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董岩/文 吴祖光 不爱念书逃学看戏 有这样的家世,吴祖光出生后,家庭自然为他提供了一个文学的环境。但他可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学霸孩子,反而调皮捣蛋,是天生的自由派。吴祖光到了适学的年纪,他被送到了北京的孔德学校。儿子吴欢笑说,父亲虽是家中老大,但是没有老大的样子:“他不好好念书,逃学去看戏。我祖父没办法了,就把他关在家里。我父亲要翻墙去看戏,走墙头,结果一不留神从墙上摔下来了,摔了个半死。鼻青脸肿,从医院回来之后把我祖父给气坏了,逼着我爸写认错书,我爸爸还真写了。我爸爸说,我要去看戏,然后翻墙而过,在墙上一不留神掉下来又摔晕过去了。然后我祖父看完哈哈大笑,说没办法了,吴祖光简直没法教育。” 中学时吴祖光和几个同学天天看富连成科班的京戏演出,这大概可以算是吴祖光的戏剧启蒙了。 (青年吴祖光) 1937年暑假在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工作时,吴祖光用四个月时间完成了剧本《凤凰城》的创作,他把剧本交给了校长余上沅。眼看着两周过去了,校长余上沅没看他的作品,他又把剧本偷了回来,给了当时戏剧系的主任曹禺。 看了剧本后,曹禺感到非常意外,一个从来没有做过戏剧创作的人,第一个剧本居然能写成这样子,于是很支持这个剧本的演出。 1938年初吴祖光的话剧处女作《凤凰城》在重庆国泰大戏院首演,演员都是国立戏剧学校的学生。公演初期吴祖光也几次进到剧场看自己创作的第一部戏。 《凤凰城》鲜明的抗日主题和爱国激情引起了爱国人士的共鸣,连老百姓也都纷纷走进剧场。第二年,《凤凰城》剧本由生活书店出版,除了在国内各地演出,还演到了新加坡、香港、澳门等地,戏剧神童的美誉不胫而走。 吴欢的微信头像是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合影,微信名则为“二流堂主吴欢”,这个名字是有来由的。抗战时期吴祖光住在印尼华侨建造的“碧庐”,那里就像现在的沙龙或者俱乐部,里面往来的是文化界的名流和演员。有一天早上郭沫若到“碧庐”去,他听到大家开玩笑互称二流子,就给他们题个堂号就叫二流堂。吴欢介绍:“这个‘二流堂’的名字又好记,一下子就传开了……” (吴祖光、新凤霞结婚照) 1942年吴祖光完成了《风雪夜归人》的剧本。《风雪夜归人》描写的是戏子与姨太太的爱情悲剧,吴祖光说他要写的是最下贱的人的高贵品质,写生活和生命的意义。戏中戏子魏连生原型是吴祖光曾经捧过的唱花旦的男孩。话剧《风雪夜归人》在重庆公演,因其批评的是国民党的腐败,演了没几场就被封杀了。 (以上图为陈健骊导演作品昆曲《风雪夜归人》) (陈健骊导演现场指导演员) 共产党则与国民党的态度截然相反,周恩来将这部戏足足看了七次,他对这部戏的关注超过了吴祖光的想象。吴欢说,《风雪夜归人》是一部很奇特的现象级话剧:“北京国家大剧院将此剧作为该院看家话剧,每年上演。据我所知,此剧如今已被改编成各种艺术形式并上演不衰,早有电影(香港明星影业公司),后来有电视剧、芭蕾舞剧、评剧、粤剧、昆剧等。” (吴祖光拍摄电影) 新凤霞 对有文化的人一生向往 “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刘巧儿的这句唱,早已成为经典。1950年,新凤霞也因这部《刘巧儿》一炮而红。 新凤霞有着“评剧皇后”的美誉,籍贯江苏,约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生于苏州,由人贩卖到天津。后由老舍先生设计于阴历十二月二十三日为生日。她6岁学京剧,13岁改习评剧。一个天津南市的苦孩子,靠着天资聪颖和勤苦好学,一步步在艺人群中脱颖而出,又一步步在北京天桥崭露头角。 新中国成立后,新凤霞排演了很多展现新时代、新女性、新生活的剧目,比如《刘巧儿》《祥林嫂》《艺海深仇》等作品,深受观众喜爱,从而使她成为北京文艺界备受瞩目的明星。但事业的成功不能抹去新凤霞心底里的隐痛。她从未进过学校,所以,对于读书、写字的渴求,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让她觉得,找个文化人共同生活,是她人生中的大事,那是她心中对“才子佳人”生活的向往。吴祖光的出现,让新凤霞的艺术与生活都出现了质的改变。 后来的新凤霞,不仅是评剧表演艺术家,还是画家和作家。她写的《新凤霞自传》,带着她的经历,独特的写法与怀人记事的角度,不仅朴实、本色,还像和人唠家常一般的自然。她在病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写出几百万字的回忆文章,因事涉梨园,除去自己的来龙去脉,还囊括周围亲朋与各色艺人,几乎将一个民间艺人成长的生态环境尽收笔下。 有读者在读了她的书后感慨:“童年受苦,中年遭难,一代评剧大师命途多舛。好在嫁得一位好老公。晚年岁月安好。《花为媒》一曲成绝响,新凤霞美名永世传。”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新凤霞的一生充满神奇色彩,她如何从不为人知的小演员成长为闻名遐迩的评剧艺术家?她如何在艺术最高峰的时候跌落神坛,坐在轮椅上?此后余生,她是如何与命运抗争获得一世圆满的?那些还在做着一夜爆红明星梦的年轻人,还是多想想,梦想该如何播种、开花、结果? (新凤霞剧照)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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