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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濉河大战

 BluShin 2020-02-02

三八 濉河大战 

王陵、樊哙二人,把虞姬护送出汉兵重围后,正想回头,只见中军手拿魏豹令箭到了,后头紧跟刀斧手、捆绑手。中军不敢传令叫杀,他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头先被他们杀掉了。便说:“元帅令下,要见二位将军。”他想把二人骗到元帅前再说。

  王陵、樊哙二人嘴上答应着“遵令!”两人一会意,把缰绳一拎,“哒、哒、哒”去找刘邦。中军一见,追!带领手下追赶。一会间.两人找到了汉天子刘邦,下马趴伏在刘邦马前道:“万岁救命!”

  刘邦问道:“适才耳闻汝两人放走敌人?是谁?’王陵道:“臣等放走之人,非是旁人,乃是虞姬,臣等念**吕后及臣之家属在楚时蒙霸王恩养数载,这次放走虞姬,是以恩报德,日后生擒项羽,臣等即无顾虑矣!”刘邦听了,不错啊,人称我尧舜,我应当做出点贤德之事。我的家属在楚几年,一根毫毛未少,现在我怎能把人家女眷杀掉,放得对。便道:“汝二人无罪,起来!”“万岁!魏元帅要拿臣等办罪。””一切自有朕躬。”“谢陛下圣恩!”两人提了兵刃上了马。

  中军官追到这里,见汉天子在此,不敢喊抓,把令箭举过头顶:“王将军!樊将军!魏元帅令见!”刘邦怒道:“朕躬在此,谁敢蛮喊乱叫!去回元帅,王陵、樊哙所为,乃是朕躬旨意。”中军只得回去见魏豹缴令。魏豹也无话可说。传令加紧攻打彭城。

  项伯在城头上,见王陵、樊哙把虞姬护送出汉兵重围,心中十分奇怪,这两人莫非有心向楚?项伯又转至南门城头,见城外汉兵满山遍野,红旗飘荡,炮鼓喧天。项伯心内忧急。便向城下喊道:“喂!汉兵听了,请暂缓攻城,有请汉天子讲话!”

  有人奏报刘邦,刘邦想,项伯是我亲家,鸿门宴上,要不是他挡住项庄,我的头早搬家了。便传旨暂缓攻城,汉天子领马,诸将保护,来到前面,红旗左右闪开,人众两边分开。汉兵喊道:“城上项伯听了,汉天子御驾已至,有话快讲!”

  项伯伏在城上看看刘邦,唷!今非昔比啦。项伯道:“霸王天子未曾负尔,尔竟来攻打彭城,尔可知彭城是我镇守?”刘邦见项伯苦眉愁脸,便向项伯微微点首,意思间,你的心思我知道了。要我迟几天攻城,过几天破城,让你面子上好看一些。刘邦传旨,退兵濉河边大营。

  魏豹奇怪,眼看今晚就可把城攻破,突然队伍朝下退,是何缘故?急忙来见刘邦:“万岁因何传旨退兵?”刘邦道:“彭城守将项伯,老弱无用,此刻攻下彭城,显不出元帅之能,待霸王回来,卿家抓住活霸王,何愁彭城不下。”魏豹无言可对,是自己说抓活霸王的。所以,魏豹濉河大败,损兵几十万,不能全怪魏豹无能,刘邦也有一半责任。要是韩信做元帅,刘邦叫退兵,他不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非把彭城攻下不可。魏豹却不敢。

  再说虞子期.虞姬等日夜赶奔,到了登州御营,见霸王奏报一切,刘邦、魏豹统兵几十万攻打彭城,大梁王如何弃城而退走,臣等出城,若非汉将王陵、樊哙,臣与娘娘等性命休矣!就把王陵、樊哙如何护送出汉兵重围等情,“呱哩呱嗒”一讲。霸王听了诧异,啊!这二人与我是敌国,竟然不顾生死,护送我女眷出险境,此恩此德,没齿不忘,霸王心中对二人感激之至。

  范增劝霸王速回兵解彭城之围,霸王准奏。传旨叫大家准备,明日五鼓回兵。霸王退帐,人众各散。霸王回后面御帐,虞姬迎接,又将王陵、樊哙冒死护送的话说了一遍,要霸王日后若遇此二人,不可伤他们性命。霸王牢牢记住了。

  第二天大早,霸王大军登程,连夜趱赶,这天到了彭城北门外,项伯得探子报,带领手下出北门三里之遥,迎接霸王,大家原以为彭城已失,见了项伯,知城未失,都觉奇怪。霸王问:“汉人有多少兵马?”“诈称百万,实质六十万人光景。”霸王点首,叫项伯等人保护虞姬娘娘进城霸王大军绕城至南门城外二十里,有个地点叫十六穴,在十六穴扎营。晚间,一个个饱餐战饭,人人磨刀擦枪,准备明日与汉军决战。

  刘邦、魏豹在滩河边也得了消息,霸王已回来,两军即将睹面,刘邦问魏豹将如何与楚军决战,怎样抓活霸王?魏豹道:“臣有一阵,将此阵布下,霸王若至,如鱼入网,休想逃脱。”刘邦急道;“卿家既有此妙阵,因何不将阵图绘下,早早交诸将操演?”“主公,此阵无须费诸多周折,顷刻即成。”魏豹探手威武架,摘令箭一支:“洛阳王申阳,统兵五万,至距十六穴五里之遥安扎营寨,霸王若至,将军奋勇当先,抵抗霸王,小心!”“遵令!”洛阳王申阳领令前去。

  魏豹又摘令箭:“殷王司马印,领精兵五万,及时登程,在离先锋申阳尾队五里之遥安扎营寨,霸王若至,将军接应申阳,小心了!”“遵夸!”司马印领令前去。

  魏豹又摘令箭:“张耳听令,将军统领精兵五万,在离殷王尾队五里安扎营寨,霸王若至,接应殷王迎敌霸王。”“遵令!”张耳领令前去。

  魏豹又摘令箭,朝下面看看,什么打狗的、开饭店的,这些角色魏豹不高兴用,用谁呢?矮子里头选将军.他找到了一位。“勇烈侯辛奇!”“有!”“令箭一支,将军领精兵五万,在离张耳尾队五里处扎营,迎敌霸王!”“遵令!”辛奇领令前去。

  魏豹发了四支令箭之后,便不作声了。大家望着他,不懂。刘邦也望着他翻眼,旁人不懂不敢问,刘邦问道:“卿家!此阵何名?”“此阵名五虎抓羊阵。”刘邦一听,啊!五虎抓羊,这名字好极了,羊入虎口还有命嘛。“元帅,既名五虎抓羊,应发五支令箭,你为何只发四支?缺少一个。”“万岁!这第五个,臣魏豹是也。”噢,原来如此,前面四人四条小老虎,看家的是大老虎,小老虎把羊引来,大老虎上前“哇呜”一口,就把羊完掉了。

  魏豹下令隔五里摆五万人,隔五里再摆五万人,那里是摆阵,倒象摆花生摊一样,左一摊右一摊。他打的什么算盘呢?他想,霸王算他有二十四分劲道,由登州赶奔回来,兵行百里,不战自疲,只剩了二十分劲,头一个申阳,魏豹估计他能与霸王打三、五个回合,再败走,手下几万人被霸王一杀,霸王精力消耗了几分,剩十八分劲。第二条老虎司马印,估计能与霸王打三个回合,司马印败逃,手下几万人给霸王一杀,霸王本领又打折扣,只剩了十六分劲。第三条老虎张耳,跟霸王打,只能勉强应付,他送命逃命看他的造化,几万人再给霸王一杀,霸王本领再打折扣,剩了十二分劲。到了辛奇这块,魏豹想,辛奇在霸王面前,经不住来去的,死活他不问了,几万人给霸王一杀,霸王的劲道消耗得差不多,只剩十分劲道了。等他再追杀到濉河边,霸王的本领只剩下五,六分了,而我却精神抖擞,我贯足劲道,养着锐气,以二十四分劲道对付五、六分劲道的霸王,毫不费事,“嗒!”就生擒过来了。

  魏豹打着如意算盘,旁的人也许上他的当了,可是霸王与众不同,他是越打越精神.越杀越来劲,本来二十四分劲道,杀到濉河边时有了四十八分劲道,魏豹就吃不消了。

  魏元帅退帐,人众各散。受令诸将士,到指定地点埋伏。汉军中上自刘邦,下至小军,大家越想越害怕,虽说魏元帅摆了五虎抓羊阵,还是害怕,晚饭一个个都吃不下,不少小军,偷偷出后营门至濉河边雇好船只,准备明天败阵下来好溜走。仗还没有打,就准备溜,这种军队还能打仗吗?

  楚军这边却士气十足,人人磨拳擦掌,个个饱餐战饭,第二天四鼓光景,大家起身,梳洗早餐毕,霸王上马端枪,诸将跟随,号炮升空,三军拔寨,离了十六穴,杀奔濉河边而来。

  霸王率军行了数里,探子来报:“前有汉军营寨堵住去路!”霸王一看,果然不错,洛阳王申阳早在营门口守候。霸王责问道:“朕未曾亏待你,你因何反叛?”申阳道:“你暗弑义帝,残酷不仁,我因此归汉,谈不上什么反叛!”霸王大吼一声,举枪就刺,申阳急忙举兵刃潲架,谁知突然间霸王跨下乌骓一声长哺;“咤——母——!”这一叫,要了申阳的性命。魏豹估计得不错,申阳是能与霸王打三、五四合,霸王坐骑一声嘶叫,把申阳的坐骑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申阳再举兵刃想抵挡,乌骓跑得快,霸王的枪尖早到,把申阳挑下马来。

  霸王骑的马叫乌骓,又叫小乌龙,是龙马,这马一声嘶叫,别的马受不了,有的吓得屎屎直流,有的撒缰而去。照这样讲,这马不能嘶叫?嗯。一般不嘶叫,我说楚汉相争,说到今天,霸王这骑马总共只嘶叫过四次。哪四次?第一次,霸王在钱塘江边叫了一声,把钱塘江的浪吓得倒退二十几里,江水一退,望见海石上面有匹龙马,周身毛漆黑,乌骓,霸王得此小乌龙,龙马遇真主一声嘶叫,这是第一次。这次霸王与申阳交战时,龙马嘶叫,是第二次。第三次是九里山垓下大战,霸王至九里山口,龙马嘶叫,这意思,主人翁,你不能进去啊!第四次,霸王到乌江边,江东亭长王希备小船,请霸王上船,要将霸王渡过乌江,霸王不肯上船,说:“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把我这骑马渡回去,江东父老见我的马,等于见到我。”王希牵马上船,龙马不肯上船,霸王在马屁股上一巴掌,小乌龙一声嘶叫,掉头朝霸王看看,窜身跳下了乌江。所以,霸王得马于钱塘江,失马在乌江。噢,小乌龙共嘶叫过四次,第一、三、四这三次嘶叫,你都把意思讲出来了,这第二次,它为什么嘶叫呢?你说它是轻易不嘶叫的呀!霸王好斗。他的坐骑也好斗,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霸王这几年在登州一直是水战,难得骑小乌龙,今天霸王与申阳交战,霸王裆劲沉,小乌龙身上这种担子,已好久没领教过了,今天压力一下,乌骓抬头一望,只见刀光戟影,又有场恶战了,马老爹一兴奋,就一声长嘶。申阳的坐骑虽不是龙马,也是匹良马,小乌龙一声嘶叫,吓得倒退了几步,身子被申阳两腿夹得牢牢的,想撒缰跑又跑不了;不跑,这声音又受不了,畜牲四个蹄子朝下瘫了,申阳档劲一松,霸王枪尖已到,“啊呀”两字没喊得出,被霸王一枪挑于马下。

  汉军一见:“不好了,洛阳王千岁阵亡了,我们赶紧溜啊!……”“尔等休想逃走!”霸王枪一拎,在汉军中左右冲杀,后面八千子弟兵跟上,只杀得汉兵人头滚滚,身形倒倒,汉兵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会间,五万人杀得只剩二千多人。

  楚兵追杀下来五里光景,又遇第二条老虎,河内殷王司马印。霸王责问他:“尔因何降汉?”司马印道:“弑君贼!孤王来取尔脑袋!”向霸王分心一叉,被霸王消架。霸王火尖枪神出鬼没,司马印不敌,正想后退,霸王取出打将钢鞭,向司马印后身“啪!砰!”司马印听得后面一阵风响,来不及躲闪,“啪!”一下打中后心,后心镜打碎,司马印被打得三窍喷红,血从嘴.鼻里流出来,落马阵亡。汉兵一见,惊喊:“不好了,王爷阵亡,我们快溜啊!”霸王追杀败兵。

  这时,刘邦、魏豹在濉河边帐中,刘邦心里忐忐忑忑,一会,小兵来报:“禀元帅!先锋申阳阵亡!”过一会,又报:“禀元帅!殷王司马印阵亡!”魏豹暗暗吃惊,好快!死了两个。刘邦急道:“元帅!霸王快要到啦!”魏豹道:“主公放心,胜败乃兵家常事,霸王来到,臣魏豹亲自出马,必生擒霸王。”刘邦听了这话,稍许安定一些。

  霸王追杀到第三阵,遇常山王张耳,责问道:“尔因何叛朕?”张耳不理他,对准霸王胸前分心一枪刺来,霸王大怒:“看枪!”对准张耳咽喉一枪。你慢慢的说,哪个对那个一枪?张耳扎霸王一枪,霸王扎张耳一枪,两个人对面扎?嗯。哪个的枪杆长?都是一丈零八,号称丈八杆。怎么不消架?霸王气昏了,没有想到消架就向张耳扎枪。谁的枪先进门?照理是先下手为强,应该是张耳的枪先进门,可是张耳见霸王一枪扎来,他怕起来了,心一虚,就这么一耽搁,霸王的枪到了,张耳急中生智,枪杆一横,把霸王火尖枪枪头“叭、叭”双手举起,象举石担那样,把霸王的枪举过头顶。啊!张耳力气比霸王大?居然把霸王的枪抬起举过头顶?我曾讲过,用枪的人是前后劲,没上下劲,用刀的人是上下劲,没前后劲,我们讲用刀的,砍人劈人,没有说用刀戳人。用枪的.挑人刺人,没有说用枪劈人。所以,用枪的有前后劲,没上下劲,并不是真没有,而是不用上下劲。今天张耳突然间这一下,霸王想不到,所以枪头被他抬起来。霸王大怒,两膀一拎,枪铮铮有声,使劲压下来,张耳晃晃摇摇,盔掉甲歪,心里有话,今天吾命休矣!他急中生智,突然两手一松,“呼!”霸王枪锋在张耳头部稍许一带,额头上刺破二寸多长,鲜血直淌,张耳落荒而逃。霸王道:“饶尔一死.去吧!”霸王不追他,他要紧去找刘邦,魏豹。

  张耳听见霸王不追,放了二分心,逃下去二十多里,见后面没有人追来,赶紧下马,额上鲜血淌得满面,那时没有止血药,他就抓把烂泥朝伤口上一捺,然后将衬衣小衣襟,“咔!”扯下一角,把伤口包扎。后来伤愈,额上留下二寸多长一道黑痕,冒一看,象只眼睛,后来张耳有了个外号,人不叫他常山王张耳,而称他三只眼张耳。张耳今天几乎送命,听说张良在芒、砀山招集残兵,败将.他便去投奔张良。

  霸王追杀汉兵,到第四阵,遇打虎将辛奇。霸王见他身材矮小,黄面金须,掌中端五股点钢叉。辛奇没有看见过霸王,今日一见,象个杀神,不由大惊失色,把缰绳一拎,不战而逃了。后来也到芒、砀山投奔张良。

  魏豹在帐中,陆续听探子来报,申阳、司马印阵亡,张耳负伤,辛奇逃走。魏豹想,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霸王即刻要到了,下令“备马抬刀”,魏豹出大帐,上马端刀,诸将士亦纷纷上马,各端兵刃,随元帅身后,到了阵前,诸将按资排开,刘邦,魏豹出阵。

  只见对面奔来一人,周身血迹,可见他杀了多少人,刘邦一看,正是霸王,不由大吃一惊。霸王一见刘邦,切齿大骂道:“尔乃一亭长,朕封尔为汉王,尚不知足,竟敢侵我疆土,快下马受死!”魏豹拍马向前道:“项羽!尔长江弑主,万民唾骂,孤今来取尔项上脑袋!看刀!”“哺——”一阵刀风,把灰沙带得飞飞的,大砍刀对准霸王头顶一刀砍下。

  两军阵前,汉军这边,上自刘邦,下至小军,一个个眼睛睁多大的望着他,大家有话,就看你这一着了。楚军这边,望见魏豹这一刀,个个都替霸王担心。

  刘邦在营门口看了,高兴,笑得身子抖抖的,马老爹心里有话,今天主人翁高兴,要我把他朝外头送送吧,它就“乞刮、乞刮”慢慢悠悠地,把刘邦驮出来了。刘邦注意力集中在魏豹身上,马老爹把他驮到旁边都未觉得。

  霸王见魏豹这一刀砍来,“噢!好!”人家朝他砍来他还喊好?他喊好有原因,霸王艺高人胆大,见魏豹这刀,大有进步,今非昔比,比当年新安界口时大不相同了,因而赞好。霸王掌中火尖枪一拎,迎着魏豹砍来大刀,“闪开!”“铮!呼呼——!”魏豹被他这一消架,身子在马上前倾后晃,霸王趁他擦肩过门之时,急抽出钢鞭向魏豹后面打去,“尔休想逃走!”呼!一鞭打过去,魏豹听得后面风响,晓得不好,侧身一躲,没有完全躲得开,左肩上挨了一下,魏豹咬牙忍着痛,晃了两晃,在马上坐稳,左膀再也抬不起来了,骨头,关节被打得脱出,支出来了。魏豹身受重伤,拎马落荒逃走。霸王未追,楚军中有十几员将士,追上将魏豹包围,想将他生擒,魏豹左膀虽受伤,右手单手举刀,杀开一条路落荒而去。魏豹本领不错,且十分勇猛,所以刘邦才相信,否则光说大话,刘邦也不会相信的。

  霸王向对阵一望,见刘邦在那里张望,大喝道:“亭长小儿!休想逃走,朕躬来也!”刘邦幸亏他的坐骑龙马已经把他驮出来,他把马缰绳一拎,向西北落荒逃走。

  汉营门口诸将,见霸王追赶刘邦,约有三、四百员将士,纷纷上前将霸王包围,霸王一声咤叱:“尔等蝼蚁之辈,给朕闪——开一!”他枪挑钻打,将大家打得落花流水。有的被他一声喊,吓得落荒逃走,有的一吓从马上跌下来。霸王冲出汉军包围,准备向西南追赶刘邦。这时,王陵、樊哙又上来挡住霸王,两人故意高喊:“项羽休猖狂!舞阳侯樊哙、安国侯王陵来了!”

  霸王一听樊哙、王陵的名字,“啊嘞!啊嘞!”将马一勒,等二将到面前,霸王道:“二位将军放走朕躬虞姬,如肯归降,朕封尔等为王。”“项羽休得胡言,放走虞姬是因虞姬贤德,哪有降汝之想,看斧!”对准项羽一斧砍去,霸王消架,樊哙下去,王陵又上来,二人轮流车轮战,挡住霸王,整整打了三百回合。这两人本事这么大,能与霸王打三百回合?非也,霸王不愿伤他二人,因为他认为这二人是恩人,必须以德报恩,让着他们,所以打了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打下来,项羽仍精神百倍,越战越勇。王陵、樊哙都已精疲力竭,汗流满面,两人落荒而逃。霸王传旨,晓谕诸官将佐大小三军,谁能使王睦、樊哙归降者,连升三级;如谁伤二人一根毫毛,满门抄斩。吓得楚军都不敢与二人打,因此二人虽精疲力竭,仍然突围出来,就是沾这个光。王陵、樊哙打听到张良在芒、砀山,二人也去投奔张良。

  霸王和楚将项庄,桓楚、于英等挥军追杀,汉兵退至濉河边,大家抢着过河,淹死了许多,岸上的都被楚军杀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濉河里的死尸堆得把河水堵断,濉河的水都染红了。楚军过河不要用船,从汉兵死尸上踏过去,可见这一仗死了多少人。

  霸王一连杀了几天几夜,这天来到一处,已不见汉兵死尸、血迹,霸王问范增:“吾军已至何处?”范增道:“恭喜陛下大获全胜,已杀死汉军数十万,前面已离洛阳不远了。”霸王甚喜,一面下令探听刘邦的消息,一面安营整顿三军。

  洛阳守将董翳、司马欣,听得刘邦大败,霸王大军已离洛阳不远,二人暗暗商议,准备献城归顺霸王,两人一同出城去楚营见霸王。

  夏侯婴知二人出城后,命人将城门关闭,对众百姓讲道:“濉河一仗虽败,但汉天子有魏元帅保驾到咸阳,不日韩元帅就要领兵前来。”以安人心。夏侯婴连忙到玄德宫见太公道:“霸王已离此不远了,望太公随老臣速走!”太公惊道:“吾儿不听良臣之谏,误用魏豹,丧师濉河,是自取其祸。董翳、司马欣不战而降项羽,是吾儿用人不当。老将军速走,我已决意不走。”

  夏侯婴急了,连连叩头道:“太公!老臣蒙汉天子知遇之恩,受汉天子之托,望太公速随老臣走啊!”刘端还是不走。忽听“骨隆咚!哒——!”炮鼓三声,夏侯婴一把抓住太公衣柚哭道:“太公快走,楚兵即至,不能耽搁了。”刘端道:“老将军稍等片刻。”刘端入内,一会间携了个小孩子出来,此小孩三岁光景,什么人?太子刘盈,刘邦的儿子,即后来的汉惠帝,是吕后所生。

  刘端对夏侯婴道:“吾等决意不走,望老将军将吾孙儿带走,若吾儿保命,他们父子可团聚,否则请老将军设法保我刘氏门中一线之后。”夏侯婴用白绫扯成长条,把小孩扎在自己怀中,辞别太公,取兵刀上了马,开城出了西门,准备上大路奔咸阳。

  楚军自东西来,虽然大军在东门外,但西门外也有不少从南北二门包抄过来的楚军将士,见城门开,吊桥放,冲出一人一骑,都上来阻拦.因他们都不是楚之名将,终于被夏侯婴冲出了重围。楚兵急了,“放箭!放箭!”“嗖!嗖!嗖!”乱箭齐放。夏侯婴听得背后弓弦声响,立即想趴伏马背,但趴不下来,因为胸前多了个小孩子。“啧!啧!”一下子连人带马中了十支箭,马老爹屁股上中一箭,夏侯婴身上中九箭,九支箭中只有左肩头一支箭透过大甲,穿过村袍,破皮入了骨,钉在骨头上,其余几支箭有的钉在大甲上,有的钉在衬袍上,都不要紧。

  马老爹屁股上中了一箭,畜牲痛得四蹄奔腾,跑得更凶,夏侯婴在马上咬紧牙关忍着痛,额上汗珠直滴,本来应该向西,一慌把方向歪掉了,向西南飞奔而去。

  董翳、司马欣二人,出城迎接霸王到了洛阳城下,见城门关闭,二人心中一惊,心想,我们把夏侯婴忘了。霸王下旨进城,准备屠城三日,范增谏道:“洛阳乃万岁之土地,百姓是万岁的子民,归顺刘邦,其罪在申阳,与百姓无关。”霸王准奏,下旨归顺者免死。守城汉兵及百姓便将四门大开,楚兵分四门而入。

  霸王至金殿口下马,升坐金銮殿,其实就是银安殿,因为汉天子到洛阳,把洛阳作为临时都城,所以改为金銮殿,文武官向霸王见礼,道喜,霸王心中高兴。有人奏驾:“董翳、司马欣将刘邦父母家属捆绑在午朝门外,候万岁旨下定夺!”

  霸王听讲董翳、司马欣,立即气得畦呀呀呜呼呼的,先前我忙于进洛阳,来不及处置他们,来得好!命将此二人带上。一会间有人将二人押上,霸王怒道:“尔这两个禽兽匹夫,章邯兵败,尔等不救,中、下二秦不战而降.如今刘邦败了,尔等又献洛阳归顺朕躬,如此反复无常,要尔等何用?推出斩首!”董翳、司马欣被霸王斩掉了。

  有人将刘邦父母家属押至殿口,太公刘端拜道:“万岁!老民刘端见万岁!”“刘端!汝子刘邦,叛乱朕躬疆土,尔为其父,养子不教,有过否?”刘端道:“万岁,我刘氏门中出此不肖之子,老民虽屡次苫言谏劝,皆是不听,久谏成仇,儿大不留言,万岁如将老民斩之,老民虽死无怨,望万岁日后生擒吾子,为万民除害,但求万岁饶我孙儿一命,以保刘氏门中一脉之后。”刘端这几句话说得很在理,霸王看看他,命人带下好好奉养,不司难为他。

  有人又把吕雉带上,霸王满面通红,以手遮面道:“朕躬不见了。”霸王这人很正直,他想,我与刘邦争衡天下,与女眷无关。霸王传旨,将刘邦家属,好好养起来。其余汉将家属,如乐意在洛阳就住下,不愿意,让他们走。霸王这点倒是大仁大义。汉将家属后来都陆续搬走了。

  刘邦拎马奔逃出来,一口气跑至夕阳西下,他这骑马是龙驹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刘邦勒马,已听不见炮鼓之声,他也不知到了哪里,心中怨恨魏豹,他的确好说大话,吹牛抓活霸王,差一点活刘邦被抓了去,幸喜我这马跑得快。又怨恨自己,不听张良、韩信的话。他越想越难过,“伤哉唉!唉!呵呵!”伤心地哭着:我说,你快走啊!后面有人追来了。

  钟离昧见刘邦逃走,连忙拎马追来,他后面还有丁公、雍齿,也在追赶刘邦。钟离昧追到这刻,没追到刘邦,心中奇怪,刘邦跑哪里去了?他正缓缓而进,忽听‘伤哉唉!唉呵……!”咦?野地里哪来哭声?注意一望,见远处树林口有一人一骑,看他背后形相,认得,正是刘邦。你看见了刘邦就不要出声,跑上来一把不就抓仕了。他不,他和霸王一样的脾气。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霸王不喜欢暗箭伤人,钟离昧也不喜欢。他一声喊叫:“呔!刘邦休想逃走.钟离昧来了!”

  刘邦一听,啊呀!裆劲一沉,牲口四蹄蹬出,“哒哒哒!”钟离昧紧紧追赶,先前看吧刘邦人和马,追啊追的,只望见形影,再追追,形影看不见,听到銮铃声,再追追.銮铃声也听不到了,愈追愈远。什么原因?钟离昧的马不如刘邦的,虽也是良马,但不是龙驹马,上了路,就不及刘邦的马跑得快了。所以越追越离得远了。

  钟离妹好恨,本来可抓到,被我一声喊又跑掉了。我人未至銮铃声先到,这样追,一辈子也难追到啊。他把銮铃摘下,“啪!”往旁边一甩,“乞刮,乞刮”向前追去。

  到了三鼓光景,刘邦勒马掉脸看看,不见动静,听听,也无声息.刘邦放心了,不知到了哪块?“唉!龙驹啊龙驹,今天不是你,朕躬生命休矣!”他跟马老爹谈话,马老爹一声嘶叫,“咤——门——”人有人言,兽有兽语,畜牲有话,主人翁放心,这是我应负的责任。

  听得龙马嘶叫,钟离昧又二次追来,刘邦缓缓走着,不知后面又追得来。钟离昧追到刘邦马后,将兵刃一举,他用的兵器叫一字鎏金镗,用锤用镗的人都力大无穷,他举镗准备打下,如打中了,连人带马要打成肉酱。他刚举起镗,心里想.刘邦这匹龙马太可爱了,我要把刘邦打死,这马就归我所有,他想得到这匹龙驹马,兵刃就要改换架落,他掌中镗一晃,有声音,刘邦一听,啊呀!趴!朝马背一趴,“呼——”刘邦背后青铜护心镜被镗一擦,瘪了,刘邦口里、两个鼻孔里鲜血直流。马老爹听刘邦一声“啊呀”往它背上一趴,立刻四蹄蹬开,“哒哒——!”

  钟离昧知刘邦已受伤,正想拎马再追,忽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两眼准睁,只得闭着眼睛,料想刘邦已经受伤,谅他也跑不了。一会风停,钟离昧二目睁开,再想找刘邦,哪块有刘邦的影子呢,找不到了。只得回去奏告霸王。

  刘邦趴伏马背,昏昏糊糊,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痛醒过来,抬头一看,月亮没有了,满天星斗,大约已四鼓之后了,伸手马背上一摸,一片粘粘糊糊的东西,星光之下黑糊糊的,一摸自己鼻子,晓得是鼻子里出来的血,感到疼痛难忍。他咬紧牙关忍着痛,不敢耽搁,继续拎马向前,直到东方发白,天色大亮,还是向前跑。 一直到第二天午后,腹中饥饿,想找地方吃点东西,身上又没有钱。皇帝身上还没有钱?是的,越是皇帝,身上越不要带钱.要吃开口,吃过有人去算账。今天刘邦想,没钱就把头盔上珍珠摘一颗下束换了吃,吃光了混到咸阳见韩信,再带兵前来报仇雪恨。想想好险啊!幸喜我的马跑得快,否则糟啦。

  刘邦正想下马找人打听这是什么所在,忽听得树林那边有人讲话:“怎么跑掉啦?””嘿!找到这刻没找到。”“再找!”刘邦偷眼朝那边一望,吓得三魂丢了二魂。见树林那边两骑马,前面丁公,后面雍齿,他们也是来追赶刘邦的。

  刘邦已是惊弓之鸟,吓得“啊呀”一声,连忙拎马奔逃。丁公、雍齿听得“啊呀”之声,又见树林对过一骑马奔驰,“刘邦在那边,快追!”“追!”“啊睐——!”刘邦趴伏马上疾驰,恨不得马儿长翅膀飞。马老爹心里也急哪,我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断气了。丁公取弓箭,对准刘邦,把弓弦拉起,“啪!”用劲太猛,弓弦断了,想再射,刘邦已不在射程之内了,只得拎马猛追。

  刘邦跑了一阵,迎面见一座高山,叫皇土坡,他拎马上山,到了半山,左边马缰绳忽然蹦断,马脚一歪,刘邦几乎从马上跌下来,在马上晃了几晃,翻山而过。你把断了的缰绳接起来沙,他不问,断缰绳在马腿底下拖啊拖的,马老爹急了,我跑得这么忙,后蹄是哪一个跟我闹了玩,象竹竿在裤裆里搂,马儿急了,“咤——母——”一声嘶叫,前蹄仰,后蹄撑,马老爹突然站起来了,刘邦没防备,一下摔倒在地,他顾不得痛,立即爬起来,伸手想抓缰绳,龙马“啊睐——”跑掉了,因为它饿极了,想去找青草啃啃,水喝喝,把肚子混饱了再来驮你,主人翁你等下子。

  刘邦抓马缰没抓到,心里急哪,敌人就在山那边,如没有树林挡住,就看见我了,朝右边看看,没地方躲避,朝左边一望,见树林边上有一眼土井,刘邦跑过去,先把掌中蟠龙刀靠井边“咔”甩下去,试试有水没有?一听没声音,好,没得水,刘邦腿一挥,双脚下去,“哗!”下来了。井多深?一丈七、八,虽是枯井,也有海水,泥土潮湿,松啪啪的,所以刘邦跳下来没有吃苦。井里黑洞洞的,刘邦伸手一摸,摸到自己的刀,把刀一拔,就地在刀杆上坐了,他想,人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山穷水尽,却入地有门,真的拱到地洞里来了。

  丁公、雍齿二人追上皇土坡,却不见刘邦。人到哪里去了?二人商量分头去找。雍齿下山绕山找,丁公在山上找。丁公在山上找啊找的,找到树林边.见一服土井。心里想:刘邦可能藏在井下吧?他到井边朝井下一看,啊!不会在井下。怎晓得?井口有只蜘蛛结了个网,如果人下去,网岂不破了。所以,丁公判定刘邦不在井下。奇怪?井口哪里来的蜘蛛网?太巧了,土井口有只大蜘蛛,刘邦跳下井后,它结了个网。这就救了刘邦的命,天下竟有这等巧事。这时,雍齿在山下找不到刘邦,又上来了,远远见丁公在井边望啊望的,忙跑到井边问道:‘你望什么?”丁公道:“我原以为刘邦在井里,可是井口有蜘蛛网,刘邦要是下去,还会有蜘蛛网吗?”雍齿一望,果然不错,井口有个蜘蛛网。二人见时间已不早,便拎马回去。

  刘邦在井里,所得马蹄声由近而远,知二人走了,在井底坐了一刻,感到饥饿难忍。他奔走了一昼夜,滴水未曾下肚,真是又饥又渴。怎上去呢?难道我就饿死在此井中?抬头朝上面看看,见有个黑影子晃啊晃的,难道丁公、雍齿投有走,管它呢,喊!先把我弄上去再说。“上面哪一位?”上面“咤——!母——-”一声嘶叫,啊!原来是龙驹马找我来了。龙马吃饱后,想到主人,畜牲不会说话,但它有鼻子上功夫,闻啊闻的闻到井边,在井口闻闻,主人的气味特别浓,知道主人翁在下面,又听得主人说话,便一声嘶叫,畜牲快活,我的主人翁,我总算找到你了。

  刘邦喜道:“马儿啊!设法把我弄上去啊!”人家说对牛弹琴,他是对马说话。龙马连声嘶叫,马头甩啊甩的,甩下来一样东西。什么东西?缰绳。先前左边马缰绳蹦断了,马儿甩啊甩,这缰绳甩下来了。刘邦伸手抓住绳子,用劲一拉,龙马有数了,主人翁要上来了,畜牲双足慢慢蹬起,把刘邦拉上来了。

  刘邦上来了,刀还在下面,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来取刀,他不敢走大路,怕再遇追兵,又不知小路在哪块?走出松树林,见西北有灯光,便上马朝着灯光奔过去,到了一座村庄。下马抓住马缰绳,过庄桥至打麦场,见一座高大门楼,便上前敲门借宿。

  开门的老家人手执灯台,望望刘邦道:“将军找哪一个?”“我由此经过,到你家告宿一宵。”“请少待,容我禀报主人。”一会出来一老者,年已六旬光景,慈眉善目,花白胡须,短顶巾,土绸长衫,身后两个家人掌着灯球,老家人道:“员外,这位就是过路人。”老员外将刘邦从头到脚看,惊道:“啊!万岁驾至,老民不知,望恕罪!”刘邦不敢承认是皇帝。老员外说:“陛下不要惊慌,民人等并无歹意,万岁乃是大汉天子。’说着跪下,家人们统统跪下了。

  刘邦道:“罢了,起来吧,尔怎知是朕躬驾至?”老员外说:“万岁头顶蟠龙盔,内衬龙袍,定是当今天子。再者,民人等耳闻汉天子兵败濉河,因此老民见了,知是万岁驾至。”“因何不认为是霸王?”“霸王虎目重瞳,人人皆知。”

  有人牵过刘邦的牲口,刘邦跟随老员外到大厅坐下,家人们忙打上洗脸水,刘邦把胡子上血迹洗净,净面漱口,老员外亲自献上龙井茶一杯。刘邦已口干舌燥,哪怕是白开水也是好的,莫讲是龙井茶。喝过茶,刘邦道:“朕腹中饥饿。”老员外命人摆下丰盛酒肴。刘邦不喝酒,一连吃了三碗米饭。什么?皇帝能吃三碗饭?因为他肚子已饿极了。

  吃过饭,刘邦连连打着呵欠,准备安歇了。老者问道:“万岁龙体负伤了吧?”“正是。”“民人家中有丹药专治损伤!”“速去取来。”一会间拿来了,的的刮刮是特效药。老员外的儿子是猎户,所以家里有良药,是祖传秘方制成。老员外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粒丸药,胡桃大,通红锃亮,异香扑鼻。老员外说:“此乃敷药。”就命人拿来一碗清水,一根鸡毛。将丸药一分两半,半粒放碗中.剩下的半粒仍包好收起。刘邦一望,喔唷,半粒药还要收起来,太小气了,问道:“这半粒药藏起做什么?”老者说:“半粒已足够矣.剩下半粒收起来,恐以后有用处。”刘邦听了,噢,不错。老员外替刘邦把大甲拉下,衬衣翻开,见脊背心有烧饼大一块,红肿厉害,伤很重。待药化开后,用鸡毛蘸了药.敷在刘邦伤处。刘邦觉得敷到哪块.就凉爽到那块,整个敷好.痛就止了。老员外取白绫代刘邦伤处一蒙,把前后肩包扎妥当。刘邦顿时感到没有痛苦了,这药真灵啊!

  刘邦问老员外名姓,老者道:“民人姓戚单名晖,小庄名戚庄,距成皋四十余里。”刘邦道:“成皋属项羽之地,尔命手下不可泄露风声。”“万岁放心,民人早已叫手下保守秘密。”又道:“民人无子,膝下只有一女,名碧云,今年十八岁,昔日许负曾相此女有大贵,今幸万岁到此,愿将小女侍奉陛下左右。”刘邦道:“朕避难至此,得尔款待留宿治伤,已幸甚,岂敢望争嫒为配。”老员外命女儿出来拜见刘邦。刘邦见戚女姿容娇美,风度优雅,内心甚喜。就解下玉带为定礼,老员外收起。这晚,刘邦由碧云姑娘搀扶入房同寝,这就是戚夫人戚姬。

  第二天起身,全庄上下人等都来见礼请安,刘邦命老员外给每人赏银十两。又问了员外,知昨夜经过的松树林是戚庄的祖产,刘邦说,昨夜路过时,不慎把刀掉在一口土井里了,老员外随即命人去把大刀取了回来。据说,后来这土井里渐渐有水,取此水烹茶,味很香甜。自此之后,有人在井上造了亭,井旁围起栅栏,取名“闷龙井”,现在,开封尚有“闷龙井”古迹。

  刘邦在戚庄住了半月。这天,对老员外道:“汉兵这次濉河大败,四散无主,文武将士亦不知所在,这里又是霸王地界,我怎能久恋在此?不久,我即命人将你与令嫒接出来送至咸阳。”老员外闻说,不敢挽留。

  刘邦整衣冠,上马端刀,与戚姬告别,戚员外率众家丁相送出庄,上了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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