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的板书冯老师的分 邓老师教语文最认真。 萧老师的吴语河南话秦 区老师的方言笑死个人。 这两句顺口溜承载了当年寺前中学我们六位恩师敬业爱生的故事。当年,我们的老校长李民帧在创立寺前中学时,费尽心血,从全国各地网络了许多教育界精英,直至我们进校园时,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满口南腔北调语言的老师还为我们授业讲学,这些小故事就发生在当年的校园里。 张阳生老师是家住大荔县的一位优秀数学老师,教学水平极高,讲课时从不带课本、教案,一个小纸盒两支粉笔足矣。张老师思维敏捷,条理清晰,尤其板书简练整洁,一堂课四十分钟,很少使用黑板擦,最多是会从黑板左上角写满到右下角,只要你照着黑牌将张老师的板书抄下来就是一篇很好的课堂笔记。如果说听张老师讲数学如同听古人吟诗,阴阳顿挫,娓娓道来,那么看张老师的板书更像欣赏一幅画美不胜收,令人陶醉。我非常喜欢张老师的数学课。 冯福祥老师是一位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物理老师,从冯老师阅卷判作业就可一斑窥豹。那时候,我们一学期基本只有期中期末两次测验,因此同学们对考卷上的得分尤为器重。记得有次测验完毕,试卷下发以后,有两个同学几道题都是全对,然而冯老师只给了99分,对此,学生百思不得其解,找到冯老师办公室询问,冯老师接过同学的试卷反复检查,结果发现有一个名数(单位)答错了,不仅没有给这个同学满分反而再扣2分。事后,冯老师在课堂上讲评时说道,满分卷子必须经得起考验即使卷面有墨污也不算完美无缺,不能得满分。从那时起,同学们都说冯老师是一个惜分如金的人 邓俊德老师是一位慈祥和蔼、不苟言笑的语文老师,人常说演员是“舞台十分钟,台下三年功”,而对我们的语文邓老师来说与何尝不是这样,为了给同学们讲好每堂课,他常常彻夜不眠,挑灯夜战,认真书写教案。盛夏三伏房子里犹如蒸笼,坐着不动也是挥汗如雨,邓老师一边把双脚泡在冷水盆里,一面伏案挥笔疾书辛勤备课。学生老师都知道,每学期只有邓老师用去的备课本和墨水最多。正是因为邓老师课堂外备课下足了功夫,课堂上全神贯注声情并茂把课文讲得深刻透彻,让学生很轻松的掌握了相关知识点。因此,大家都喜欢听邓老师的语文课。邓老师批阅作业非常仔细认真,一个意思模糊的词语、一个错别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记得那次写作文“在沸腾的西韩线上”时,我的同桌仅七凑八拼的写了不到两页,邓老师不仅逐字逐句认真批改,仅作文后边的批语就写了三页多。邓老师真的就像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学生,永远值得我们铭记和感恩。 数学老师箫世明是来自上海市的一位优秀青年教师。半个世纪以前,箫老师毅然决然的放弃大上海繁华舒适的城市生活,远离家人来到干旱贫瘠的黄土高原支援大西北教育事业,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渭北人民。第一次听萧老师讲几何课,他那夹杂着吴语的京腔让没见过世面的同学们颇感新奇,下课以后同学们纷纷效仿。本人的“画弧”就是那时因效仿箫老师同学们所赐。对此,萧老师也许是见多不怪,泰然处之。即使撞到当面也是一笑了之。因此同学们都感到箫老师平易近人,学习中遇到问题便会主动上门求教,请箫老师当面释疑解难。1966年冬季,动乱开始,正常的教学秩序停摆以后,我们与老师们分手离开了学校,等到返校复课后,再也没有见到箫老师,每当同学们喊我“画弧”时,我还会想起当年的箫老师。 老家河南省的秦传振老师是我走进寺前中学的第一任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第一堂课上,秦老师的用一口纯正的河南腔做的开场白独特新颖,几十年过去仍让人记忆犹新:“我姓秦,名传振。家住河南省,说话恁不懂”。要知道,当时来自学校周边农村的孩子还比较封建,谁叫一声家长的名字都看作是骂人,而为人师尊的秦老师在课堂上自报名讳,让同学们感到是多么的惊叹和平易近人,亲切温馨,师生之间一下子缩短了距离。记得老家河南的父亲第一次送我上学报名时,和秦老师一见如故,嘘寒问暖,聊得十分投机,父亲晚年还时常会提起秦传振老师。 1969年秋季,六九级同学返校复课后,由广东籍的区赞老师给我们主教外语课——俄语。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老师们相对都抓得比较紧,补课加小灶时有发生。有天下午,区老师让班干部把同学们召集起来,在教室东面的阴凉处讲评作业,针对少数同学大而化之,不完成作业现象,区老师非常生气:“学习俄语就是要写、写、写,念、念、念!没有捷径,也容不得偷懒!我们有些同学,老师布置下作业,他怂管娃!你把老师当闷怂咧。”一个广东老师,突然用老陕方言大发脾气,可见愤怒之极!区老师年轻时候就别妻离家来到千里以外的寺前中学任教,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的为国家培养人才,有些同学却不予珍惜,老师恨铁不成钢也在情理之中。 半个世纪过去,那时我们在校的恩师早已垂垂老矣,有些甚至已经作古!,但他们的音容笑貌依然会时时从记忆深处勾起,师生相处的故事仍然被相聚时的我们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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