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述 / 杨星 撰稿 / 牛牛 编辑 / 丑丑
这是一对令人羡幕的母子。 儿子张一杨从小就是大家眼中的学渣。妈妈杨星，一手创办都市快报，成就斐然。集美丽、优雅、智慧于一身。 多少母亲面对叛逆期的孩子，一筹莫展？多少处在青春期的孩子不被理解，只会用对抗来表达？杨杨和妈妈的故事，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个范本。 12月18日，我们同一时间把这对母子邀请到“丑故事”。妈妈和儿子在不同的房间，分享了一个不同视角的，成长和爱的故事。 妈妈杨星的故事《我是90分的妈妈》已于1月6日在“丑故事”推出，这次是儿子的故事。 01 我和爸爸妈妈都不一样2019年12月31日，我听说鬼否乐队的《通用计算》入选了权威数学摇滚网站Fecking Bahamas评选的“2019年最佳数摇专辑top25榜单”。 2020年1月1日，我和“鬼否”乐队其他三位伙伴在上海跨年演出。这是我第四个在演出中跨过的元旦。 2018年，2019年，乐队在全国十几个城市巡回演出。 左一是我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是个乐手。 其实，音乐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的主业是产品设计师。 美国Clayworks驻村创作 刚认识我的人，不了解我的黑历史，会以为我很优秀，多才多艺，是个学霸。 其实，我最历史悠久，并且最广为人知的，是“学渣”的称号。 小时候的我，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女朋友的妈妈认识我其实比女朋友认识我还早。我读小学的时候她就知道我了。 她以前工作的单位在都市快报隔壁。她主管通讯宣传，平常会和报社记者打交道。 她曾听跑线的记者感叹：“杨总很厉害，一切都很好。唯一操心的就是儿子。” 我爸我妈都很优秀，从小到大都是学霸，但生了个儿子偏偏和他们都不一样。 现在我都三十一岁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很牢。 爸爸和妈妈很恩爱，教育理念出奇一致 02 我找一份扫大街的工作，我妈也会接受我妈1999年创办都市快报的时候，我刚刚十岁，读小学三年级。 她很忙，每天凌晨两点才下班。过了两年，我爸也忙了，经常出门拍片，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 3岁的我 平时外婆照顾我。放假和周末的时候，我就喜欢跟着我妈去报社。 她从早忙到晚，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把她的门卡挂在脖子上，长期“流窜”在楼上楼下各个办公室，在各位编辑记者的电脑上玩游戏。踩个滑板在楼道里滑来滑去。 到了饭点，报社的记者不管谁叫我一声，我就跟着他们去食堂了。 我妈不会过问我在哪里，也不会问我有没有吃饭，反正她知道我不会饿着。 我最盼望的是，每天夜班结束，跟着一大帮人一起出去吃宵夜。 我一个小学生竟然对慧娟，馄饨王，避风塘，王大姐等夜宵摊如数家珍。 还有很多圈内圈外的外地客人，妈妈和同事也常常拿夜宵招待他们。 那个时候我哪知道谁是谁，反正叫叔叔阿姨就对了，十几年后回头看，发现其中有好多不得了的人物。 妈妈带我去旅游 对我来说，夜宵吃什么倒是其次，关键是可以听他们聊天。 在我小学的概念里，其他同学都是看完焦点访谈就要睡觉的，如果被老师发现我生活如此“糜烂”，估计要在讲台前接受批斗的。 女同学小报告的功力登峰造极，放学买个年糕老师都能知道，何况“夜宵江湖”呢，他们根本理解不了，于是不敢也不想跟别人交流。 我接触到的，是一个缤纷的成人世界，和学校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是我的玩具 拜叔叔阿姨们所赐，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段子王，无论荤素，一直到大学跟同学PK从没输过。 有一次，爸爸好朋友问我爸一个脑筋急转弯，算是个荤段子，爸爸想了半天。 我知道答案，在边上不敢吭声，最后憋不住了，冷不丁在边上说了答案，爸爸瞬间目瞪口呆。 比起夜宵听来的传奇故事，学校里的课本真是太枯燥乏味了。 爸妈都没空管我，我乐得自由自在，打游戏，游手好闲，真是欢乐的海洋。 开始，妈妈也接受不了，为什么我这么不喜欢学习。 记得有一次，我三下五除二把作业应付完，她让同事任洲叔叔帮我看一下，结果错到满页都是叉叉。 她可能觉得实在太丢脸了，关起办公室的门，拿拳头狠砸我屁股。 爸爸和妈妈苦口婆心给我说了很多道理，爸爸是讲道理之王，从来都是精神摧残，不上手，讲道理讲到我哭为止。 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哭完去上课，我还是听不进，对学习毫无兴趣。 后来，他们就不再说我了，可能是觉得说了没用吧。每次批评我，我不开心，他们也很不开心。 家长会都是我爸去的，他挺勇敢的。现在想想，真是难为他了。 遇上作业和试卷要家长签名的，也是有技巧的，妈妈上夜班，我早上去找她签，基本都是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她满脸疲惫，面无表情，我知道她肯定不开心。她不是对我没要求，而是真的拿我没办法。 我五年级就近视了 初中三年，是我最痛苦的三年。沮丧、颓废、没自信。 初二下学期，我被分到了“慢班”，就是“差生”那一类。体重也急速增长，很油腻。 我一顿能吃3个巨无霸，我妈很了解，去麦当劳都不用问我要什么，让我边上找好位置就行了。 我在学校都低着头走路，戴着耳机，把音乐调到最大。放学之后，我会一个人去唱片店，听音乐，听几个小时再回家。 我就是那时候迷上了摇滚乐，挺燥的。
我很容易发脾气，有中二病，迷恋网络游戏，好像只有坐在电脑前，在虚拟世界里打打杀杀，才能填补我内心的空虚。 学习嘛，反正拉下的太多，补也补不起来的。 中考前一个月，模拟考的成绩下来了，毫无意外，我是倒数的。 老师说，你们最后几名，也不用参加中考了，直接填志愿去职高（职业高中）好了。 我似乎感觉到有一丝被羞辱了。 从小到大，我生平第一次主动去找我妈，聊关于学习的事情。 妈妈问我要不要请家教，我说好的。
但是，落下那么多课程，怎么可能在一个月里补回来，我硬着头皮，去参加了中考。 第一天，考完语文数学，我就知道自己“凉了”。 我心情挺不好的。我妈没批评我，晚上吃了一顿必胜客放松一下。（必胜客是当年，我们全家唯一可以一起去的，有荤有素的馆子）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你是报社的总编辑，如果你儿子连大学都考不上，你会觉得很丢人吗？” 她说：“你不喜欢学习，我不强求你。如果硬拗过来，结果你还是学不好，我们关系又弄得很紧张，何必呢？我已经想过了，只要你不做坏事，只要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并且觉得开心，哪怕以后你去扫大街，我也可以接受。” 当时，我也没觉得我妈说我要去扫大街有什么不对的。
我的动力来自父母无条件的爱和接纳 03 我需要的时候，妈妈都在我身边我小时候是个“病号”。动不动就呼吸道出问题，每个月都要去“儿保”报到。 我对医生护士比幼儿园老师还熟悉，我分得出哪个医生打针不疼，哪个比较疼。 儿保门口有一片小卖部，每家都卖茶叶蛋和豆腐干。常规操作是，每次挂完盐水，妈妈都会给我买个茶叶蛋吃，就像每次喝完她帮我煎的中药，才有一颗糖吃。（小时候中西医结合，吃中药期间禁糖，橘子，饮料）除此以外，买豆腐干，羊肉串，小玩具基本是找骂。 小卖部有种塑料小乌龟玩具，背上五颜六色，头是可以活动的。我妈说那玩意巨丑，没得买。但是我非常喜欢，死缠烂打。 我妈拗不过我了，于是和我约定，如果我做到一件什么事，就给我买。
妈妈是我完全依赖和信赖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我在外婆家玩。我妈回来了，让我把眼睛闭上，说有个惊喜要送给我。 等我睁开眼睛……我妈手上捧了一只活的小乌龟，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真的差点哭出来。 我其实喜欢的是塑料彩色乌龟。那个活乌龟后来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从此以后，我家跟乌龟结缘了，前前后后一共养过6只龟，时间最长的现在还在客厅里，已经有16年了。
挠挠头 十二岁的那个夏天，临近期末考试了，周末我跟着我妈去报社上班。 在报社，我肚子已经有点不舒服，但没当回事儿，开心地打游戏。 凌晨两点，我妈下了班带我回家。我痛得更厉害了。 我爸不在家。我妈马上带我去医院，医生给我开了点消炎针。 盐水挂完，天已经快亮了。 回到家刚躺下没多久，疼痛又开始了，疼得全身冒汗，腹部僵硬。 我妈又带着我赶紧上医院。
医生正在开会，我躺在会议室外面的钢丝床上，模糊中我听见医生说，这是一起非常典型的阑尾病例。 于是，大夫们轮流来按我的肚子，劲道不小，还一边说“真典型”。 医院检查完，确诊阑尾炎穿孔，需要动手术。我已经痛到意识模糊，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记得被人推进了手术室。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成功躲过了期末考试。按理来说，阑尾炎不用这么久的，因为手术没做好，又把伤口打开来重新处理。 前几天，我妈寸步不离陪在我身边。后面，她只要一有空，就会来医院看我。 大家都说我妈很忙，没时间陪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缺少陪伴，我需要她的时候，她都在我身边。 04 慢慢找到了节奏高中，我去了杭七中美术班，垫底进去的。 我毫无自信，人胖到一百五十多斤了，头发整天油腻腻的。 若干年后才知道，我们班的女生议论过我说：你们说这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哦，不可能有女孩子喜欢他的。 我开始打篮球，一个星期打五到六次，书包一丢就去篮球场。 上了高中，我就很少玩游戏了，突然觉得游戏很无聊，看金庸的小说都比这个有意思。 因为是艺术生，学校的课程是分开的，有几个下午全部是美术课。 慢慢地，我找到了我的节奏，如果最近文化课不好，就多期待美术课，万一画画不行，文化课就认真听。像两个房间，可以换着透气。
那时候，我比现在胖很多 我妈从小对我坚持不懈的艺术熏陶。 不管我听不听得懂，她喜欢给我讲各种艺术知识，人文故事，风土人情。
爸爸妈妈从小就注重对我艺术熏陶 有一次，我还很小，洗完澡，光屁股就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了。 结果被妈妈撞见，给我穿上裤子后，开始跟我讲：从西方雕塑角度，光屁股也是一种美学巴拉巴拉，一个屁股就讲了一个晚上。 我听不懂，但是她讲得很认真。 一有空，她就会带我去看各种艺术展览。每次我都很不耐烦，因为少不了一篇观后感。但是这些种子都种在我心里了，有一天突然就发芽了。 小时候，带我去逛西湖，她会一路讲，白堤的故事、苏堤的故事，孤山的故事，还有关于西湖的各种诗词，走到哪里讲哪里，我很不喜欢听。
05 我把自己救回来了我的理想是考上中国美院。 因为美术班的关系，专业考前半年，学校只安排画画课，文化课暂时停课了。 直到专业考达到了美院的录取分数线，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文化课模拟考试，我数学却只考了9分。 老师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考什么样的大学，你们自己决定。 虽然只有9分，但是跟中考不一样了，现在眼前就能看到出口，只要拼命跑就能跑过那个门，而且我很有信心。 我告诉妈妈，我要请家教。 这次请家教不一样了，是我主动要求的。
我开始要学习了 距离高考不到一百天，我把剩下的每一天，都列了时间计划表。每天刷哪些题，要背哪些知识点，都做了安排。 我去买了习题，给自己模拟考，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开始玩命学。 学校在解放路，我家在城西，为了节省上学路上的时间，我就住在妈妈的办公室里。 报社里有出大样的废纸，反面是空白的，我就拿来默写地理，历史，政治的知识点。 我和一个同学组建了“学习自救会”。同学和我成绩差不多，都是“一票货色”。他也觉得自己要“死”了，必须要“抢救”自己一下。 课间休息，我们俩就拿着课本，一起背历史，背英语单词，然后互相提问。遇到搞不明白的问题，两个人一起讨论。 我们俩数学成绩都很差，找了位浙大数学系的学生，在浙大玉泉校区的亭子里帮我们补习数学。教了一下午，我们很崩溃，老师更崩溃。 拼搏了不到一百天。我高考最大的短板数学考了七十多分，总成绩终于达到了中国美院的录取标准，考上了中国美院陶艺系。 妈妈说：你终于把自己救回来了。
爸爸妈妈带我去看展览 06 妈妈是生活能手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突然喜欢上喝酒，一帮朋友还胡闹搞了一个“酒队”，去那种80块钱一张门票，嘉士伯无限畅饮的活动，经常喝翻回家。 我妈从来不会要求我几点必须回去，她会用比较幽默的方式提醒我，比方说：你要注意身体，太晚睡觉会掉头发的。 第二天白天，只要她有时间，她都会给我做几道菜，放在桌上，才出门上班。 有一次，她特地给我烧了一个青蒜苗炒风肉，其实挺香的，但我真的喝大了，胃不舒服，闻了一下直接吐了，挺不好意思的。
和小伙伴一起喝酒 看到我皮肤干，她会揪住我让我贴面膜。 每次出门，看到我衣服上有褶皱，她都会让我脱下来，帮我把衣服烫平整了，才放我走。 如果在外面，没有挂烫机，她会拿一块热毛巾，放在衣服上，用手不断地抚平衣服，达到去皱的效果。 她还有很多生活小技巧，比如衣服没晒干，今天又要穿，她会拿一条干毛巾，把湿衣服平铺在毛巾上，然后卷起来拧干。这样不到一小时，衣服就能穿了。
我知道我妈在外面有多能干，也知道她在家里是好妈妈，好妻子。 她自己常年吃素，但是很用心地给我和爸爸烧很多好吃的美食，她真的很热爱烧菜。 我们家经常的状态是，她在厨房烧饭，我和老爸站在旁边陪她聊天。 我们家的沟通一直都很畅通，我有任何困难，想法，都会很坦诚地和她聊。 当总编工作强度很大，压力很大。但是，她从来不会拿我当出气筒，冲我发火。 在家里，我只看见她因为工作的事情，掉过两次泪。
不管外面多忙，回到家她就是温柔细心的妈妈 逛街是妈妈缓解压力的方式，爸爸不喜欢逛街，所以我陪妈妈逛街比较多。 晚上七点到八点，看版间歇有一个小时的空档，她会拉着我“冲”去银泰，逛一个小时。 有段时间，解百商场打折，24小时营业。凌晨两点下了班，她还带我去逛商场。 我们一边逛，一边聊天。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回答。 她去试衣服，我就坐在门口等。
因为从小被我妈拉着逛街，习惯了。我陪女朋友在广州逛街，逛了九个小时都没事。她在前面买，我背个蛇皮袋跟在后面，走了三十几公里。 上大学之后，我也会陪我妈逛街。她会经常扣住我的手走路，加上我长得老，我妈显年轻，我感觉边上人看我们怪怪的。 看到喜欢的衣服，妈妈会帮我买单。 突然有一天，我觉得这个话很难说出口了，我这么大个人，买件衣服还要老妈付钱，太没面子了。 我萌生了创业的想法。 2013年，我和合伙人一起创立了“质造”品牌，希望创作出美的、日用、价格适宜的生活用品。
一家三口，去山西旅游 公司的事情我会问我妈，她一定会很认真地和我探讨。 实际上创业以后，反而有更多的话题可以和我妈探讨。很多时候，她也会主动来找我探讨。 有一个有企业管理经验的妈妈可以请教，在很多方面我们都能平等对话，深度交流，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梦幻的事情。 现在，我妈退休了，换成我带她去逛街了。她有喜欢的衣服，我会主动帮她付钱。 她还是会扣住我的手，我也不会在乎什么眼光，这是一种我对她的陪伴方式。 我们依然常常聊天，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我烧饭的时候，我爸我妈会站在旁边和我聊天。
和团队小伙伴研究产品 07 妈妈从小叫我节俭我妈对我的金钱教育，是节俭型的。小时候不给我零花钱。长大后，也教育我不要乱花钱。 我一度以为我们家很穷。 有段时间，我自己打车去报社。从学校门口打上车，到报社四公里不到一点点，刚好是起步价临界点。一旦遇上堵车，就会变成十一块。但我妈永远只给我留十块钱。 我一上车就很紧张，死死盯着计价器。从学校到报社，哪个地方要拐弯，我都门清儿。我坐在后座，给司机师傅指路。 有些司机师傅好说话，看我是孩子，超出一块钱就算了。遇上较真的，一定要问我收那一块钱。只能让他等一下，我去保安亭打电话，让我妈送一块钱下来。 我摸清了出租车的计价规则，四公里以内都是十块钱，到了四公里跳一块钱。 等红绿灯超过三分钟，也要跳一块钱。等快到四公里的时候，我就让司机师傅靠边停车，剩下的路自己走过去。如果到报社门口正好十块钱，那一整天我都会非常开心。
难得的郁闷照 我妈超级会“算”，商场的优惠券，凑打折，她都能算得刚刚好。我和她去超市买油，她会拿两桶油比个半天，最后买她觉得性价比高的。 今年双11，她让我帮忙在网上买美容手套，淘宝链接发给我，九块八一千双。但是等优惠过了，我才想起来帮她买。 妈妈问我买了没？我说买了，十四块钱买的。她说那怎么行，看好是九块八，才选这个的。 我说，一千双能用一年，就差五块钱，感觉不出来的。 她说不行，一定要我把这个退掉，等打折了再买。 初中的时候，因为外婆要来和我们住，家里打算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妈妈很认真地说，她和爸爸核算了下，两个人都没有那么长的工龄了，房贷要还三十年，他们还有二十年，剩下十年需要我来还。 所以，他们把我的名字也写在房产证上了。 我那段时间压力很大。心想，我成绩这么差，以后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一个月三千块的房贷，我要怎么还啊。
大学毕业后，我考了研究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我。自己找辅导，背英语。 以前在学校，上课一旦开小差，后面的都听不懂了。作为一个差生，老师也基本放弃你了。 现在的网课很好，听不懂，我可以反复回放，直到听懂为止。 主动学习和被动学习最大的不同，就是主动学习是快乐的，也是有效的。 人生是一场马拉松，不是一百米的短跑，我很高兴我妈没有逼我一定要赢在起跑线上。所以，我现在还有力气继续跑，愿意跑。
研究生毕业了 08 给妈妈打90分我很庆幸，我有一个开明又智慧的妈妈。 在我是个学渣的时候，她并没有以我为耻，没有拿我和别人比较，逼我读书。 她始终像朋友一样，给我一定的自由，也给我支持，关心我，爱护我。 我找女朋友，她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了解她的缺点吗？ 很多人，恋爱的时候被冲昏头脑，只看到对方的优点，看不到缺点。等走进婚姻，看到对方的缺点，便开始争吵了，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我妈说，当恋爱的时候，你依然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缺点是什么，并且愿意接受和包容。看清楚了，依然选择对方，这样的婚姻才会牢固，经得起风浪。 如果要用一个东西形容妈妈，我觉得她就像一个浑厚的能量团，所有问题到她面前，都可以被轻易化解。她充满智慧，又温柔而有力量。
成长过程中，我是开心快乐的 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给孩子无条件的爱。但能做到真正无条件的父母，真的是太少了。 我从来没有逆反期，我原来以为天下的孩子和父母都是一样的，像我们家一样和谐的。 第一次听到同学和父母在电话里，像吵架一样交流，我真的惊呆了。 我同学打电话回家要钱，他已经一两个月不回家了。他妈妈在电话里求他回家吃饭，说你回来吃饭，我就给你现金。 同学就是不肯回去，说你打在我卡里。 我觉得匪夷所思，我根本无法想象，用这样的口气和我妈说话。 我一度以为我生长在一个普通家庭。 看了很多家庭，我才知道，我们家这样的家庭关系也不是那么常见。
2019年，妈妈背着我设计的包去旅行。你看得出来我妈六十多岁了吗？ 妈妈不仅对工作百分之百的投入，不求回报的付出。她对我的爱，对我的支持，永远都是无条件的。 她只是让我了解，人生是我自己的，我如果不满意，我必须自己努力，全力以赴去改变。 我的生命，被她无条件的爱、理解和支持所滋养，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她都不曾放弃我，我也不该放弃自己。 我妈这一生，取得了很多成就。但是，我取得一点小小的成就也能给她带来自豪。 每次，我设计的产品，或者我的音乐获得一点点成就，她比我还开心，她常常是我产品的第一个体验官。 我现在演出用的一把吉他，是2009年我妈去美国背回来的。 冬天，纽约的风烈而刺骨，吉他的外箱很大很重，吃风，我妈说她提着那个箱子在曼哈顿街头走得颤颤巍巍。
我学吉他也是受妈妈的影响 我妈热爱生活，很爱美，六十多岁了还每天坚持健身，敷面膜。 她依然热心学习新东西，尝试新事物。乐于听我说饭圈和虎扑直男的斗争，B站二次元世界等等。 退休后，她除了充实自己，有空就和爸爸出门旅游，去感受以前无暇感受的美好世界。 她积极的人生态度，就是我的榜样。 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我会给我妈打九十分。扣掉的十分，是因为我也没见过满分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在我眼里，我妈就是最完美的妈妈。
我俩最近一次合影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