悠扬而动听的响声……后来,附近村民就把岱山岭中的这一条小溪流叫做"姑娘溪" ( 原来,我们上山时沿途看到的那条小溪流就是"姑娘溪" )。据说,这溪流的水,冬天温暖,夏天凉爽,距离“姑娘溪"附近十多华里的村民,都常常来这里挑水回去饮用。他们用这溪水煮饭做菜,即使是粗糙的大米,煮出来的饭也会软糯香甜,即使是普通农家种出来的蔬菜,做出来的素食也是美味佳肴。人们都说用这里的水做出来的饭菜十分可口,令人口福满满。他们如果用这里的溪水煮成饭制成酿酒的材料,那么,酿出来的酒就会格外清明醇香。夏天,青年男女,如果来到这小溪流中水深的地方洗澡,那么,洗澡后皮肤就显得格外洁净而白嫩,头发也显得格外柔秀而亮眼。附近村妇,如果拿难洗净的脏衣服到溪流中去清洗,那么,用不着肥皂就会洗得干干净净,并且衣服久不褪色……这时,我们走近溪水边,蹲下身子,窝着双手,捧一棒水送进嘴里,咽进肚里,从嘴到肚,觉得有一股难以说得准确的清凉爽口的滋味,浑身舒爽极了。


不知什么时候,稀疏的毛毛细雨停了。我们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了下午三时,于是就走下了回家的山路上。下山途中,我们小心翼翼地踩着一级级石板,一边观赏着山上山下的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一边细听溪水流动而传出优美动听的声响,一边不停地哼着《泉水叮咚》里的情趣小调,很快地就走到了岱山岭脚下,直接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欢乐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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