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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采柳 送走客人，疲惫地斜靠在床上假寐，女儿却不知高低地跑来背儿歌。听到背儿歌，我强打精神问什么歌，“难道爸爸不知道？快唱，比比看谁厉害。”瞧她那自得的神情，我鼓励她唱，其实自己也想用童谣来养神。 女儿见我并不反感，骄傲并带着卖弄的语调说：“《哪个塘里没泥鳅》，唱了噢—— 黄花菜，苦连根， 我是家婆奶奶小外孙， 家婆奶奶拉我床前坐， 舅妈拉我锅槽里蹲。 盛碗饭，凉冰冰， 叨块肉，寡骨头， 叨块鸭，毛戛戛， 叨块鸡，毛稀稀， 叨个圆子，滚地之。 舅妈哎， 哪个山上没石头， 哪个塘里没泥鳅， 哪个小伢没舅舅。” 听见《哪个塘里没泥鳅》，心想小家伙真是程咬金门口玩板斧，这首儿歌不同版本我都有记录，还逗人开心？开始并没当一回事，应付中听她长唱了，方觉大错特错，那歌词与我以前听的竟然存在一半差异。连忙问女儿怎么得来。女儿说才跟奶奶学的，奶奶记性不好，不然还能讲很多。 我想了想也不对，老娘以前教我的《哪个塘里没泥鳅》并非如此完整啊。翻身起来请教老娘：“妈，你教的那些儿歌怎么版本不样啊？” 老娘愣了一下答道：“农村人见风采柳，看到什么唱什么，都是随嘴唱的，只要编的圆，哪有什么版本不版本。像《车半塘》中讲‘接姑娘接姨娘’，在《拉大锯》里是‘接姑娘请女婿’—— 拉大锯，拉小锯， 外婆家，唱大戏； 接姑娘，请女婿， 小外孙儿，你也去。” 见风采柳？过去读书读到“望风采柳”一词，既搞不清意境又不明白出处，老娘淡淡的一句话就给化解了，果然“功夫在诗外”。 忆巢州CHAOZH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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