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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钱币文化凝聚着中华民族的智慧与才能,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经过历代帝王高官、文人雅士、能工巧匠的努力,创造出了自成体系、光彩夺目、独具特色的东方货币文化。历代钱币品种纷繁,多姿多彩,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瑰宝。钱是什么? 今天我们人入都知道,钱是财富的象征,然而古人不这样看,在古人眼中,'钱'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农具。中国早期的铸币,其中有一种就是模仿这种钱农耕具的形状而铸造。由于它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被当作交换媒介物,因而货币也就通称'钱'了。 可见,'钱'字本身最早就是一种农耕具的名称,在以物换物的时代人们经常拿它作为交换的媒介,后来的金属货币也仿制于它,久而久之,'钱'就成了货币的代名词,沿用至今。 '钱'字的来龙去脉《说文》中解释:'錢,铫(yao)也。古田器。钱的繁体字为'錢',从金,戋(jian)声,是一个会意兼形声字。关于铫,在《庄子・外物》中有记载:'春雨日时,草木怒生,铫於是乎始修。'铫是我国古代的一种衣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农具?学术界曾有争论。前人多认为'铫'是'大锄',张舜徽先生《说文约注》则认为:'乃划(chan)削之器,即今语所谓锹也。''划'字同'铲',所以'钱'原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铁铲,也有人说类似于现在的锹铲,是一种用来挖土的农具。 除了铫,钱还和农具鎛有一定联系,早期的金属货币还常铸成另一种农具鎛的样式。鎛是什么样的农具呢? 《广雅・释器》:'鎛鉏也。'其实,'鉏'是锄头的'锄'的异体字,鎛是一种像锄头样的农具。《诗经・周颂・臣工》:'库乃钱鉏。'意思是准备好你们的铁锹和锄头。《诗・周颂・臣工》中有'命我众人,痔乃钱博'的诗句,意思是要大家拿起各自的铲或锄来干活。 后来在《说文》中,'钱'是作为货币来解释的。《说文》用'铫'解释'钱',可见'钱'就是一种农具。'钱'字从金,说明这种农具与金属有关;''除了具有表音的作用外,还兼示源功能。'錢字从'是',应为一种小型的农具。古人注意到,从'戔'之字多有小少之义,如'贱'(钱少日贱)、'浅'(水少日浅)等。春秋战国时期,有些国家的金属货币常常铸成钱这种农具的样式,从那个时候开始,货币便开始有了'钱'这个名称。《说文》中在对'贝'字的解释中说:'至秦废贝行钱。'就是说,到了秦代,'钱'字已完全转变为货币名称了。 货币的文字学追溯作为农具的'钱',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贵的货币,二者是如何联系起来的呢?这要从我国最初的'货'与'币'说起。'货'字从贝,贝乃是我国最初通行的一种货币一齿贝。齿贝是海贝,产于南海,后来也有铸造的铜贝流通,称贝币。在汉字中,从贝字的字有很多,且多与财物意思有关,这便是贝作为最早流通货币在汉字中留下的印记。 除了用贝充当货币外,上古时期还曾尝试用其他实物作为交换媒介,如货币的'币'最初也曾发挥过类似的作用。'币'字,繁体作'幣',从巾,原是帛类丝织品,最初用作礼品,后来泛指礼品。《说文》:'幣,帛也。从巾,敝声。'币本指缯帛之类的丝织品。由于丝帛华美贵重,古人常用以祭祀或赠送宾客,所以'币'在古汉语中常特指用作'礼物的丝织品',也就是'束帛'。 如《史记·货殖列传》:'子贡结骃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广土众民。''束帛'是有特定数量的每束十卷,每卷一丈八尺,共十八丈。正是由于币同时具有贵重和数量一定的特征,因而逐渐引申为货币的称谓,与货币之'货'同义。 如《史记・吴王列传》:'乱天下币。'因币具有货币的功能,后来币便特指礼品中的钱,也称布币,并在古钱币中有了著名的五行大布。如今从'巾'之字与财物有关的相对较少,除'币'之外,只有'帑'字,此外还有'帐'字,曾是'账'的异体写法。之所以如此,或与布币后来转指金属币有关。布币所转指的金属币,就是铲子形状的'钱'币。'布'与'钱'的读音并不相同,今人多认为是借用了与'钱'同类的'镈'。 中国古代早期铸币中有一种称为'空首布'的铲币,就是一个微型铜铲,顶端中空而凸起,似乎安上木柄就成为铲子了。战国时主要流行的已是'平首布'了。或许正是因为布币是按照农具'钱'的形状铸造的,是一个小型的'钱',所以后来就称布币为钱了。 《韩非子・显学》'征赋钱粟,以实仓库'中所说的'钱',就已经是布币,即钱币,而不是衣具。'钱'农具的本义因此消失,现在已很少有人知道钱原是由农具演变而来的。战国时的币制比较混乱,铲形的布币主要流行于三晋与郑卫一带。其他地方流行的是别的货币,齐燕一带是刀币(一种兵器形货币),楚国是自成系列的爱金、楚布和通称蚁鼻钱的楚铜贝,秦流行的是圆形方孔的币。 但这种圜币,后来袭用'钱'名而称'関钱',在秦统一六国之后,便顺势统一了我国古代的币制。相对于布币和刀币,圆形的圜钱是最便于携带、流通和收藏的。所以自秦以后,不管怎么改朝换代,也无论钱的名称如何变化,铜钱的圆形是始终不变的,直至如今硬币也还是圆的。目前世界各国的硬币,似也无一例外都为圆形,也是这个原因。 钱用作货币名之后,最初所指还只是金属币,且主要是铜钱,如韦昭注《国语・周语下》'将铸大钱'所说的'钱者,金币之名',这里的'金币'就是铜钱。后来扩大范围,才用来泛指所有的货币,包括现在的纸币。 钱还有一些昵称,其中最常见的是孔方兄和泉。孔方兄的说法,来自钱的形状。秦汉以后,铜钱的形状是变成圆形,中间都有孔,最初是圆孔,后来变为方孔。外圆内方,一方面是为了加工方便;另一方面也与战国后期普遍流行的'天圆地方'说密切相关。晋鲁褒《钱神论》说'钱之为体,有乾(天)有坤(地)',是当时以钱之外圆内方来意天圆地方的一种说法。 “孔方兄”由来《钱神论》还说人们对钱的感情是'亲爱如兄,字曰孔方',不但尊钱为兄,还给它取了个名字,于是钱便有了'孔方''孔方兄'或'方兄'的戏称。各朝代的'孔方兄'上面都刻铸了各朝代不同的年号。如唐有'开元通宝'、宋有'宣和通宝清有'康熙通宝'等。钱在上古时还有一个名称叫'泉'。 《礼记・檀弓》郑玄注:'古者谓钱日泉。'《说文》也说:'古者货贝而宝龟,周而有泉,至秦废贝行钱。'司马贞索隐《史记·平准书》说:'钱本名泉,言货之流如泉也。故周有泉府之官。'韦昭也说:'古日泉,后转为钱。'《周礼》有'泉府'一官,掌管国家税收等事。'泉'为象形字,甲骨文的字形,像泉水从泉眼中涓涓流出的样子。'泉'字形体与货币本不相关,之所以用'泉'称'钱',主要是由于'钱'与'泉'古音相同(韵母相近)的缘故。 而且,'泉'有流布广远的特点,与钱的流通特点很相似,于是后人附会其义,把'泉'当作了'钱'的代名词。王莽钱文有'大泉五十',即是'钱''泉'通用的例证。这个'泉'字在有的书上就写作'钱',所以贾公彦疏云:'泉与钱今古异名。''泉'是一个共同的名称,包括各种质地、形状的钱。现代文人也有称钱为'泉'的,如鲁迅先生在日记中每年'书账'的最后,都有平均每月买书用钱多少的记录,有时'用钱'就是写作'用泉'的。此外日记中还有'收本月奉泉三百'和'托齐寿山换泉'之类记载。在《致许寿裳》信中,也有'近日部中俸泉'的话。'奉泉'和'俸泉',就是'俸钱'。 在我国原始社会末期,最早出现的钱是实物,货币是商品交换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出现的。铜用来作为货币,是从仿铸贝开始的。随着农业生产发展的需要,生产工具日益显得重要,于是人们在交换时就将刀、铲、纹轮等作为货币一样使用。一个地方对一种生产工具用得最多的话,这种生产工具就变成了这一地区的货币由农具'钱',变为货币的钱,中国古代经过了漫长的道路。货币的钱,源于农具'钱',成为中国钱币史上一段佳话,也是一种有趣的文化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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