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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一、2019年江苏省及部分县（市、区）域小麦种植概况 二、2019年小麦品种结构及价格趋势 三、2019年小麦种子县域经销商和乡镇零售商情况 四、2019年小麦种植主体情况 五、2019年小麦种子研发型企业情况 六、2019年度小麦种子市场面临的问题与困难、发展意见及建议 七、2020年小麦种子市场趋势判断分析 图1 江苏小麦种子市场调研区域分布图 图 2 江苏部分县（市、区）域小麦实际种植面积与测算的种子需求量概况 根据新华网、人民网等媒体以及农业农村部门的统计测算，截止2016年，全国耕地的流转比例已达33%，江苏尤其快速、达64%左右。但近几年流转地租金大幅上升、种粮效益大幅下滑，导致合理价格流转难与亏本退租现象并存。 本次调查各县（市、区）域的小麦种植主体分为一般农户、规模种植户（根据种植面积可细分为50~100亩、100~500亩、500亩以上共三个规模）。各县（市、区）域小麦种植主体中一般农户占比较高（24%~90.5%），平均达到66.2%。三种规模的规模种植户平均比例分别为5.6%、16.3%、7.7%，100-500亩规模占据规模种植户的主要地位。不同地区小麦种植主体结构差异较大：大部分县（市、区）域的一般农户占比仍达50%以上，苏北的丰县、沭阳、涟水和苏中的如皋市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但地处苏南的丹阳市一般农户仅为40%，扬州市邗江区为24%，相对应的规模种植户占比高达60%和76%，规模种植户占据主导定位。地处苏北的泗阳和苏中的海安则表现为普通农户、规模种植户分布较为均衡。地理越往南、经济越发达，规模种植户的比例越高。 各县域中，海安和邗江区域内面粉、酒厂等订单种植收购小麦的面积占比较高，分别达到50%和60%。丰县和泗阳的≥50亩规模种植户订单收购小麦的占比达到了40%和35%。 图 3 江苏省部分县域种植主体分布概况 各县域种植主体与去年相比（图4）总体处于持平状态，平均变化范围为0.9%~5.7%，但规模种植主体结构变化较为明显，如沭阳各种植主体比例均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1.5%~-8%），而丹阳各种植主体均呈现大幅度上升（14.3%~34.7%），海安规模种植户也比去年上升15%。 2.小麦种子需求情况江苏省种子管理站《江苏种情通报》，2019年全省共收获小麦繁种田119.26万亩，同比下降2.90%，淮南、淮北麦区分别为61.40万亩、57.86万亩，与江苏小麦面积淮南、淮北各半的格局相匹配。共收获总产5.08亿公斤，总产同比增长4.10%，单产同比增7.21%。 本次调查表明：2019年各县域不同播期的亩用种量差异较为显著（表1），其中，适期早播用种量为8.5~16.3公斤，适期播种为9.4~19.5公斤，迟播为12~25公斤。同一县域来看，从适期早播到迟播，亩用种量逐渐增多，适期播种比适期早播用种量平均增加2.9公斤，迟播与适期播种相比平均增加4.8公斤，其中泗阳不同播期亩用种量差异较大，适期早播与迟播相差15公斤。大多数县（市、区）对小麦种子非商品种的以粮换种率未作充分的调查统计，而沭阳县以粮换种率达到64.6%，既有近几年粮价下滑、种粮效益下降的原因，更有播种量偏大、种子价格和商品种成本偏高的因素。 表1 调查8县域不同播期亩用种量(公斤/亩)及以粮换种率 调查的各县域常年小麦种子商品化率平均为68.6%，2019年各县区域的小麦种子商品化率总体处于下降趋势，由2018年的68.9%降至64.4%。而海安因实施良种补贴政策，种子商品化率较去年上升了6%，沭阳、泗阳、涟水因自留种增加等原因，种子商品化率较去年平均下降了14.2%。 表2 调查8县域小麦种子的商品化率变化情况 根据江苏省以往小麦统一供种、良种补贴等实践测算、估算，常年小麦总用种量约5亿公斤，其中商品供种率约60%计3亿公斤，自留种约40%。如2008年实施国家良种补贴1700万亩，补贴小麦种1.42亿公斤，占当年商品种的50%左右。而2019年小麦品种数量持续增长，各大种企尤其是研发型企业均充足繁种面积，且产量为历史新高，毛种的出种率普遍在90%以上，导致商品种总量超过常年，即远超过3亿公斤。但规模种植大户常规稻麦的自留种数量增加，商品购种率萎缩，小麦商品种需求量减少。据测算，目前全社会商品供种率已由上年的50%萎缩至约40%左右，自留种比例上升至约60%，商品种总需求下降为约2亿公斤。因此，2019年秋播小麦商品种的销售特征表现为：繁种数量250万公斤左右的新品种、小品种能够供需平衡，而繁种数量≥750万公斤的大品种、老品种大多积压、剩余。 根据江苏省8个县域种子或农技推广站的调查问卷结果，县域种植小麦品种数平均为36.2且分布不均，其中沭阳品种数最多为87个，比上年增长了14.2%，丹阳最少为11个，与去年持平。除了海安种植的13个品种因实施良种补贴比上年下降了32%外，其余各县（市、区）以增长态势居多。 各县域将本区域销量前十的商品种进行列举，8个县域共统计到38个品种，其中有20个品种出现在不同县域，其中百农207、扬麦23、扬麦25、镇麦9号在4个不同县区域销量均位于前十。 小麦品种的“多、乱、杂”趋势正日趋明显，2018年和2019年我省小麦品质抽样检测的461个样品和513个样品，涉及到的品种数多达157个和124个，据此认为目前我省种植的小麦品种数肯定超过200个，但被生产认可、有规模面积的品种仍为少数。据2019年秋播后省农技推广总站对各市规模以上种植品种面积（不完全）统计，全省种植面积40万亩以上的品种有20个，合计面积2173万亩，占63%。淮北地区小麦主体品种为：淮麦33（278万亩）、烟农19（218万亩）、济麦22（78万亩）、百农207（63万亩）、江麦816（54万亩）、淮麦35（48万亩）、徐麦33（47万亩）、连麦8号（46万亩）、淮麦20（41万亩）、淮麦40（41万亩）等，沿淮地区主体品种为郑麦9023（64万亩），淮南地区主体品种为宁麦13（354万亩）、扬麦23（168万亩）、镇麦12（126万亩）、扬麦25（121万亩）、扬麦16（99万亩）、扬辐麦4号（83万亩）镇麦10号（94万亩）、镇麦168（57万亩）、扬麦20（40万亩）（以上均按种植面积排序）。宁麦13继续保持淮南第一大品种地位，淮麦33替代了烟农19成为淮北地区第一大品种。种植规模30～40万亩的品种有连麦7号、淮麦28、徐麦30、瑞华麦520、镇麦9号、苏麦188等；种植规模20～30万亩的品种有保麦6号、镇麦新品种系列、徐麦新品种系列、华麦5号、扬麦13、扬麦22等；种植规模10～20万亩的品种有宁麦14、矮抗58、淮麦30、华麦6号、扬麦24、扬麦新品种系列、华麦7号等。 调查8县域的营销渠道包括市场销售、政府采购、直供或订单农业等。根据调查结果显示市场销售占据主体地位，占比高达70%~97.7%之间，直供或订单农业的比重有一定程度的上升，如在丰县、涟水和海安，其占比分别达到了20%、10%和10%。与往年相比，不同营销渠道占比基本处于持平状态，除泗阳的市场销售占比为70%，下降了10%，其直供或订单农业占比为8%，上升了15%。引起营销渠道变化的原因中，普遍认为政策影响和种植结构调整占据了主导地位。 调查8县域的经销商数量总体持平，个别区域出现减少趋势，降幅近10%，这一变化的出现主要是由于市场竞争激烈、种子营销利润下降导致的，部分区域还由于种植结构调整，如苏南地区的休耕政策、小麦面积萎缩。目前经销商的盈利状况不太理想，好的处于持平水平，而沭阳、泗阳的经销商盈利整体大幅度下降，降幅超过20%，主要由激烈的市场竞争导致，种子价格下跌、品种权益费高和种植大户自留种现象导致销量降低等。各区域对于小麦种子市场的趋势预测基本持保守甚至悲观态度。
从全省情况分析，小麦种子行业的寒冬已然到来：种子企业虽总体盈利，但利润率在下降；优势企业/优势品种的市场占有率在降低，一骑绝尘的大单品（如：曾经的扬麦16，烟农19，宁麦13……）正在悄然消退，替代品种尚未凸显；小麦种子市场竞争程度更加剧烈，小麦种植价格低迷，销量锐减。 小麦种子价格下跌的传导因素主要是商品小麦价格下降[据江苏省物价局成本调查监审分局的资料，近3年（2017/2018/2019）商品小麦价格持续下降，农户小麦出售价分别为1.143/1.085/1.071 元/斤]，商品种子供大于求、供需矛盾突出，品种数量大幅增加等。竞争加剧，迫使企业采取对策降低小麦种子价格，已有部分研发型种子企业主动下调权益费并带动价格下降，有企业自有品种不计权益费，有企业自育品种权益费含包装袋仅0.08元/斤，大品种的权益费普遍比往年大幅下降50%以上。部分种子企业大户包装销售价由上年的1.80～2.00元/斤降至1.65～1.80元/斤，实际操作价格≤1.55～1.50元/斤。某品种送到位的大户价已跌至1.50～1.52元/斤，有黄淮海麦区的省份发来江苏的某品种大户包装批发价甚至降至1.38元/斤，行业利润整体下降，企业间、品种间两极分化加剧。 本次调研涉及江苏省11个县（市、区）域（淮北地区的沭阳、灌南、泗阳、涟水；苏中地区的盐都、兴化、海安、如皋、邗江；苏南地区的丹阳）的14个县域一级经销商，总体上，大部分经营种子超过10年，少部分也已超过5年。经营方式主要是专营种子，少量采取种子为主、农药化肥为辅的经营方式。各经销商基本代理4~7家研发型种企的品种，经销品种数量多为5~10个，其中泗阳的泗农种业较为特殊，代理10家种企的26个小麦品种。 各一级经销商的小麦种子年销售量为20~500万斤，平均179.2万斤。不同经销商之间销售量差异较大，销量最多的是沭阳的丰神种业，达到500万斤，最低为沭阳的泰丰种子，销量为20万斤。经销商普遍认为热销品种的影响因素主要在于品种表现、品牌的影响力和市场营销手段，并且强筋品种和综合抗性突出的品种市场接受度较高。 表6 部分一级经销商种子销售量及热销品种
经统计，各县域经销商面临的主要困难和问题有：（1）市场竞争剧烈，利润降低；（2）政策上产业结构调整导致小麦种植面积缩小；（3）小麦品种的爆发式增长导致品种多乱杂，存在相互压价等恶性竞争；（4）种植大户选择自留种比例增加。 各县域经销商的主要需求为：（1）政策支持，加强种子市场的规范管理；（2）本区域内杜绝品种多乱杂现象，积极主推少数优良品种，最好是“两主推，一搭配，一示范”；（3）择优选择商品性好、适应性强、产量高、抗性好的品种进行重点宣传推广；（4）解决农户优质不优价的卖粮困难。各经销商均希望明年可以进行品种更新，选择适应本区域生态条件和市场需求的优秀品种进行推广种植。
本次调研涉及8个县域（淮北的丰县、沭阳、泗阳、盱眙，苏中的兴化、如皋、邗江，苏南的丹阳）的60个小麦乡镇零售商。由于淮北的泗阳、苏中的如皋、苏南的丹阳分别仅收集到1份调查问卷，缺乏代表性，所以舍弃，最终统计5个县域的57个乡镇零售商的情况。总体上，大部分销售种子超过10年，少部分也已超过5年。经营方式主要是以农药化肥为主、种子为辅，种子销售平均占比达到33.6%。各乡镇零售商基本销售2~15个品种，平均达到5个品种，其中沭阳一零售商甚至出现销售15个品种的情形。 各乡镇零售商的小麦年销售量为0.5~10万斤，平均4.7万斤。不同县域零售商的平均销售量差异较大，平均销量最高为兴化，达到9万斤，邗江最低，仅为1.8万斤。各零售商的小麦种子零售价变化范围为1.5~3.5元/斤，不同县域的零售价波动差异不大。 表7 各县域乡镇零售商的小麦销售量及零售价情况
各乡镇零售商的热销品种中，表现突出的有百农207、徐麦33、烟农19、徐麦35、宁麦13、矮抗58、百农4199、许科168、沈麦818、冠麦1号、徐麦30、扬麦25、镇麦12，被超过4家零售商认为是热销品种。零售商普遍认为热销品种的特性主要是综合表现好，高产、稳产、抗倒伏、优质等。各乡镇零售商认为农户主要关注的是商品粮是否好卖、品种好坏和品牌。 各乡镇零售商对2020年的小麦市场走势的预测好坏参半，42.1%的乡镇零售商认为明年小麦市场发展向好，而57.9%的乡镇零售商认为明年小麦市场发展持平甚至向坏，其中持向坏态度的零售商占比达到了28.1%。乡镇零售商对于未来本职业的发展较为悲观，甚至26.3%的零售商将会逐渐转行。 各县域的一般农户种植小麦亩效益在250~948元之间，平均为511元（一般农户对亩效益的认同有差异，以扣除现金成本后的毛收益为主，并不一定是严格意义上的成本收益）。 表8 各县域一般农户的种植面积（亩）及平均亩效益（元）情况
然而，关于自留种问题的调查则与上述结果不太一致。2019年秋播，有42.7%的一般农户表示自留种与购买种子比例为1:1及以上，仅有14.5%的农户均为购买商品种。相对于上年而言基本处于持平状态，上年自留种与购买种子比例为1:1及以上的农户数占比41.6%。持两种态度的原因也主要集中在成本上，偏向自留种的农户认为现在种子价格较高，自留种能够降低成本并且种子特性无太大退化，而偏向购买种子的农户认为购买的种子纯度更高，而且由于品种更新换代，新品种的表现可能更好，希望获得更高的收益。 一般农户选择的商品种子包装主要是正规包装（占比为82.9%），少数农户也会选择散装的种子（10.8%）。在选择品种时主要关注的是自己是否种过、周边种植效益好的朋友推荐、种子公司的宣传以及政府部门（如农业农村局）推荐。而购买种子时主要关注价格、品种表现、品牌和商品粮是否好卖等方面。一般农户对于小麦品种的需求主要为产量高、抗倒性好、稳产性好、粮食价格高、品质好和商品粮好卖。 一般农户种植小麦的意愿基本处于保持不变的态度（67.7%），21.3%的农户想扩大面积，8.8%的农户将减少面积，2.1%的农户甚至表示有不种的意愿。但是总体情况来看，一般农户对于小麦种植处于平和态度，而扩大面积的农户也比减少面积的农户比例高。 2.规模种植户的种植情况
关于自留种问题的调查，2019年秋播，有23.3%的规模种植户表示自留种与购买种子的比例为1:1及以上，而44.8%的规模种植户的种子来源均为购买商品种。与上年相比，使用自留种的种植户有所下降，上年有28%的规模种植户选择自留种比例高于总用种量50%。选择自留种的规模种植户的主要原因是：（1）种植面积大导致购买种子成本高；（2）种植效益下降，为了节约成本而自留；（3）使用的品种品质较好适宜留种。选择购买种子的规模种植户主要影响因素是：（1）自留种出芽率不高；（2）品种更新；（3）种植方便。 规模种植户在选择品种时的主要影响因素是自己种过、周边种植效益好的朋友推荐、政府部门（如农业农村局）推荐等。在购买种子时最关注的是品种表现、商品粮是否好卖和价格等。规模种植户需求的品种特性主要表现在：产量高，抗倒性好，稳产性好，抗病性好，品质好。 通过对规模种植户种植小麦的意愿调查可以看出，总体上处于积极水平，其中58.65%的种植户选择保持不变，30.77%的种植户选择扩大面积，剩余的8.65%和1.92%的种植户选择减少面积和不种。 调查还表明，目前规模种植户的数量处于持平状态，37.4%的规模户认为当地的规模种植户数量处于增加状态，平均增长率为12.1%；42.1%的规模户认为当地的规模种植户数量处于持平状态；20.6%的规模户认为当地的规模种植户数量处于减少状态，平均减少率为11.5%。
汇总各县域规模种植户对小麦种子的想法和需求发现，他们希望品种自身综合表现好，具有高产、优质和稳产特性；希望政府对农业种植成本进行控制或采用补贴的方式，保证一定的基本收益；希望今后小麦能够好种、好卖、价格高；进一步推广订单式种植。 本次调研涉及10个研发型种子企业，分别为江苏大华、江苏明天、江苏瑞华、江苏中江、江苏红旗、江苏丰庆、江苏徐农、中种江苏分公司、江苏天丰和合肥国丰。 各企业均反映由于竞争加剧，毛利润有所下降；而在销售量上存在差异，小麦品种生产规模较大的企业（如江苏大华及江苏明天）销量稳定或有所上升，而大部分中小企业的销量有所下降。除极个别企业外，大部分企业的盈利与去年相比呈持平或下降的趋势。
图11 各种子企业的近三年的销售量情况 造成种子企业利润下降的主要原因如下： （1）国家保护价下降导致的粮食收购价降低。六成（6/10）的企业均反映由于粮价降低导致了种植户种粮积极性有所下降，粮食种植惜本、惜售。 （2）种植主体转向种植大户后造成的冲击。五成（5/10）的企业反映种田大户自留种现象大幅增加，由此衍生了如专供大户的种子流向市场及种植大户间相互交换种子所带来的种子维权等问题。同时种植大户的议价能力较强，压缩了种子企业利润。 （3）审定品种过多及现有品种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一方面，五成（5/10）的企业反映了由于市场上审定品种（包括老旧的审定品种）过多造成企业间、不同品种间低价竞争激烈；另一方面，四成（4/10）的企业反映市场需要更多的优质、综合性状好的小麦品种，如强筋品质，矮杆、稳产、高产、抗逆等性状的品种。 （4）现有种子生产规模大而小麦种植面积减少。四成（4/10）的企业反映了市场上种子生产能力过剩，同时两成（2/10）的企业也反映由于土地休耕等造成的种植面积减少。这两者造成了企业间和品种间种子市场供求的竞争加剧。 （5）其他原因。主要包括周围市场上低价种子对市场的冲击等。典型的例子为调查样本中销量远超其他企业的江苏大华种业。该企业虽然未给出2019年的销量，但其在2018年的销量占调查样本销售总量的63.62%（24281/38343.17）。针对越来越多的规模种植大户具有较强的比价议价能力，使得行业竞争激烈，市场更加透明；随之衍生的大户自留种及大户间相互调种及白皮包装销售对种子市场带来的冲击；此外，由于休耕等的影响，局部区域市场上对小麦种子的需求也呈一定的下降趋势；除去这些外部条件外，某些企业过去的品种结构不适应市场需求也是重要因素。因此，大华种业调整营销策略，由过去依靠经销商转变为依靠分公司自销和大户销售为主，这种下沉式销售的方式虽然保证了销量，但导致利润下降明显，也使得其他销售型种企的利润空间变小。 2.营销渠道及模式 县级和乡镇代理、联繁联销、大户直供为目前主要的销售和营销模式。目前占比60%的传统代理模式（主要通过建立乡镇体系、品种示范、召开观摩会、广告宣传、熟人销售等方式）将有所下降，而联繁联销及大户直供有所提升。这主要是由于小麦种子销售利润低，相比于代繁和经销分离的模式，联繁联销降低了销售成本。种植大户的议价能力强而采用了直供模式（占比已迅速提升到38%），即制作单独包装，降低成本，减少中间层级。 新型营销渠道和特色营销方式较为多样:（1）五成（5/10）企业开展联繁联销经营；（2）提高科技服务和与农户深入合作，主要表现为技术服务型营销（提供产品同时，配套技术服务）、一站式营销（提供种子同时，提供农药和肥料产品）、产业拓展式营销（和粮食加工企业建立合作，向订单农业方向推进）。调查企业中，三成（3/10）企业提供了大户对接或特约繁殖，两成(2/10)企业将销售渠道直接下沉至乡镇及超市，两成（2/10）企业与农户生产作业全过程合作，包括生产技术、生产管理、特别是共同解决卖粮难问题；（3）其他类型，主要表现为网络销售、快递送货等自销模式。 小麦种子企业及经销商存在的主要困难与问题：（1）行业利润低。三成（3/10）企业反映种子企业生产成本上升，而三成（3/10）反映竞争导致销售利润下降，三成（3/10）反映小麦价格降低导致的种植户种植积极性下降。上述因素共同作用导致了小麦种子行业的利润下降。（2）现有品种同质性高。五成（5/10）企业反映现有小麦品种同质性较高，缺少优质及有影响力的大品种，再加上农业行业吸引力不足导致销售人员不稳定，对品种的推广营销不利。（3）品种维权难。三成（3/10）企业反映由于不法种子、自留种等问题存在品种维权难。（4）政策支持不足。两成（2/10）的企业反映希望得到低息或贴息贷款解决企业流动资金不足的问题。 小麦种植主体举步维艰：（1）土地租金居高不下，苏中、苏北仍维持在每年800~1000元/亩甚至更高；（2）生产条件差。特别是土地复垦重新整合，平整度、地力水平不能满足高产稳产要求，灾害年景抵御风险能力弱，农忙时候人员机械调配不力，规模化全程生产技术知识缺乏，生产资料购买信息不匹配；（3）扶持政策少，种田效益没有保障。特别是国家托市价格逐年下降，销售信息不对称，粮食难卖，同时由于没有产权资产，很难拿到贷款来弥补经营资金不足的矛盾。 3.解决问题的建议和发展对策 解决上述问题首先要恢复农民种田积极性。五成（5/10）企业希望国家通过粮食价格补贴或最低收购价的措施，一成（1/10）企业提出通过解决种、收、销一体化的措施，来提高农户种田积极性。 其次要采取措施对市场上的品种数目进行有效控制。三成（3/10）企业希望加强品种权保护或延长优势品种保护年限，另有三成（3/10）企业希望提高审定标准，控制流入市场品种数目。 再者，要想法设法保障种子企业的利润。两成（2/10）企业希望通过与品种权单位联合开发的方式提高行业利润。研发型种子企业要加强产业融合，形成产业联盟，以订单确定品种，以技术服务提高产量和品质。种子经销商不再求代理品种数量多，而是要代理爆款有销售量的品种；不仅营销销售种子、也要提供农药、肥料等综合农资服务和全程技术服务；不仅只做销售前端、也要对接延伸粮食销售。 小麦种子企业、经销商及种植户普遍预期明年种子市场供大于求，竞争更加激烈，利润进一步下降。以种子企业为例，九成（9/10）企业认为2020年小麦种子市场竞争会更加激烈；而中种江苏分公司则认为2019年激烈的市场竞争已导致2020年种子供给量下降，供求关系已有所缓解。 供求关系上，普遍认为种子企业今年库存量较大，企业为收回品种的独占许可成本，加大了秋播繁种力度，导致明年市场供种量加大；在农户生产行为上，粮食价格低导致农户种田积极性下降，自留种现象仍将持续，加上轮作休耕等政策因素导致小麦生产面积呈现一定程度的下降，对种子的需要将减少。 市场供给品种上，原有的高产优质老品种会进一步保持市场份额，这使得销售价格很难提升。新品种也会想法设法营销推广，这对老品种是个挑战。 总之，无论是企业间还是品种间，2020年的小麦种子市场竞争将进一步白热化，主要表现在品种数量“井喷”，供大于求矛盾突出，利润空间收窄，成本持续上升。可能会出现部分企业逐步失去生存空间，特别是乡镇零售商服务营销规模将进一步下滑，部分乡镇零售商甚至选择退出种子营销服务，逐渐转行。 （撰稿人：王龙俊研究员，潘丽媛博士）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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