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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翁同龢误国误民三宗罪

 伟天英 2020-02-28

翁同龢是光绪皇帝的老师,在光绪朝是身居中枢的秉国重臣。在多年主流史观叙述下,翁同龢享有十分正面的形象。一是在甲午之战中,翁同龢是爱国者的代表,与李鸿章的“卖国贼”形象形成了鲜明对照。二是在戊戌变法中,翁同龢是光绪“帝党”维新派的中坚人物,与慈禧“后党”腐朽势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历史的真相全非如此,翁同龢误国误民之事之罪不胜枚举。

先说翁氏误国误民的大罪。关于翁氏之罪,先看一段文献:“上盛怒,历数翁误国之罪,首推甲午主战,次举割青岛。”这个“上”是谁呢?是光绪皇帝。光绪皇帝“历数翁误国之罪”,时在戊戌变法六年之后、翁同龢去世之际。由此可知,所谓光绪帝与翁同龢志同道合,始终师生情深的传说,是假的。

帝师翁同龢误国误民三宗罪

翁同龢

恰如光绪帝所言,翁同龢之罪首在甲午主战。关于甲午之战的是是非非,甲午战败的深层原因等,历来多有讨论,难以一言而尽。但就当时设身处地的情况,引发甲午之战者、直接导致惨败者均罪无可恕。那么,甲午之战是怎么来的呢?“甲午之事,始于项城(袁世凯),成于通州(张謇),而主之者常熟(翁同龢)也,此自通国皆知,无可为讳。”袁世凯与张謇的情况先不论,甲午之事最终弄得不可收拾,翁同龢“居罪最伟”。其罪:一是放言高论,不切实际地大唱“爱国高调”,力主开战,使一力主和、实事求是的李鸿章们毫无转圜之地。二是大清北洋舰队的不堪一战,重要原因之一是多年“缺给养、无更新”,北洋舰队的经费用于修建颐和园,很多人以为是李鸿章干的,事实上是当时掌握大清“钱袋子”的户部尚书翁同龢一手运作的,李鸿章事前事后都只能仰天长叹,欲哭无泪。三是在甲午战事已起后,翁同龢“以私憾害公义”,因为与李鸿章的个人恩怨,在用人上先弃张学醇,再阻刘铭传,视军国大事如儿戏,导致甲午陆战迅速崩溃。甲午战争,一般人只知海战的惨败,孰不知陆战惨败才最终导致了事态的不可收拾。翁同龢是甲午之战的最大罪魁,仅此一项,就可以把他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帝师翁同龢误国误民三宗罪

甲午战争情景再现

翁同龢之罪次在胶澳割地。胶澳割地即光绪帝所说的“割青岛”,这个事发生在光绪二十三年,甲午之战后的第三年。当时翁同龢兼管外交,主持在胶澳事件上的对外交涉。胶澳事件的细节比较纷繁,在此不赘,大清在处置胶澳事件上输得一塌糊涂,虽然有多人包括奕訢、李鸿章等均应负相当责任,但首要责任应由翁氏承担,正是他的怯懦无胆和拒纳良言(如张荫桓的建议),不仅导致了德国割胶东、俄国割东北,而且直接引发了列强瓜分大清的最大狂潮。翁同龢在处置胶澳事件中的表现,表明其才具能力和胆识魄力,与秉国重臣的要求差距甚远。该僚只善清谈空言,不谙经世致用,所作所为除了毫无实效,基本就是祸国殃民了。

翁同龢之罪三在戊戌变法。对戊戌变法的看法,向来见仁见智。但对翁氏的看法,站在保守派的立场,光绪帝的变法热情是翁同龢鼓动起来的,康有为是翁同龢引见给光绪帝的,翁同龢是标准的“维新派”,自然罪莫大焉。站在激进派的立场,翁同龢在向光绪帝引见康有为时一方面力陈“康之才胜臣十倍”,另一方面又说“恐其心叵测”,还怕光绪帝听不懂,进一步解释叵测就是“不可测”的意思。在处理自己与光绪帝、康有为的“三角关系”时,翁极尽掩饰虚伪之能事,不仅让康有为怀恨在心,而且让光绪帝大为光火。翁氏在戊戌变法中,并没有明确且坚定的主张,只是一名逢迎上意的投机分子。翁氏在“百日维新”开始后的第五天突然被罢免本兼各职,一般认为是光绪帝屈服于慈禧淫威的结果,实际上光绪帝对这位帝师早已厌恶透了,翁氏去职是在恭亲王奕訢临终遗言的推动下,由慈禧与光绪共同作出的决策。戊戌变法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也不论站在哪个立场,翁同龢都难逃被时人戳脊梁骨的下场。

帝师翁同龢误国误民三宗罪

康有为是翁同龢引见给光绪帝的

翁同龢在戊戌变法中预留退路,首鼠两端,表明其人品十分卑劣。事实上,翁同龢一生除了字写得好、为官还比较廉洁外,其他再无可称道。其人性人品不堪的主要表现:

一是“以私憾害公义”。充分说明其这一品格的是他对李鸿章的不依不饶。翁氏当时基本是不问青红皂白,凡李鸿章反对的,他就支持;凡李鸿章支持的,他就反对。原因是翁与李“私憾”甚深,缘由是当年曾国藩弹劾翁同龢哥哥翁同书的奏章是李鸿章起草的。翁同龢执掌中枢重权后对这一点念念不忘,凡曾国藩系、李鸿章系的官员一个都不放过,能怎么为难就怎么为难,更不用说对李鸿章本人了。不知有多少的军国大事,就败坏在了翁同龢的这种狭隘心胸上。

二是为人无底线,人品险诈卑劣。翁同龢与荣碌本是“盟兄弟也”,但翁氏早年为了投靠当权的恭王奕訢一派,居然对“铁哥们”荣禄先设彀后出卖。荣禄本身怎么样是另外一回事,翁同龢这事干得无论如何都太不地道了。因此让荣禄对其怀恨一生。不仅对荣禄,对很多人包括前述对光绪帝、对康有为,翁同龢都有“阴险小人”的本色表现,“阴诈”近乎是深入到他骨髓里的一种品格。

三是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翁同龢仗着帝师的特殊身份和状元的名头,不仅不把一般同僚放在眼里,而且后来竟然对首席军机恭王奕訢都颇不尊重,还经常笑话满族重臣念错汉字“没文化”,基本把满朝文武都得罪光了。翁氏本来圣眷甚隆,早先慈禧欣赏他、光绪欣赏他、恭王奕訢欣赏他,否则他走不到那么高的位置。但所有这些“正能量”,最终都被他的人品挥霍掉了。恭王奕訢临终前对翁同龢的评价“聚九州之铁不能铸此错者”,直接导致了翁氏被扫地出门。

四是因循守旧,不思变革。这是当时很多“饱学之士”的本色品性,翁同龢亦不例外。他对所有洋务都持鄙视态度,但对礼仪问题非常较真,较真到使光绪帝都难以忍受、数次对其大加呵斥的地步。

帝师翁同龢误国误民三宗罪

翁同龢书法

晚清民间流传的对联“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表明翁同龢当时的口碑就不比李鸿章更好。翁同龢弃世距今已有100多年,而今在其老家江苏常熟故居设有“翁同龢纪念馆”。据说纪念馆内以“文化名门·仕宦世家”、“恤民举才·清正廉洁”、“授读两帝·志育明君”、“力主抗战·抵御侵略”、“救亡图存·倡导变法”五大主题,展现了这位“维新第一导师”的人生历程,极尽身后的尊荣。让人除了呵呵,也就只能呵呵了。

附记:据史料记载,翁同龢为天阉,不能人道。其心理阴暗、心胸狭窄不知是否与此有关?同光年间,潘祖荫(后官至工部尚书)与翁同龢齐名,并称翁潘。据说潘祖荫亦为天阉,但潘祖荫的人格十分磊落。潘祖荫为清末著名收藏家,今国家博物馆的镇馆重宝之一“大盂鼎”,即为其藏品,后由其侄孙媳潘达于女士于1951年捐献给国家。潘达于女士本姓丁,其父丁春之为辛亥革命前山西定襄县满清时代的最后一任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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